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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些公子也很爱听，公女自然也是爱听的。”寺人贯和傅姆顶嘴顶习惯了，就来了这么一句，噎的傅姆坐在车中好久没有说出话来。</p>
公子完好不容易将那些贵女请走，抬起手来擦拭一下额上的汗珠，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陈妤在车上笑。</p>
想来应该是在笑他方才被贵女作弄了。</p>
他摇摇头。</p>
在外头走了一圈，公子完看见路旁的卷耳生的甚好，亲自采了一支送到陈妤的车前。</p>
仲春的卷耳正开着嫩白的花瓣，花瓣和嫩绿的枝叶相互映衬着，很是好看。</p>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彼周行？”她看着手里的卷耳，突然读出这么一句诗来。</p>
“采采卷耳……”公子完摇摇头，“如此哀怨之诗，不是你该唱的。”此诗哀怨，乃是妇人思念出征良人的诗句。</p>
“好啦，我知道了。”陈妤原本也不过是逗他，赶紧转过头去。</p>
春社之日完毕之后，陈侯带着君夫人和公室回宛丘的公宫。</p>
公子完还未行冠礼，但已经快要出宫了。</p>
他回来之后便去拜见厉夫人陈姬，陈姬早年时候和蔡人私通，但如今她过的也算不错。</p>
“母亲。”他被陈姬身边的寺人引进宫室，跪在茵席上下拜道。</p>
“起来吧。”陈姬今日心情不错，身边坐着的正是公子完的生母，公子完生母季姬是陈姬的从滕，在主母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见着亲生儿子也不敢说话。</p>
“今日是春社，我没有去。”陈姬面上笑意盈盈，“你和我说说今日的趣事吧。”</p>
公子完点了点头，将今日春社的景象大致说了一遍，公女偷偷跑出来的事情也是一句带过，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被陈姬抓个正着。</p>
“妤么？”陈姬点点头，“我记得妤也有十三岁了，快要及笄了吧？”她笑着看向身边的季姬。</p>
季姬是陈姬的庶妹，这么多年早就被陈姬拿捏在手中，她听到陈姬这么说，点了点头，“回夫人，是的。”</p>
“当年见到她的时候，才那么大，”说着陈姬也似有感叹，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才几年就长大了。”</p>
“这孩子长得可快了。”季姬也跟着感叹，“这几年就长**了呢。”</p>
“也是，过一两年，妤就要及笄，这等容貌也不知道会是哪家君侯有福。”陈姬笑了两声，“说起来，完你也快了。”</p>
十八岁的年纪，再过两年便是冠礼，男子**并不是仅仅有冠礼，还有昏礼，昏礼娶妇侍奉宗庙之后，才算是真正长大**。</p>
季姬听到陈姬这么说，不由得有些紧张，公子完娶哪家贵女并不是她这个生母能够管的，倒是陈姬能够凭借着嫡母的身份去问陈侯一两句。</p>
季姬不由得带着些期盼看着陈姬。</p>
“怎么样，这次春社有没有中意的？”陈姬笑问。</p>
“……”公子完没有开口只是垂下头。</p>
“……”季姬也看向儿子，她等了会，却没有等来儿子的回答，不禁有些失望。</p>
“到底是长大了。”陈姬笑笑，“罢了，你且去吧。”</p>
“唯。”公子完依陈姬的话退下。</p>
陈姬靠在手边的木几上，神情闲适，她含笑望向季姬，“果然是孩子大了就不会对母亲说实话了。”</p>
她话语含笑，听的季姬差点额头冒汗。</p>
“夫人说的是。”季姬点头。</p>
想起公子完临去前眼中的黯淡，陈姬差点大笑出声，没想到陈国公宫里竟然还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p>
这沉闷的公宫里若是多出和齐侯与齐姜那样的事，不知道该有多精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