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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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穆纤云愣了愣，面皮被他拉着，有点痛之外，倒不觉有其他什么。</p>

“对呀。”暂时放过她，付千巧终于道出个中玄机，“我与连兄做了一笔交易，他作饵，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而我，则把握机会上来找你。你说，是不是很简单？”</p>

“难怪飞星哥哥说连大哥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穆纤云嘀咕，手猛地拍打桌子，语中，有无限愤慨，“这么说来，连大哥肯定狠狠宰了你一笔！”</p>

“有没有被宰我不知道。”她在生气，皱眉嘟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付千巧很专注地看她，口气逐渐柔和下去，“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p>

轰——着火了吗？不然为何她感觉浑身滚烫，火烧火燎不自在得很呢？还有付千巧的眼神，感觉自己就要被那种宠溺关爱吸进去一般。</p>

“纤云，我很想你。”偏偏，他还在火上浇油。</p>

完了，她想她是要昏过去了，可是硬要撑着，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你骗人，真要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么久，他都无影无踪，害她好着急，生怕他在她被禁足期间不告而别。</p>

这么想着，心里又委屈起来，用力拉下他的手，别过脸，鼓着腮帮生闷气。</p>

“因为你哥哥对我很不满意。”付千巧依旧笑着，被她硬拉下的手向前动了动，覆在她的手背上，感觉她的手指在挣扎，他干脆张开五指牢牢抓住，叫她不能再逃脱。</p>

“放手啦。”穆纤云涨红了脸，不依不饶地低嚷。</p>

“不。”付千巧很干脆地拒绝，指着自己的眼角，“真要放开，我挨的这一拳，岂不是很冤枉？”</p>

听他这般说，穆纤云仔细一看，羞恼的表情迅速转为惊讶。他右眼角还有残存的淤青，使他原本完美无懈可击的脸微有瑕疵。</p>

“飞星哥哥他，打了你？”她讷讷地发问。</p>

“莫怪他生气。”摸摸自己还有些疼痛的眼角，付千巧回忆那日穆飞星出其不意给他一拳的场面，动作之快，出手之狠，他几乎要以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不是死去的降符，而是穆飞星，“我曾向他保证，绝不会让你涉险。结果保护不力，害你被降符挟持，还受伤如此。”目光不自觉地定在她脖颈间已经变为淡粉的伤痕处，“如果换作是我，也会大动肝火，将食的家伙痛殴一顿。”</p>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见他在自责，穆纤云立刻忘记了自己还在跟他赌气，“再说，当初也是我自愿帮你，又不是你的过错，飞星哥哥找你出气干什么？”</p>

“纤云，你这番话，若是让穆兄听见，他恐要伤感。”付千巧偏头看她，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还真是可爱。</p>

“为什么？”穆纤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怔怔地问他。</p>

“他的宝贝妹子居然帮着外人，这口气，很难咽下呀。”</p>

“你又不是外人，你是——”穆纤云说了一半，忽然咬牙，止住话头，不肯再说下去。</p>

“我是什么？”望着穆纤云红得不成样子的脸，付千巧兴味十足，继续逗她。</p>

“付千巧！”牙齿痒痒的，要不是顾忌外面还有人，她早就吼出声来，哪还容得他在这里如此嚣张，“你要是无趣存心找乐子，别来惹我。要是真的这么闲，我劝你收拾行李去，赶快上路回幽月教，省得我看着心烦！”</p>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真的开始心烦起来。不肯让付千巧发现自己在意他的离去，她站起身，气冲冲地走到一旁，背过身故意不理睬他。</p>

背后有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是他在靠近，“我告诉你——”</p>

“我喜欢你。”</p>

很柔很轻的声音，似淡淡微风吹过，她猝不及防，心湖被搅动，波纹一层层扩散开来，风不停，难以静止。</p>

“纤云我喜欢你。”讨厌，讨厌，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她还在生气，还在气他，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弄得她心神大乱，就要心软下去。</p>

“本来，落金长老要我即刻回幽月教继位，但我挂念你的伤势，便拖延了一些时日。”付千巧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穆兄怨我，加派了人手将你保护，名义上是要你静养不受打搅，实际是在罚我，不许我见你。”</p>

穆纤云的肩头动了动，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了一起。</p>

“我费了心思，请连兄帮忙，进来见你，一来，要亲眼见你痊愈才安心；二来——”他顿了顿，“我准备当面向你辞行。”</p>

心，揪成一团，担心终于变成事实，他最终还是要离去。</p>

穆纤云猛地转身，入眼的，是付千巧近在咫尺的脸。望着他的面庞，没来由的，心痛了起来。</p>

他是来向她辞行的，告别之后，一去千里，隔着崇山峻岭，今生今世，只怕再无见面的机会。</p>

有什么东西，扑籁落下，付千巧摊开手恰好接住；抬眼望着穆纤云，“纤云，你在哭”</p>

谁要他提醒？穆纤云蒙着自己的眼睛，哽咽地辩解。“我没哭，只是红豆粥太好吃，我这是喜极而泣。”</p>

付千巧瞅了一眼旁边的空碗，无奈地笑了笑，拉下穆纤云的手，轻轻拥她人怀。</p>

被裹进他的胸膛，尽是温热熟悉的气息，伸手用力地搂住他，眼泪再也止不住，尽数洒在他的衣裳上。</p>

“纤云，好了。”付千巧拍她的背，不断安慰。“我走后——”</p>

穆纤云将他搂得更紧，怞噎声更大。</p>

看来，他是不能再刺激她了。付千巧低头，捧起她的头，见她圆圆的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我走后——”</p>

穆纤云的嘴巴瘪了瘪，两汪泪水眼看又要滚落下来。</p>

“不许再哭，否则我现在就走！”再如此，他的话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说完，不得已，只好使出杀手锏来威胁她。见她鼻头通红，硬是逼回自己的眼泪，他有些于心不忍，以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痕，“你莫要如此伤心，我这一去，至多半年，便回来找你。”</p>

耶？穆纤云瞪大眼睛，强忍着的两颗泪珠就这么滚出眼眶，滑稽地落下来，与伤心无关。</p>

“你说什么？”她一反悲凄的模样，当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地看着付千巧。</p>

“我说我要回来找你。”付千巧笑，托住穆纤云的下巴向上一提，合上她长得老大的嘴巴。俯子，额头与她相抵，“我说过，若我真走了，我会想你。我性子急，与其隔着千山万水长久思念，我情愿留在你的身边，与你厮守相伴到老。”</p>

“可是、可是——”他的柔情蜜意令她感动不已，大悲大喜之间，发现舌头都变得不太灵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