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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黄包车回到酒吧外巷口的街面上。
方文和龚修能付了车款下车。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却正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路边停满了汽车。
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公子哥们，还有浓妆艳抹穿旗袍的交际花们站在街边闲聊，
而同时，这条街上也有挑担子叫卖的小贩，提笼逗鸟却绞了鞭子的前清遗老，牵着小孩匆匆回家的妇女。
看着这些，龚修能不禁道：“好久没见这么繁华的地了，恐怕重庆都比不过这里。”
“这是当然，上海和广州沦陷，大量的富人不是去西南就是去了香港，带来的大量财富被动促进了香港的繁荣。走，我们去酒吧。”
方文说完，等汽车开过，便跨过马路来到街对面。
巷子里已经有人了，应该是去酒吧的。
跟着这些人，方文来到酒吧大门口，进入其中。
里面霓虹灯在闪烁，乐队奏乐，歌手献唱，舞池里有人跳舞。
而调酒师小刘，也很忙，正在给客人们一个个调制酒品。
他看见了方文站在吧台边，走过来低声道：“人太多，我脱不开身，这是后门钥匙，你们自己过去。”
钥匙压在一杯酒下面推了过来。
方文接过酒杯，将下面钥匙抽走。
随即，他和龚修能出了酒吧，转到后门处，看左右无人，便用钥匙打开后门进入。
在喧嚣声中，他穿过过道，来到酒吧后面，打开酒窖门进入其中。
当酒窖门关上的刹那，外面的喧嚣声也随之消失。
一夜过后，方文早早起来，顺便叫醒龚修能。
“换衣服，做清洁工这身可不行。”
“哦。”龚修能起床，从包里拿出两套平常人穿的短褂布裤。
换上这身衣服，再把头发弄乱，方文又给自己和龚修能做了易容伪装。
因为需要长时间待在大楼里面，太刻意的易容装反而不好，方文只是做了面部的修改。
自己右脸贴了个带毛的黑痣，肤色变深。
龚修能则把脸型弄得胖点，同样将肤色变深。
这么一弄，两人就和本地人有些像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和龚修能的身高比本地人要高一个头。
但粤人也不是没有高个子，这倒没什么。
做完这些，穿着白短褂的两人打开酒窖门，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小刘，过来查看，看到两个陌生人出现，顿时警觉，拿起一根木棍。
“你们是谁，我可是会武功的，别乱来啊。”
方文出声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小刘愣住，端详一阵，迟疑道：“延安的两位同志？你们怎么变了样子了？”
“以后我们可能还会以别的面孔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吧，留个暗号，只要你听到有人对你说‘酒葡萄’。那就是我。”
用葡萄酒的倒装词作暗号，基本上不会有人用在日常语，倒是很适合用来接头。
小刘记下了暗号，并准备将这个暗号告诉上线，随后给方文两人做了一顿自己煮的面条作为早餐。
吃了面条，两人离开酒吧。
七点三十分，两人来到汇丰银行大楼外。
那位保安经理还没来，两人便在原地等着。
过了会，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从大楼走出，快步过来。
他用粤语道：“你哋两个系唔系我老窦叫咗过嚟做嘢嘅？”
这话龚修能听不懂，方文却知道，就是‘你们俩是不是我爹叫来应工的。’的意思。
他回道：“嘿啊。我叫梁大林，他叫梁二林。”
年轻人回道：“我叫梁羽昭，既然大家都是亲戚，我肯定会照顾你们的。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庶务科。录取了后就好好干，另外，在里面不要说粤语，要说国语。”
交代完后，他领着方文两人进入大楼。
在大楼三层，是“庶务科”，负责管理清洁卫生的部门。
梁羽昭让方文两人在外面等，他先进去，随后出来：“你们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们了。以后要好好干。”
说完，他便离开。
方文和龚修能进入庶务科，里面放着一大堆东西，就像个仓库一样。
没有科长办公室，就有个胖子在隔间向二人招手：“过来。”
等方文两人过来。
胖子出声道：“梁羽昭打过招呼了，你们放心干，打扫卫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叫什么？”
在方文和龚修能说出自己的化名后，胖子在表格上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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