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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长一脸懵比。</p>
王扬摆摆手：“总之吧，你说果真，基本上表示相信，而非质疑。”</p>
“我......”</p>
少君长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被扔上岸的鲶鱼。</p>
他虽然有一大半都没听懂，但还是觉得——</p>
汉人实在太可怕了！</p>
但他还是不死心，质问道：</p>
“我是蛮人，我汉语又不好，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是随口用了‘果真’一词，难道不行？”</p>
“行啊。但你的表情也出卖了你。”</p>
“表情？”少君长回想了一下，不解道：“我贪利，听到给五千袍袄，忍不住激动，这表情有什么问题吗？”</p>
“没问题，我说的不是你激动的表情，而是激动之前的微表情。”</p>
“激动之前？危......危表情？”</p>
“在你刚听到我的话的时候，你的瞳孔收缩了一瞬，这是你接收到威胁信息的本能反应。想来你是对我的话产生了怀疑，认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但你不说，还在那儿‘如此果真’，你说你多贼......”</p>
少君长被揭穿心思，又被王扬学了说话声调，只觉既窘迫又心虚，同时又觉恐怖，此人从脸上神情变化的一个瞬间便知心中所想，那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没有秘密可了？想到这儿不由得双手揉揉脸，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抹去似的，突然想起王扬最后一句话，动作一僵——</p>
我贼？</p>
我再贼还能有你贼？？？</p>
不过眼下有求于人，这句话不好明说，只好默默咽下这口气，继续问道：“那我第二个破绽是什么？”</p>
“第二个破绽就是我和你说主战派虽然占了上风，但有一个大破绽，然后问你‘少君长能猜到否’，结果你摇头——”</p>
“摇头哪里不对了？！”</p>
“摇头没问题，但你眨着单纯无知的大眼睛，在那儿玩天真懵懂，那就有点刻意了。这装傻充楞得一以贯之，你之前作伪得少，精明已露，现在突然扮起憨来，不是欲盖弥彰吗？还有你那个呀突突叉，演得太过了......”</p>
王扬说着笑了起来。</p>
少君长严肃说道：“我是真想呀突突叉，不是演的。”</p>
王扬笑容一收：</p>
“不，准确来说，你之前是想呀突突叉，你会先留着柳憕，做势呀突突叉打一下，然后再以柳憕为筹码谈判。但你自从知道柳国公歇菜，呃，也就是失势，你自从知道柳国公失势之后，便就失了底气。因为你清楚地明白，如果朝廷不顾及柳憕，主战派得志，那赎金无望故不用说，朝廷反而会大举增兵，和你打到底——”</p>
“你们不会和我打到底！”少君长断然道，“汉廷的心腹大患是北**卑，我汶阳一部，不过癣疥之患，打我们耗钱耗力，胜则无利，败则大害。只要一打，我们便退往深山险径，和你们周旋！你们打几个小胜仗固然容易，但想清剿我们，便是耗上几年也不能成功。要是激起其他蛮部反应，那你们就更麻烦了！别忘了几十年前，当尔宋帝之时，荆州四郡蛮一同起兵，全州水陆断绝，汉军不敢出！你们齐即便动兵，也只是重蹈覆辙而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