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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宗门上次这样热闹,还是南宫离成亲的时候,因着百里巫黄的到来,外头看热闹的都涌进来,夜里百里巫黄离开,那些人也散得一干二净,只热闹了一天。
这次不一样,从发丧开始,宗门里就人来人往,诵经的和尚都分了三班,昼夜不停的为南宫松超度。
每日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大家惊讶的发现,安置南宫松的是一口冰棺。
按照习俗,需停棺七日,虽然已是秋季,季老虎厉害,想必怕坏了尸身,故而制了冰棺保存,只是这样一口冰棺造价不菲,不过以南宫宗门现下的光景,还是付得起的。
宾客们私下里议论,都说大公子周到仁义,只有南宫啇心里清楚,制冰棺,不为停棺七日,而是要停到南宫离回来为止。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并不紧张害怕,反而有种隐秘的痛快。
有时他回顾过往,做了二十几年好人,日子虽过得平静安逸,但从来没有真正痛快过。如今做了恶人,却屡屡让他畅快不已,他也惊讶自己为何行恶这般无师自通,处处严谨周密,就好像天生应该如此。
南宫离一进入云溪城,就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瞩目,不时有相熟的人和她打招呼,“南宫少主,节哀。”
南宫离每走一步,心就冷一分,就这么一步一冷进了宗门。
看到白绸扎得到处都是,看到白幡在风中飞扬,看到大大的“奠”字挂在正堂上,她脚步沉重得有些拖不动。
弟子们眼含热泪的看着她,不敢太打扰,只是零零碎碎的叫她,“少主,节哀。”
南宫离一路强忍着,可眼睛还是渐渐模糊了,望出去的世界光怪陆离,那冰棺里是爹吗?为何瞧不真切?
晶莹的泪在脸上淌成了两条涓流,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泪,抹了又流下来,以至她怎么都瞧不清冰棺里的人。
听到消息的南宫啇闻讯而来,悲凄的喊她,“阿离!”
南宫离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悲伤如海,将她淹没,她伸着手,自己也不知道要抓点什么,就被南宫啇抱进了怀里。
兄妹俩在南宫松的棺前,抱头痛哭,闻者亦跟着落泪。
南宫啇抱着南宫离,将她往怀里紧了又紧,像抓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再也不肯放手。
钱馨站在远处,神色冷漠的看着,半晌,垂下眸,转身离开。
南宫离憋得太久,这一哭,简直要把内腑都哭出来,她的眼泪打湿了南宫啇的胸襟,浸到了他胸口,那温热的一点湿意让南宫啇的心沸腾起来,他也在哭,眼泪不住的流,却是在哭他的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