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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总？久仰！你是李老板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要帮忙的？”</p>
“我想请你来我家一趟。”</p>
“对不起肖总，我不给人看风水。”</p>
“不是请您看风水……”</p>
“那是？”</p>
“我家里，藏着个不干净的东西，它……它想害我！”说这句话时，肖总的声音抖得厉害。</p>
“什么东西？”</p>
“一个白胡子老头……”</p>
“白胡子老头？你在开玩笑吧？”听到这，路土有点不耐烦了，他经常能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比如，有人问他，路大师，你那么会算命，那先猜猜我是谁？</p>
或者更夸张的：“我打通任督二脉后，老能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路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p>
这种类型的电话，他接了后，都是直接挂断，有时候还会让徒弟给拉进黑名单里，可现在这个肖总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大老板，是他认识的另一个老板朋友，缠了他好几回，软硬兼施，他才勉强答应给看看的。</p>
“是，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它现在还在我家里！它……它！”</p>
“它什么，你别急，慢慢说！”路土听出了电话那头，肖总声音里带着的恐惧。</p>
“它从窗户里，像纸一样飘进我家，然后，在我家厨房，往嘴里塞进了六把刀……想用来害我！”</p>
“肖总，你说的这些，你自己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都亲眼看到了吧？”</p>
“是亲眼看到的！我这几天感觉家里进了什么东西，就在每个房间里都按了摄像机，它们给拍下来的！”</p>
听到摄像机三个字，路土的表情，一下绷了起来，他感觉到了，肖总没疯，也不是在和他开玩笑，这事，有点诡异。</p>
察觉到路土表情的变化，那几个一起喝茶的广东老板，都知趣地出去了，包间里，只留下了他和徒弟两人。</p>
“路大师，你一定要来帮帮我！”</p>
“抱歉，李老板应该告诉过你，我只给人算命，其他的，我做不了，也帮不了你！”</p>
路土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肖总的哀求。</p>
“路大师！你一定要救我！我现在已经搬出来了，可我觉得那东西，也跟来了！你救救我！你一定要……”</p>
……</p>
第二天一大早，天阴阴的，路土手握拐杖，坐在徒弟开着的车里，一路颠簸着，走走停停地往肖总家赶。</p>
他无法拒绝肖总的要求，对方开出的价格，高的简直离谱，高到让一贯冷傲的他，都无法拒绝！</p>
路土跟师傅学算命的那些年，多少也学到过一些驱邪驱鬼的本事，只是这些本事，在他看来太过低微，低微到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手。</p>
除了算命，很多东西他只是初探毛皮罢了。</p>
现在，他在去肖总家的路上，他要去，为了钱，他必须要去，他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黑暗的东西了，他有些紧张，他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他不知道自己从师傅那学来的那些，那些他一知半解的驱邪本领，能否派上用场。</p>
不过，再怎么样，这次驱邪之行，他至少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怀里藏着的，师傅分别时留给他的那个碟仙。</p>
神秘的碟仙，救过路土命的碟仙。</p>
师傅就像一片深邃的海，任凭年幼的路土再怎么捞，也只能捞到些许鱼虾，这些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p>
时间过的这么快，转眼间，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现在，他也是师傅了，从后座看徒弟光秃秃的后脑勺，路土心里感慨起来。</p>
“师傅，您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您是不是冷？我再把暖气开一点？”</p>
“我没事，开你的车！”路土把眼睛闭上，嘴里轻声回道。</p>
“师傅，你说那个肖总到底是什么来头？能给咱们开那么大的价……”徒弟还年轻，是个长不大的愣小伙子，对这个世界还充满着好奇。</p>
他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师傅的绝密技艺，他还太浅，浅得像一张白纸，所以路土每次外出去给人算命，他都只能待在富康车里等着。</p>
“跟你说了多少次？出来谋生，最重要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就别问，你怎么记不住呀？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又没带脑子？”</p>
路土一下发起火来，他今天总感觉怪怪的，心情比车窗外的阴天还要灰暗，他一发火，徒弟就不敢再吭气了。车子里除了轰隆隆的发动机声，突然变得静悄悄的。</p>
白色的富康车，拉着路土，在车海曲里拐弯的爬行着，最后好不容易，上了高速桥，就像一条蛇一样，钻进了漆黑的过山隧道里。</p>
进入隧道的一瞬间，路土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p>
车里明明还开着暖气，怎么会这么冷？</p>
嘴里哈着白气，他把身子缩进了车的后座里，不行，还是冷，于是他又把已经脱掉了的大衣重新穿上，摘下墨镜，擦了擦镜片上的寒气。</p>
路土一边擦，脑子里一边在想，他在回忆，回忆电话里，肖总说的那个小老头，不知为何，一说起小老头，他就想起自己那天做的梦。</p>
梦，噩梦，梦里的天地，黑压压的，全是毛，土腥色的毛，毛海里，狐大仙的脸，就像个怨毒的小老头，盯着他说</p>
“饿要你那对眼睛呀！”它那倒三角眼里闪出的红光，直刷刷地透过了路土脸上的墨镜，**了他的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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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冒充成瞎子的占卜大师，去有钱人家里，给人算命，这个画面，你现在看到了，那你是否往深里想过？</p>
想一想，还是没什么感觉？那就继续往下看，很快你就能读懂其中的恐怖出来。</p>
路土，37岁，东北人，在南方这个繁华的城市里，从事算命这个行当，已经十几年了。</p>
表面上，他是个瞎子，能让人产生信任和同情，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瞎子，可实际，他的眼睛很透亮，很灵敏，他以前还去测过，双眼度数都是一点五，他当年要不是选择算命这个行当，那差不多就可以去开飞机，或者当狙击手了。</p>
人们以为路土的世界一片漆黑，于是，人们在他面前，也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把自己藏的最深，最本质的一些东西，丑的，美的东西，一丝不藏地展现在他眼前。</p>
比如，女人，他有很多年轻，漂亮，出手阔绰的女客户，他坐在她们家里，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地走来走去。</p>
这画面太美，刚开始路土还坚持的住，他就那么坐着，眼睛，头都不转一下，他只用余光看她们，当时他脸色平静，身子里的血却在燃烧！</p>
年轻貌美的女子，对路土来说是一道视觉的盛宴，可后来，男人在他面前，也开始光着身子晃，老的，年轻的，胖的瘦的男人，那场面，就像屠宰场里的生猪肉。</p>
他想吐，他开始觉得这个城市的富人，心理都有问题，为什么这么喜欢光着身子，在一个瞎子面前显摆？</p>
为什么？这是一个高深的心理学问题，我没法解释，我只好来问你，假如一个算命的，或者按摩院来的盲人按摩师坐在你家，坐在你面前，家里只有你们两，你会怎么办？穿得一表正经，还是干脆**了，就像你一个人在家时，赤裸了坦诚相待？</p>
后来，路土开始习惯，习惯久了，也就麻木了，再后来，另一些更光怪陆离的事情，开始在他漆黑的墨镜上，惊悚地上演着。</p>
有一次，他应邀去给一个肥胖的商人看相。</p>
他到时，发现胖商人家的门开着，轻轻一推，他就进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