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臣不冤,是臣的叔叔冤!哦?!冤从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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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赢,那肯定可以增加信心,如果输多赢少,谁又乐意跟建奴交战呢?而建奴的那种一往无前的信心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培养起来的。
客观来说,建奴不是无敌的,但他们就是胆大包天,胆子大到几十人就敢深入敌境,胆子大到百来个人就敢冲明军上千人的步卒军阵,这是与大明十几年交战所积累的信心。
曾经汉人也是这样勇敢的,一汉敌五胡,万余唐骑镇压西域数十国,想灭谁就灭谁,除了技术优势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积累的无敌信念,人不勇一下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么厉害。
兵家的流派很多,其中最无解最厉害的便是兵形势,所以如今哪怕是明军的战斗力有所恢复,盔甲刀剑火器的质量有所提升,但在面对建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虚,总觉得自己赢不了,每次出战都是奔着必死去的。
从上面的督抚总兵到下面的一兵一卒,都没有胜利的信心,甚至连胜利的渴望都没有,只觉得自己能够顶住建奴的进攻,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明军队如今最缺乏的就是信心,而信心是用胜利来积累的,所以明军缺乏一场与建奴正面野战的大胜。
朱由检感觉自己越来越穷了,穷到只剩下钱粮了。按照他的习惯,想要送点什么东西给大小曹,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合适的,宫内的奢侈品被他倒卖了,如今大明两京的权贵家里的摆设可能比皇宫的还要豪华,形制等都是违制的。
而皇宫内只留下了实用性的物件,能够用铜的就不用金银的,木头能使就不用金属的,软木可以顶住那就不要名贵木料,竹子比木料便宜那竹子也可以暂且顶一下。
如今皇宫内走的是及简主义,衣再浣算什么,要不是龙袍这玩意不能卖,他都要把龙袍换成布衣了。
朱由检在享受方面也就还保留了声色和口腹之欲,其他的全都没了,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朱由检这么节俭肯定也不吝于向外宣传。儒家讲求内修德行,怕不是个大吧?不排除有这样道德高尚的人,但朱由检不是,他受过的苦都要转化成为实际有用的回报。
他暗戳戳指示宫内的太监宫女们将皇帝的凄惨生活向外透露,以博取文武百官和百姓的同情。或许会有勋贵文官私下里嘲讽他是大,但总有一些大会信以为真的。
倒也不是朱由检骗他们,他只是目的不纯,但所作所为都是实打实的啊,就算是演的,演一辈子那也是真的了,君子论迹不论心嘛。
“来来来,喝酒!”
朱由检见曹变蛟好奇地打量着宫内的摆设,笑着说道,“小曹将军是不是觉得这皇宫跟你想象得不太一样,甚至都不如乡里士绅的大宅豪奢啊?”
曹文诏微微低头,桌子底下伸脚踩了自己这个蠢笨侄儿一下,曹变蛟满脸不解,曹文诏心中无奈,这傻孩子,来之前不是三令五申叫他不要乱跑乱瞧乱说话嘛。
他这个侄儿哪里都好,论勇猛比他这个当叔叔的还强悍,带兵打仗的本事也学了十成十,甚至青出于蓝,也就是如今大明时运不济,若是生在了大汉,高低得是个不输于冠军侯霍去病式的人物。
曹文诏自己的军职也不高,想要安插侄儿到更高更好的职位也做不到,又害怕侄儿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会被别人坑害,明明是叔叔却如同老父亲一样操碎了心。
更惨的是,常年军旅生涯,眼看着都要行冠礼了,还没有给他找到媳妇,真的是对不起他大哥的托付。
“乡绅的宅子没有陛下的大,”曹变蛟比划了一下说道,“臣以为陛下这样节俭并不大用,若要提升军力,唯足粮饷、赏罚分明,足矣!”
卧槽,这倒霉孩子!曹文诏面色都变了,他猝然起身,一脚踹在曹变蛟的上,摁着他的头给皇帝跪下了。
“陛下,臣侄失言,是臣教导不周,请陛下责罚。”曹文诏大声道。
朱由检也有些愕然,虽然他并没有破防,但也是不由得对曹变蛟的耿直感觉到了无语,好像有本事的人都喜欢给他来这么一出,素未谋面的熊蛮子嘴臭把自己给玩死了,孙传庭的情商也高不到哪里去,现在又来了个曹变蛟。
按理来说,能打人的人智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啊,真要是纯粹拼身体素质,蛮力武夫是会被高智商武夫给玩死的,就算是一对一捉对厮杀也是这样,更别说带兵对垒了。
说是倒霉孩子,曹变蛟这也不小了,比他还要大一岁,难道说这就是人无完人吗?上天给人一种天赋就要砍掉另外一种能力,给人刻意制造一些缺陷?!
朱由检只能安慰自己,耿直有耿直的好,下属跟自己玩心眼才是真的心累呢,既然曹文诏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给了他台阶下,那么朱由检倒也不介意配合一下,演戏演全套,于是他起身走到两曹身前,将他们扶了起来。
“哈哈哈,小曹将军倒是个妙人,足够耿直,朕很中意你,不过你所言却是误会了朕,朕并非打算穿着破衣烂衫,在龙袍上打上几个补丁以示廉简,以禁百官奢靡之风,朕可是着实将宫内的值钱物件给卖了,换做一石石粮食,一束束干草给送到你们前线了啊。
至于赏罚分明,难道朕没有做到吗,小曹将军你这是对朕不满啊,说说你立了什么功勋,朝廷辜负了啊?!”朱由检促狭道。
曹变蛟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自己鞋面上的脚印,余光看着自己叔叔已经黑了的臭脸,他不由得把身子往远离曹文诏的位置挪了挪,但他咽了咽口水之后,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臣不是为自己鸣冤,而是为臣的叔叔鸣冤。”
曹文诏的表情是崩溃的,他的眼睛好像进了沙子,眨巴不断,但曹变蛟却视若无睹,曹文诏的腰不由得弯了下来,面色变得阴沉,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等下回去他一定要叫自己的几百亲兵一起跟自己这倒霉侄儿单挑,让他认清楚谁这个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大曹将军有何冤屈啊,既然有冤屈为何不带兵?!”朱由检看向曹文诏问道。
“臣并无冤屈,是臣侄在胡言乱语,陛下多虑了!”曹文诏无奈地说道。
“没有冤屈可不行啊,没有冤屈你们又喊冤,这是欺君之罪啊!”朱由检板着脸说道。
“臣死罪!”
“朕恕你无罪,行吧,你不愿说,那就由小曹将军说吧。”朱由检扭头看向曹变蛟。
此时曹变蛟也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太过任性,把事情闹大了,如今有些不好收场了,但这也不能够怪他,叔叔总是以为他瓜,其实他一点也不瓜,今天的表现可是满总镇教他的。
众将云集山海关的时候,曹变蛟闲得无聊,于是瞒着他叔叔提枪跟满桂干了一架,结果是满桂略胜半招。
曹变蛟不服气,说如果是以命相搏,他早就把满桂斩于马下了,满桂倒是也不恼,反倒是很喜欢曹变蛟,于是跟他说:“你未壮,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年,老夫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