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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脸更烫了，她的背紧紧靠着莫铖的胸膛，暖暖的，很宽厚很有力量，心脏沉稳有节奏地跳着，让她莫名觉得心安。</p>
床不大了，卧室也不大了，这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他们两个。</p>
不知何时，她甜甜睡过去，脸上带着抹笑，莫铖抱着她，也一脸幸福。</p>
夜短了，却分外静谧。</p>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抵死缠绵，也不是为了相互折磨，而是我和你，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甜蜜，手心对着手心的安心。</p>
莫铖一觉醒来，许诺还睡着，她太累了，和兰清秋闹翻，又奔波不断。</p>
一夜之间，他们换了姿势，许诺自然地缩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前，睡得很安稳。莫铖宠溺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怜爱，他现在很幸福，从来没有一天这么幸福过。</p>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幸福，阿诺，他的诺回来了，就在自己怀里。</p>
莫铖低下头，小心地吻她，吻她的眉心，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珠，很轻，蜻蜓点水，怕惊醒她。</p>
真好，他们又在一起了。莫铖又吻了吻她，悄声起来。</p>
他轻轻关上门，无比愉悦地进厨房，他要给他的诺做一顿美味又爱心满满的早餐。</p>
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下厨，但只要想到是做给阿诺吃的，花再多心思他也愿意。</p>
莫铖很开心，甚至轻松地哼起歌，也不知道唱什么，就是想唱歌。</p>
正做着早餐，门铃响了。</p>
会是谁？莫铖皱眉，一看到可视门铃上显示的人，下意识不想开门，但又不能不门。</p>
赵亦树一进来，第一句就是：“阿诺在哪里？”</p>
一副来要人的架式，莫铖拦住他，轻声说：“她还在休息，别吵醒她。”</p>
赵亦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一向无波无痕，此时却一脸愠色：“那我们到外面说。”</p>
一到门外，没等莫铖开口，赵亦树就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抓着他的衬衫领口问：“你疯了吗？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p>
她想起你的那一刻，就是你永远失去她的那一天。</p>
莫铖摇头：“我没忘，也不敢忘。”</p>
“那为什么还这么做，还去找她？”</p>
“为什么？”莫铖反问，赵亦树这一拳并不轻，他擦掉唇边的血丝，痛苦道，“因为我受不了，我忍不了！”</p>
他望着赵亦树，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怨恨：“你们都叫我离开，可凭什么要求我放弃？凭什么要我明明知道她还活着，还当她死了？凭什么她在那里，我却不能去看她一眼，去跟她说一句话？”</p>
“对，你们都是为阿诺好，那我呢？我不是死人！”莫铖指着自己，“赵亦树，我不像你，无情无欲，我是个人，我爱了许诺这么多年，我找了她三年！你凭什么一句忘了，就要我当她不存在？我做不到！”</p>
说到最后，他眼睛又红了。</p>
有时候，莫铖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难受。阿诺选择忘了他，他也很受伤，但无人可说，因为他伤了阿诺。现在，阿诺回来，可她无意间问他一个问题，无心的一句话，都能让他哑口无，都能让他想起不堪的过去。</p>
赵亦树又问：“那你想过后果吗？万一哪天她想起你——”</p>
“我管不了那么多！”</p>
“你——”砰的一声，赵亦树举起拳头要抡向莫铖，最后还是错过他，狠狠落在墙上，他低吼道，“莫铖，你就是自私！永远这么自私！”</p>
“过去是，现在也是！以前阿诺不愿意，你就强迫她，强迫她跟你在一起，强迫她嫁给你，你每次都打着爱的名义，结果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你以为要不是我是个随时会死的人，我会放纵你一次次地伤害她？”</p>
话音刚落，两人都震住了。</p>
莫铖瞪大眼睛，指着赵亦树：“你——”</p>
“你以为我没心动过？”赵亦树冷笑，“我认识她比你早，比你更懂她，她无助时，是我帮她，她受伤了，是我陪着，比起你，她更相信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得了随时会死的病，会轮到你？”</p>
赵亦树确实有病，严重的i型糖尿病，一出生就带着的病，治不好。他活得比常人坚韧，却比大多数人脆弱，可能多吃几块糖就会要了他的命。</p>
莫铖已经懵了，他对赵亦树是复杂的。</p>
大学时，他很防着他，可最后促成他和许诺在一起，也是他。他一直很在意许诺对赵亦树的信任，但赵亦树总是云淡风轻，他也没多想，没料到，赵亦树也动过心。</p>
两个男人像困在笼子里的斗兽，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彼此。</p>
好久，莫铖才开口，冷冷道：“你别想了！”</p>
他用力推开赵亦树，理了理被抓乱的衣服：“你死了这条心吧！有我在，阿诺眼里永远只有我。”</p>
“是吗？”赵亦树冷笑，他平静下来，依旧清风明月平淡清俊，语气却很嚣张，“我长这么大，要得到什么，从来没失手过。只有我不要，没有我得不到，莫铖，你别太自信！”</p>
“你——”莫铖真想上去痛扁他一顿，他忍赵亦树很久了，过去就嫉妒他，还有许诺的催眠也是他一手造成的！</p>
眼看又要打起来，门开了。</p>
许诺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怎么在外面？”</p>
她一看到赵亦树，眼睛就亮了，睡意一扫而光，开心道：“亦树！”</p>
莫铖眼睁睁地看着恋人和觊觎恋人的情敌在自己面前来了个非常热情的拥抱，他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他不着痕迹地拉开许诺：“先进屋。”</p>
许诺点头，看到他嘴角上的淤青，诧异道。</p>
“你怎么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