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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李肇的脾气，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将崇昭帝要赐婚郭氏女的事情，一一道来。</p>
李肇脸上果然不见意外，微微蹙眉便道：“母后体谅，儿臣最近为清辉殿的案子心烦意乱，实在无暇顾及婚事。”</p>
谢皇后微微皱眉，说道：“自古婚姻大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你年岁也不小了，父皇做主选妃乃是恩典，母后不好干涉…”</p>
说罢，她朝玉姑姑使了个眼色。</p>
“殿外候着。”</p>
“喏！”</p>
待宫人全都退下，谢皇后的声音才陡然放低。</p>
“你实话告诉母后，你和薛侧妃，到底怎么回事？”</p>
李肇喉头滚动，隐于袖下的手，微微一紧。</p>
“此事说来话长……”</p>
谢皇后轻抬下巴，缓缓拿起清茶。</p>
“说吧，有多长，母后都听着。”</p>
李肇：……</p>
她和薛六的事情牵扯复杂，还有情丝蛊的隐秘，当然不能让谢皇后知晓。</p>
否则，她护子心切，还能轻易饶了薛绥吗？</p>
他思忖片刻，“是儿臣，对她有心，她对儿臣，从来无意。”</p>
谢皇后脸色一沉，抬起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满脸焦急。</p>
“你可真是糊涂啊。怎可因着一己私情，误了前程？”</p>
李肇心中一酸，忽然撩袍，跪地叩首。</p>
“母后，儿臣对她是真心的。如今她蒙冤入狱，儿臣不能不管。请母后怜惜儿臣一片赤诚，在父皇面前帮儿臣周旋一二……”</p>
“周旋？众目睽睽之下，端王亲自指证，你父皇已认定薛氏是西兹细作，还有萧家不依不饶，在朝堂上大做文章……”</p>
谢皇后尚未说完，看他眉头越蹙越紧，心中又有不忍。</p>
松开手，沉沉地一叹。</p>
“你若真想救人，只有一个法子——听从圣命，娶郭三姑娘为妻，让郭家成为你的助力，以此制衡端王和萧家，再慢慢为薛氏翻案……”</p>
李肇眼瞳一缩。</p>
“母后！”</p>
薛府。</p>
庑房外，几个粗使婆子借着浆洗衣物的由头，交头接耳。</p>
扇外秋雨淅沥，却浇不灭她们眼底跃动的火光。</p>
“听说咱们府上的六姑娘是西兹细作，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把贵人们哄得团团转……”</p>
“难怪她那么有主意，肯定心里藏着坏呢……”</p>
钱氏牵着小十姑娘从游廊路过，听到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p>
“嚼舌根的奴才，每人掌嘴五十！”</p>
小十姑娘从未听过母亲发那么大的脾性，看到母亲气得脸色通红，双手叉腰的样子，紧紧拽着母亲的衣角，吓得不敢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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