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仅为许系绽放的笑（4K修订）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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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温馨的晚餐。</p>
是最后一餐。</p>
也是最后的收尾。</p>
许系本想独自完成，以此画上圆满的句号，可魔女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坚持不肯离开。</p>
最后。</p>
这顿晚餐由两人共同完成。</p>
所使用的食材，源自过去几个月中，从不同地方带来的不同特产。</p>
如沙漠的砂岩龙肉。</p>
凛冬的冰棱鱼肉。</p>
火山的椒盐熔岩虫。</p>
卖相并不出色，却带有不同区域的各自特色，吃起来别有风味。</p>
“啊呜——”</p>
“啊呜——”</p>
克里莎的吃相很安静，但那副面无表情的咀嚼模样，时常让许系想起仓鼠，有种呆呆的可爱。</p>
“……导师？”</p>
魔女的直觉依旧敏锐。</p>
“没事，克里莎，继续吃吧。”</p>
许系笑了笑。</p>
宽慰魔女不用担心，同样享用起这顿晚餐。</p>
“您好像在想不礼貌的事情。”</p>
“是吗，那肯定是克里莎的错觉。”</p>
许系熟练的哄着克里莎，让女孩不必放在心上。</p>
等到晚餐结束。</p>
夜幕降临，圆月高悬。</p>
许系和克里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等睡醒之后，就从这个奇幻世界离开。</p>
只是，许系不太睡得着。</p>
“呼——！！”</p>
“呼——！！”</p>
劲风拍打着窗户。</p>
风声呼啸，刮得窗户噼啪作响。</p>
许系躺坐在床上，望着外界摇摇晃晃的草木，思绪渐渐飘远。</p>
“我好像，做得还不够好……”</p>
这个念头浮出心间。</p>
许系想起克里莎，想起很久以前，在第二次模拟里的点点滴滴。</p>
在污水横流的巷道被持刀抢劫。</p>
将女孩带回安全的庭院。</p>
教导她文字，教导她魔法。</p>
培养三观，培养性格。</p>
许系记得很清楚，包括魔女初学魔法的窘迫，以及新年时赠送的礼物。</p>
更记得，在艾伦森市被毁灭时，克里莎的眼睛因此蜕变。</p>
那是魔女真正改写命运的。</p>
从卑微的残缺魔族，蜕变为神明之上的奇迹。</p>
也就是那时起，巨大的寿命差距，横跨在许系和克里莎面前。</p>
在浑浑噩噩的后半人生里，许系经常陷入昏迷，全凭克里莎的照顾，才能勉强活到寿命的尽头。</p>
时至今日。</p>
许系仍然记得。</p>
在第二次模拟快结束时，魔女以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沉重的话。</p>
“前天在陪您，昨天在陪您，今天也在陪您，直至您醒来。”</p>
正因如此。</p>
许系的心中，总对魔女怀有歉意。</p>
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让魔女等待了那么久。</p>
许系缓缓闭上双眸，困意来袭，他有些撑不住了。</p>
只是，在真正入睡之前，他的精神依旧在思考，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回应魔女的沉重心意。</p>
“远远不够啊……”</p>
“仅仅六个月的陪伴，远远比不上克里莎等我的时间。”</p>
许系轻声呢喃。</p>
他想继续补偿。</p>
但克里莎不愿这么做，她有自己的想法，想让许系早日抵达可能性之海的路径，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p>
付出，是双向的。</p>
心意，是相互的。</p>
“先睡吧……”，在平静的风声中，许系的呼吸变得平缓，闭上了疲乏的双眼。</p>
等到房间彻底安静，无声流淌于夜色时。</p>
有身影悄然浮现。</p>
坐在床边。</p>
以永生的姿态，凝视那张熟悉的睡颜，等待第二天的苏醒，等待第二天的重逢。</p>
她很清楚，许系的身体很健康。</p>
只是心中下意识悲伤，唯有亲眼目睹，唯有亲手触摸，惶恐的心才能得到平静。</p>
“导师……”</p>
魔女轻轻握住许系的手掌。</p>
那手掌充满暖意，既没有衰老的枯皱，也没有濒死的脆弱。</p>
莹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轻打在许系的手上，进一步衬显那份年轻。</p>
即便如此。</p>
魔女仍无法心安。</p>
她坐着，坐在许系床边，以无声的方式，陪伴到次日的清晨时分。</p>
当许系睁开双眼，从睡梦中醒来。</p>
仿若时光重现。</p>
率先看到的，是克里莎的脸庞，率先听到的，是克里莎的问候。</p>
“早上好，导师。”</p>
“早上好，克里莎。”</p>
许系有些迟疑的问道：“克里莎，你怎么会在我房间？”</p>
“因为担心您的安全。”</p>
“担心？”</p>
“嗯，很担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