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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子对于老头的话很受用,将老头托起来,撩开干枯的长头发,露出眼睛得意地看向我。</p>
我耸耸肩,让开路。</p>
好了,赶紧看看咋回事吧。</p>
村长甩甩手。</p>
老头子带路,神婆子跟了上去。</p>
我也跟在村长身后,进了院子。</p>
一进院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发焦的味道。</p>
不过我没在意。</p>
农村烧个水,做个饭用的都是灶台,烧的玉米杆子。</p>
有点焦糊味儿正常。</p>
进了屋子,床上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p>
她头发凌乱,额头上布满了汗水。</p>
身子上裹着一床被子,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红团子。</p>
红团子的一角露出一个婴儿的脑袋。</p>
我眼睛微眯,盯着那婴儿的头。</p>
正常刚出生的婴儿都是白嫩的,皮肤很光滑。</p>
但是这婴儿,完全不一样。</p>
脑袋黑乎乎的,而且就露出的皮肤看,有一种被火燎过的质感。</p>
瞅着一种麻麻赖赖的感觉。</p>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p>
进院闻到的焦糊味儿,不是秸秆的味道,是这死婴身上发出的。</p>
这婴儿从娘胎里出来就被全身烧了！</p>
床上的女人死死抱着孩子,身子不断地发抖,神神叨叨地重复着一句话。</p>
我孩子还活着,没死！</p>
我孩子还活着,没死！</p>
她就像一个受到刺激的野兽,对屋内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敌意。</p>
娟儿,神婆子来了,你把孩子拿来给她看看。</p>
床边上的一个青年满脸焦急,试图和女人交流。</p>
他应该就是女人的丈夫。</p>
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直试图撇清关系,我接生出来就这样了,可跟我没关系。</p>
现在这种情况,想从女人手上把孩子给要过来,属实有点难。</p>
娟儿,把孩子拿过来,给神婆子看看吧。</p>
你这样也没用啊。</p>
我相信我们孩子还活着,我也相信。</p>
女人的丈夫苦口婆心地劝了又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