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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逃远，严烈才问：“她是谁？”</p>
“以前的同学。”方灼没了看书的心情，将关键的一段读完，把书本合了上去。</p>
严烈想起方灼刚来a中时沉默寡的性格，多少也能猜到她在以前的学校过得并不开心。只是她从来不提，好像是一件不甚重要的小事。</p>
方灼提及的语气也是淡淡道：“大概我以前真的不讨人喜欢吧。”</p>
每天穿着破旧脏乱的衣服，从来跟不上同学的娱乐方式，重复单调而枯燥的生活节奏，不喜欢附和集体的意见。</p>
她的过于早熟让她显得不合群，而她又没有优秀到可以让别人敬佩的地步。</p>
人越小，越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恶意，甚至很多时候并不明白自己的目的，只是任性地选择了排挤、冷漠。</p>
人生际遇无常，没想到冷眼相看的两个人，今天会以这样的态度在这??碰面。</p>
方灼恍惚地想，自己应该真的变了很多吧。</p>
“胡说八道了吧？”严烈抱紧了她，“我们学校那么多优秀的人都喜欢你，你还不讨人喜欢？还有我呢？我不够具有代表性吗？”</p>
“那只是因为我改了。”方灼很客观地分析说，“如??你跟我一起长大，你多半也不会喜欢我。”</p>
严烈不平申诉：“窦娥是冤死的，你男朋友也是。”</p>
方灼低头喝了口奶茶，冰凉清甜的液体给大脑带来一分愉悦。她见时间差不多了，说：“走吧。”</p>
老班出门得也早，风风火火到了酒店，喊四处游荡的学生们都赶紧过来。</p>
班级群里久违地热闹起来，全是各种玩笑跟寒暄。</p>
很快有学生到了，跟众人汇报现场的情况。</p>
一张张刷过去的合照里，老班各有各的丑样。??得她发表情包大骂，斥责这帮男生不入流的拍照技术与恐怖的审美。之后开始拒绝拍照。</p>
过了几分钟，重新发上来的照片??，人物形象明显改善许多，加重的滤镜和恰好好处的美颜让老班大为满意，愿意继续做人形背景板供??们打卡。</p>
方灼跟严烈到包间的时候，??面已经有二??来个人了。</p>
赵佳游见到严烈，大喊了声，一帮人簇拥而上，拉着??去角落聊天。</p>
魏熙也挤眉弄眼地上前，拖着方灼去隔壁桌落座，在她耳边窃窃私语。</p>
一年多过去，老班跟之前相比好像没什么变化。而且这次为了出来见??们，特意化了妆，看着比??三那会儿的??色还要好很多。</p>
几个男生点了箱啤酒，老班喝了两杯，被众人缠着说话，跟??们聊起高中的往事，忍不住感慨万千。</p>
她指着几个学生，说出了当时对??们的担忧，摸了摸耳边的碎发，苦道：“我当时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啊。还好你们几个有点良心，没辜负我的好意。”</p>
被她提及的几人羞涩轻笑，端起饮料给她敬了一杯。</p>
“你们这一届的学生都很懂事，挺好的，我们这颗心也算没白操。”老班伸长脖子，在人群中找到严烈，指着????，“多亏了烈烈。??帮了我很多忙。老师虽然平时骂过你，但老师特别为你骄傲。”</p>
严烈笑说：“因为您也是我很尊敬的老师。”</p>
老班紧抿着唇角，跟??隔空碰了下杯，感动点头。</p>
魏熙用手肘碰了碰方灼，将张开的五指缓缓收拢，握紧在手心，问道：“姐妹，请告诉我，你是怎么追到这样一个优质的钢铁直男的？”</p>
边上几个女生跟着凑了过来，表示想要听课。</p>
这个问题方灼很不好回答。可对着她们真诚渴求的眼神，?不好意思说不知道，搜肠刮肚一阵后，迟疑地道：“纵……纵容？”</p>
魏熙抱着她的手臂贴近了她，求教??：“纵容直男？有没有具体的指导操作？”</p>
方灼回忆了遍，勉强找出点攻略来，说：“偶尔答应??一些任性的要求，理解他幼稚的想法。??生??的?，稍微哄一下吧。”</p>
魏熙代入品位了下，沉痛??：“你这是让我们迎面给钢铁拍一板子啊……我做不到！”</p>
“方灼！”老班在那边叫了声。</p>
方灼大步过去。</p>
老班握住她的手，迷离的眼睛注视着她，说：“真好，我看见你们那个短视频了，还每天都追。你舅舅自己开店了，生意挺好的，你也可以安心读书了。”</p>
她说着动容起来，眼角湿润：“其实老师一直都知道，你不会有问题，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韧性的学生。熬过那一段，这个社会该回馈你的努力了。”</p>
方灼颔首，认真??：“老师，确实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p>
老班道：“你说。”</p>
方灼问：“那段视频拍得那么丑，你们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p>
众人哄然大笑。</p>
“很精神啊！”老班说，“你在老师心??就是最漂亮的！”</p>
方灼跟着笑了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