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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开始出现膨胀的感觉，方灼关掉水，抬起头用力喘息，重新看向镜中人。</p>
她才想起自己的毛巾忘记拿进来了。从边上扯了张纸，将水渍擦干净，再把额头两侧打湿的头发梳理整齐，抚到鬓边。</p>
等她慢吞吞地走出厕所，桌上的菜已经开始冒热气。</p>
叶云程摆好碗筷，半靠在墙上给她盛汤。</p>
“豆腐鲤鱼汤，补补脑。你看你太瘦了。”叶云程手有些抖，因此说话的时候也不敢分神，“不喜欢喝也要喝一点，你看你太瘦了。”</p>
方灼将小碗接过，放到桌上，想去扶他的时候，他已经拄着拐杖后退了一步，拉出椅子坐下。</p>
两人的嘴跟封上了似的，再多的声音滚到喉咙边全部变成了单字，全是“坐。”、“吃。”、“来。”之类的。</p>
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有菜，中间还有一个小蛋糕。</p>
那蛋糕的外观奇形怪状的，大概是没有合适的模具，奶油也涂抹得很凌乱。但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p>
方灼想说不要花那么多的钱，但看着叶云程满脸期待的表情，忍下了，只问道：“你自己做的蛋糕吗？”</p>
“对。不过是蒸的不是烤的。”叶云程扯着嘴角，羞赧笑道，“虽然不好看，但味道还可以。我也做过一些给学校送过，他们都说还行。”</p>
方灼扫向角落里整齐排列的书籍，又问：“你喜欢看书吗？”</p>
“看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不过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人送什么书我就看什么。”叶云程说，“有些书也不好看。”</p>
方灼喝了口汤，称赞道：“很好喝。”</p>
“那就好。”</p>
叶云程捧着碗，盯着她灿灿地笑。</p>
目光沉静，眼神悠远，淡褐色的瞳孔逐渐泛出些盈盈的光色。</p>
方灼避开视线，埋头吃饭。</p>
她确实很饿，加上两人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她除了吃不知道还能怎么掩饰尴尬，一个没留神就吃撑了。</p>
结束这顿安静的晚饭后，方灼起来收拾餐桌。叶云程拦了下，没挡住她，只好任由她去。</p>
等方灼洗完碗回来的时候，叶云程已经在里面的卧室给她铺好床铺。</p>
他弯着腰，单手撑在床头，用不大自然的姿势扯平床单边角，回头对方灼说：“你今晚住这间吧，被子是新的，晒过了。灯的开关是这条绳子，要拉一下。”</p>
方灼点头表示回应，转身环视四周。</p>
这个房间里摆放了不少老旧的木制家具，靠墙有一个深色的梳妆台，还有一些别的小摆件，都是女生会喜欢的东西。</p>
家里只有叶云程一个人，他是男性，似乎没有类似的喜好。那么这个房间……</p>
叶云程观她表情，猜到她的想法，勉强笑了下，解释说：“这是你妈**房间。她的东西一直就这么放着。”</p>
方灼的睫毛不自然地颤了颤，随后睁大眼睛看着他。</p>
叶云程却没有细说的打算，生硬转了话题道：“厕所的水应该烧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我就住在隔壁房间，有事喊一声就能听见。”</p>
他叮嘱完，拿过一旁的拐杖准备出去。刚迈出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来查看，返身回来，递给方灼道：“要不要跟你的同学说一声？他挺担心你的。”</p>
方灼顺势接过，从亮着的屏幕中看见一条询问的信息。</p>
这手机也是智能机，但屏幕外的玻璃已经摔碎了，反应也不是很灵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