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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断穿行在林间，久到觉得第二天的太阳都快要升起，照亮这条寂静无人的道路。</p>
金光会刺过厚重的云层，照亮她身前身后的路。</p>
方灼皱起眉头，仰头看着明朗起来的天空，梦境的世界变得模糊，迷离的意识终于被眼皮上扫过的光线拉扯回来。</p>
她睁开眼睛，朦胧的水雾中扫见一个背光而坐的高大身影。</p>
用力眨了眨，等视线变得清晰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小床上。带着点温良的夕阳正穿过玻璃照在她的脸上。</p>
将她晒醒的就是这一缕即将消逝的阳光。</p>
严烈分明没有回头，却顺手一扯，拉过帘子，将那光挡了出去，说道：“我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厉不厉害？”</p>
方灼：“……”</p>
“方灼。”</p>
她还回不过神，严烈忽然回头，很认真地喊了一句。</p>
方灼喉咙发痒，用力吞咽一口，沙哑问道：“做什么？”</p>
严烈张开嘴，有片刻的欲又止，似真似假地严肃道：“你知道吗？你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p>
方灼被他煞有其事的表情给唬住了，略微紧张道：“说了什么？”</p>
严烈说：“反三角函数。”</p>
方灼大脑思维整个被他扭向异次元，下意识地道：“你胡说，这根本不是今年的考点。”</p>
“哇，被你发现了。”严烈大笑，伸手在被角处掖了一下，“你再休息一会儿，医生说你太累了。要是还有不舒服，就得送医院了。”</p>
方灼闷闷“嗯”了一声。抬手擦了把脸，感觉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湿润。还没想明白，严烈那边递来一根香蕉，问道：“吃吗？”</p>
方灼感觉在梦里做了好长时间的杂活，此刻气虚无力，顺势接了过来。</p>
她靠在床头吃香蕉，严烈在一旁玩手机。</p>
方灼视线飘过去，问道：“你玩的什么？”</p>
“小游戏。”严烈甩了甩手，“你玩吗？”</p>
方灼没有拒绝，严烈便拿着手机坐到她旁边，教她怎么操作。</p>
鲜艳的色彩和欢快的背景乐，搭配着单调的规则。虽然只是一款很简单的益智游戏，方灼也很有耐心地玩了两局。她问：“这是怎么做的？”</p>
严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需要美工、开发、编程、测试等等，要一个团队才能做出来。”</p>
方灼一知半解地点头，把手机还给他，而后呆呆坐着，陷入怔神。</p>
严烈问：“想什么呢？”</p>
方灼低声道：“想上大学。”</p>
严烈好奇问：“你想上哪所大学？”</p>
方灼摇头：“我不知道。”</p>
“那你想学什么专业？”严烈看了眼手机，“计算机？游戏编程？”</p>
“我不知道。”方灼缓缓眨了下眼睛，目光没什么焦距，“想知道更多的事，所以想上大学。”</p>
严烈被她求知的欲望所打败，笑道：“可以啊。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大学就是求知的窗户。”</p>
方灼没有反驳，应了一声。</p>
严烈见她这么听话反而有点心虚，毕竟他只是随口胡诌，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说得没毛病。</p>
两分钟后，方灼抹了把脸，从病床上爬起来。</p>
“开机了啊？这速度能击败全国99%的用户。”严烈看着她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新奇地问，“去哪里？”</p>
方灼说：“回去学习。”</p>
严烈一惊：“你那么喜欢学习吗？”</p>
方灼：“不喜欢。”</p>
“我也不喜欢。”严烈说，“那你还这么急着回去？”</p>
方灼弯腰叠被子，好笑道：“不然能做什么？找地方哭吗？”</p>
严烈闻古怪地瞅了她一眼，等方灼回望过去的时候，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了。</p>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说：“我送你回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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