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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邵教永嘉研墨。</p>
永嘉依言上前，跪坐在书案一侧，拢着衣袖研墨，沈邵再无别的话，只时不时执笔来她这沾沾墨，落笔后也会挑剔的说她水加少了或是手上力度太重了。</p>
永嘉听在耳里，口上不言不辩解，只按照他要求着手调整。她自来后就一直磨墨，久了手腕发酸，刚放下墨，想停下来歇一歇，却听沈邵头也不抬的道了句。</p>
“继续。”</p>
永嘉瞧着砚台中足够的墨汁，沉默片刻，她不想因些小事与沈邵起冲突，再次拿起墨锭。</p>
案上白瓷莲花香炉中燃着香，薄烟从孔隙缕缕喷出，融在空气里，逸散开来。</p>
沈邵不说话，永嘉亦无话可说，两人沉默各做各的事，殿中安静的只剩下奏折翻页的声响。忽然，永嘉听见沈邵冷笑一声，她抬眼看去，见他亦转头瞧过来。</p>
沈邵冷笑着盯瞧了永嘉半晌，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臂，一用力拽她到身边来，将一本折子展开摔在案上：“瞧瞧，宋丞相又给朕上折子，说朕不善待庶母、长姐，说朕不孝不悌…”</p>
人儿拽到身边来，沈邵闻到了那抹熟悉的香，他从背后-环住永嘉的纤腰，将她锢在怀中：“…你说这老东西是不是见自己的儿子被贬了，故意找茬给朕添堵？”他一边说着，一边嗅着她颈间的香，从后去亲她的耳朵：“你自己说，朕待你不好吗…待你们还不够仁慈吗？”</p>
永嘉看宋丞相言辞刚烈的上奏，正担心，忽感受到背后沈邵的动作，身子猛地一僵，她慌忙躲闪。</p>
沈邵见永嘉躲了，锢在她腰间的手臂稍有用力。</p>
永嘉身心皆是排斥，她害怕沈邵再碰她，只一味的躲闪…她躲得愈厉害，沈邵便更不肯放手，渐渐挣扎激烈起来，永嘉失手打翻了书案上的砚，上面满满的墨汁洒出来，污了大片的奏折。</p>
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永嘉盯着翻了的砚台，身子发僵，她紧抿着唇一动不敢动，亦不敢回眸去看沈邵。</p>
忽然，永嘉颈后一疼，接着她几乎是沈邵提着，摔到席子上，他的阴影罩下来。</p>
永嘉眼底皆是惊恐，她盯着沈邵沉郁的脸，面上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惧意来。</p>
沈邵撑在席上，看着颤抖不止的人，眯了眯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双目一错不错的盯着，慢慢低下身，却再次被她挣扎躲开。</p>
沈邵彻底恼了，大手锢住永嘉的长颈，不允她再躲：“别给脸不要脸。”</p>
永嘉眼睛红着，似乎要哭，却一直憋着泪，不肯落下来，瞪着他，眼泪含在眼圈中打转。</p>
沈邵见她这副好似格外委屈的模样，忽然冷笑一声，他眯着眼，冷着嗓音提醒她：“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跪着来求朕的，别弄得好像朕逼你似的…”</p>
***</p>
沈邵从浴室沐浴回来，见永嘉伏在榻上望着地上的灯火出神。</p>
他掀开被子上榻，顺手将人揽到怀里，指尖捻起她的湿发，缠着把玩。</p>
永嘉头枕着沈邵的胸膛，一动不动，任由着他摆-弄。</p>
“说句话听听，方才就跟个木头似的，现在倒真成木头了，声都不出。”沈邵见永嘉久不言语，不满的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身子，提醒她。</p>
永嘉却恍若未闻，</p>
地上的蜡烛只剩下薄薄一层，她一直盯着瞧，想看看它何时熄灭。</p>
沈邵久不见反应，低头一瞧，见趴在怀中的人已闭了眼，似乎睡着了，他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瞧上一会，想她方才许也是被折腾累了，倒也心善一回，由着她先睡去。</p>
地上的蜡烛兀自灭了。</p>
翌日清早，沈邵要上朝，永嘉被拉起来伺-候他更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