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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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怀镇的赶集大日子, 牛车甫一进去，盛言楚耳畔就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他们搭乘的这辆牛车没有车棚, 坐在上头的人能将怀镇的风光一览无余。</p>
程以贵兴致勃勃的指着各类摊子跟盛言楚说笑。</p>
“我听说有北方的胡商远道来咱们镇上了，楚哥儿，你快看那儿——”</p>
颠簸牛车上的盛言楚闻声望过去, 只见隔了十来米的茅草摊棚上挂着一条一条白肉, 长长的，血丝如线般往下滴, 一旁的大胡子商贩还在不停的挥刀宰杀。</p>
血淋淋的杀蛇现场看得盛言楚小身板直打哆嗦, 不为别的, 他心里不过有些怵蛇这种软趴趴的动物罢了。</p>
牛车行的缓慢, 程以贵单手撑着车架往下呲溜一滚落地。</p>
“楚哥儿, 你也下来吧, 咱们去胡商那择两条好的蛇肉。”</p>
盛言楚脸一白，怯怯的交叉捏手掌，婉拒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一旁的程有福就将布兜甩给程以贵, 又笑着对盛言楚道：“楚哥儿小心点跳车, 你贵表哥馋胡商养的家蛇肉已经好些天了, 你就陪他过去挑两条吧, 等会拜了师也好拿回去麻烦你娘做个蛇羹吃。”</p>
望着前头的程以贵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胡商摊子上的长蛇肉, 盛言楚惧怕的吐出一口浊气。</p>
看来今天他是避不开吃蛇这档子事了。</p>
赶集路窄而拥挤, 来往急匆匆而过的商贩买客摩肩接踵，牛车不能停，一停就会被挤得难以再往前移动, 因此盛言楚只能紧紧裤腰带找准机会往下跳。</p>
“等会买了蛇肉, 你们哥俩别贪玩乱逛，只管往南边走，舅舅我到时候在康夫子的私塾院子那条小道上等你们。”程有福嘴里嘱咐着，大手抄起盛言楚的咯吱窝将人一把举起。</p>
一个天旋地转后，盛言楚平安着地。</p>
盛言楚小跑两步，执着的追着马车，带着哭腔忐忑的央求：“舅舅，要不您跟着我们一块去胡商铺子吧？”</p>
他真心怕蛇，以他表哥的脾性，等会肯定要拿蛇戏耍他，倘若有舅舅跟着，表哥应该会收敛些。</p>
程有福粗糙的指尖抵在胸前包裹上，那里触感冰凉尖锐，正静静躺着妹子程氏嘱托他当掉的嫁妆。</p>
程有福清咳了一声，眼神闪躲找借口道：“楚哥儿，我就不跟过去了，我还要去书肆那头买你俩等会拜师用的魁星吃食。”</p>
盛言楚还想赖皮说他要跟程有福一起去书肆，却见程有福突然撇过脸跟车夫说话去了，一下没折，他只能硬着头皮往胡商蛇摊走去。</p>
才凑近几步就闻到了恶臭的血腥味，一个胡商利索的拿起尖刀划开菜花蛇的腹部，‘噗嗤’一声后，温热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p>
盛言楚小心的在摊子边穿梭，唯恐身子碰到了挂钩上宰杀剥皮好的蛇肉。</p>
“楚哥儿磨蹭什么呢？”程以贵戏谑的伸胳膊将盛言楚揽在怀里揉搓，盛言楚比十二岁的程以贵要矮很多，两个圆圆的小鬏鬏正对着程以贵的腰侧，险些被手脚毛糙的程以贵给弄歪。</p>
盛言楚正了正发髻，略带嫌弃道：“赶紧买吧，买了咱俩好去康夫子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