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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童舒雅嘤咛几声，从沉睡中醒来，头痛欲裂，仿佛寒冬天将头浸到了冰水中一样，她打了个冷颤。</p>
海吹纱检查了她的瞳孔，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见她对答如流，思维清晰，确认她的魂魄回来了。</p>
接下来，就是询问童舒雅起因了。</p>
“你有没有玩什么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海吹纱询问。</p>
看童舒雅的反应，应该是有的，但她并不打算说。</p>
她直摇头，说自己没有。</p>
“你如果没有，现在就不可能在这个医院。”海吹纱语气严厉了些。</p>
童舒雅仍然说没有。</p>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病了的。”童舒雅说，“我真的不知道。”</p>
问话陷入了僵局。童舒雅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取了魂，又被海吹纱从蛇口中夺回了魂魄，因为涉及到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隐秘，她没有告诉海吹纱实情。</p>
双方僵持到童舒雅的母亲探病。</p>
海吹纱想把母亲这里做突破口，她询问了母亲，可惜母亲并不知情。</p>
“会不会是她在学校念书时，遭小人了？”她说，“有一阵子，我家姑娘特别出色，该不会是被一些同学忌恨上了吧？”</p>
送走童舒雅的母亲，海吹纱才顾得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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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和童舒雅母亲的对话，她大概知道了童舒雅与蛇妖做交易的大概时间了。</p>
接下来是一些常规的安魂治疗，海吹纱还没有放弃，接着与童舒雅交谈，试图旁敲侧击出病因。</p>
她之所以要问个水落石出，是因为蛇妖还未抓捕归案，很可能会通过相同的方式，盯上另外的人。</p>
就比如“碟仙”这种，妖把它的一部分灵体附在碟片上寻找新的目标，一旦目标触碰到碟片，并诱发契约，逼迫目标一步步割让灵魂。</p>
找出病因，根除病因，她的治疗才能算结束。</p>
童舒雅依然不回答。</p>
夷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p>
海吹纱看了半晌，总觉得他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找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p>
夷光笑了笑，仿佛能读心，小声道：“尾巴收了。”</p>
海吹纱恍然大悟。</p>
夷光坐下来，身上散发着新鲜的血味。</p>
海吹纱问：“你伤口是不是又……”</p>
“没关系，我摸清楚规律了。”他笑着说，“如果它愈合得太快，就会在即将愈合好时再次裂开。海医生前两次精心缝合，伤口愈合得好，所以裂开的也快。其实不必管它们，它们就不会天天裂开了……”</p>
“你……不疼吗？”</p>
“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习惯就好。”他说。</p>
之后，他隔着被子，把手轻轻搭在童舒雅的腿上，闭上眼，说道：“你入学读书，第一次考试时，因为担心分数，从一家古玩市场买回来了一套碎碟占卜，请碟仙告诉你分数。”</p>
“他很灵验，你很快就用了第二次，这次，你想要得到一个……项目推荐名额？”夷光的脸上浮出了疑惑，“他也答应了你。”</p>
“之后，你用了第三次，你想得到的是……你室友的男朋友？”</p>
童舒雅舞动着双手：“啊啊啊！！不许说了！”</p>
夷光纠结着眉毛，继续道：“你实现了愿望，决定不再用它……但后来，你又因为那个男人，患上了……病，你求那个蛇妖帮你顺利治好，蛇妖同意了，但告诉你，这次治好，你需要给他魂魄……”</p>
海吹纱立刻就反应过来，夷光说的病，大概率是那种令人无法启齿的私密之病。</p>
怪不得之前问，童舒雅不说。</p>
童舒雅捂着脸呜呜啜泣起来。</p>
“他跟我说，拿走魂魄后，只是会让我情绪低落，大不了也就是得个抑郁症而已……”童舒雅道，“我太想治好那个病了，快过年了，我不敢让妈妈知道我得病了，我真的想治好它，我就答应了。”</p>
“但他要拿走你全部的魂魄。”夷光收回了手。</p>
童舒雅说：“我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羡慕她，她天天跟我说她的男朋友有多好，出身好家庭也好，还长得高，对她也温柔。我发誓我许的愿并不是要她的男朋友，我当时是说，给我一个像她男朋友那样的就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