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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桢撩起眼皮：“有话要说？”</p>
顾桉点头，慢吞吞开口：“哥，你觉得女生穿裙子好看，还是裤子好看呀？”</p>
顾桢嘴角一顿，多年刑侦生涯让他对这种迂回话术非常敏感，警惕程度相当高，而对面人类幼崽一脸懵懂，认真程度不亚于上课提问的好奇宝宝。</p>
“还有，男生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呀？文静的还是活泼的？矜持的还是委婉的？话多的还是话少的？”</p>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话是不是有点多，是不是不够好看，至于气质、她好像完全没有气质这种东西，万一江砚喜欢她一段时间，发现：哇，原来我喜欢了个小**！</p>
然后，就不喜欢她了怎么办……</p>
顾桢低头扒饭。</p>
顾桉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或者被人喜欢都不奇怪，谈恋爱实属正常。</p>
之前楚航行为充分说明，在正常男生眼里，顾桉非常招人喜欢，乖巧、懂事，每天都傻乐呵，像颗小太阳。</p>
他尊重她恋爱，可总觉得她还小，怕她被人骗、受到伤害。</p>
顾桉眼睛一眨不眨等顾桢回答，却等来一个脑瓜崩：</p>
“这不是小孩应该想的问题。”</p>
“给我乖乖上楼睡觉。”</p>
周六，顾桉被江柠约出去逛了个街，用兼职的钱买了一条漂漂亮亮的长裙，有些贵，但从试衣间出来江柠眼睛都直了，说她如果不买她就买了送给她。顾桉忍着心疼付钱，但心里喜欢得不得了。</p>
周日晚上她有选修课，只不过在家拖拖拉拉到最后一刻，都没见到江砚他人，回学校路上嘴角一直深深瘪着。</p>
不巧的是，她前脚出门，她想见的人就回来，黑色作训服都没来得及换，回家第一句话就是：“顾桉回学校了？”</p>
“是，领导。”顾桢语气吊儿郎当。</p>
江砚一未发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宽松白t黑色运动裤，像个年轻大学生。</p>
顾桢暂停手里的《海贼王》，“顾桉最近是不是恋爱了？”</p>
江砚倒了杯水，轻抿了口，淡声问：“为什么这么说。”</p>
顾桢眯了眯眼睛，一脸总结案情的严谨专业，“她以前不喜欢穿裙子，小时候因为和我玩的时间最长，有点小男孩性格，梦想是长大后当个男子汉。”</p>
“可她昨天问我，男生都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是裙子好看还是裤子好看。”</p>
“和你小侄女出去逛街，还破天荒买了条新裙子，回来又看着价签心疼，想要回去退掉。”</p>
江砚抿唇，眼眸清澈，“还有呢。”</p>
顾桢黑着脸，感觉现在需要个白板和签字笔，从头条分缕析顾桉有哪些反常举动，然后列出她的人际关系网，从中排查嫌疑人，将其绳之以法。</p>
“前段时间说她有一个朋友，喜欢和我这么老的男生。”</p>
江砚低头笑了，对上顾桢恨不得揍人的目光，抬手揉了揉鼻梁：“那你怎么说。”</p>
“我当时出任务回来累得要命，随口说了句，反正不是她那样的。”</p>
江砚听了这句话，杯子放回桌子，勾起玄关外套。</p>
顾桢：“你要出门吗？”</p>
江砚：“嗯。”</p>
顾桢在他身后气急败坏：“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早恋了？”</p>
江砚回头，声音冷静：“她已经成年了，不算早恋。”</p>
顾桢跟个老父亲似的，四十米大刀眼看着就要收不回来：“帮我多盯着点儿，要是让我知道是哪头猪拱了我家小白菜我一定饶不了他……”</p>
顾桉上完选修课，眼看时间还早，就去画室待了一整个晚上，只是画到最后，忍不住开始走神儿。</p>
笔下那人刚刚画了一半，手机“嗡嗡嗡”震动。</p>
她已经悄悄把他备注，从“江砚哥哥”改成“预备役男朋友”，冷不丁看到那几个字，心跳瞬间直逼一百八……</p>
“在干嘛。”江砚好像在外面，隐约有风声，但他语气很软。</p>
一开始她上大学，江砚和她聊天的开场白就是这三个字，当时江柠高深莫测道，“在干嘛”约等于“我想你”，她不相信。</p>
现在想想，可能确实是这样！</p>
顾桉攥着电话，嘴角弯弯，画架上那人眉眼清澈，“在画室，你呢？”</p>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他压低清越的嗓音，温柔道：“在跟我喜欢的小女孩儿打电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