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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吧。</p>
哥哥只对你一人免费。</p>
江砚俯身在她耳边说话,咬字十分清晰。</p>
因为微微压低带了很重的鼻音，就像近距离放了个低音炮。</p>
顾桉耳朵像是被电了一下、有些痒，忍不住想要伸手碰一碰,却又不敢。</p>
……这也太犯规了吧！</p>
她简直怀疑他在撩妹却又没有证据！！</p>
她本来就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已经彻底变成一堆破铜烂铁。</p>
每个零件都慢慢悠悠吱吱乱响,无法正常运转,近在崩溃边缘。</p>
就以她身边人的美色,去画室当模特,大概有市无价。</p>
如果他不给她免费，她画了那么多的他，以后还债很可能要交不起学费吃不起饭……</p>
“一等奖竟然就只有个奖杯。”顾桢从外面回来,车钥匙扔在玄关柜子,“哎我说,顾桉,你脸怎么那么红,晒伤了？”</p>
顾桉迷迷糊糊,顾桢挑眉，温和补充道：“猴子**似的。”</p>
顾桉一听，整个呈现凝固状态,从糯米团变成红里透粉的草莓大福。</p>
为什么要当着江砚的面说她脸红！</p>
还要用这么个比喻呜呜呜！</p>
她顾桉不要面子的吗？！！</p>
“被、被太阳晒到了吧，”顾桉攥着小拳头，极力维持表面平和,弯起的嘴角弧度僵硬。</p>
江砚眉眼微垂,他身前的小朋友脸已经红透，耳朵颜色比脸颊还要深。</p>
睫毛轻轻颤着，齿尖咬着嘴唇，还要可怜兮兮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p>
冷淡平直的唇线悄然上扬,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头发。</p>
顾桉瘪着嘴角抬头，让她脸红心跳的大帅哥唇红齿白纯情貌美，甚至还心情很好地笑出小梨涡。</p>
只是，对上她幽怨目光，唇角一秒恢复平直，看起来又乖巧又无辜。</p>
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竟然像个妻管严小可怜。</p>
她就瞬间……炸毛都炸不起来。</p>
顾桢也没往别的方向想。</p>
作为一个钢铁直□□本就分不清害羞脸红和晒伤脸红，只是想着小姑娘长大了是不是护肤品什么的都得买。</p>
他不懂，下回得问问他那同学。</p>
听说现在就在顾桉学校医学院。</p>
五一一共三天假期。</p>
第一天，两名刑警同志参加完篮球比赛，在家连个晚饭都没吃就被紧急召回单位。</p>
第二天，只有顾桉和崽崽在家，像两个等不到家长的留守儿童，委屈巴巴没有人管。</p>
第三天，顾桉起了个大早，去早市买了新鲜蔬菜和肉类海鲜。</p>
回家就挽起袖子，和面，剁馅儿，包成水饺，大概够一星期的量，放进冰箱冷藏室。</p>
电饭煲里米饭飘香，凉拌时蔬清新爽口，砂锅炖了玉米排骨，只需要哥哥回来热一下。</p>
做完这一切，她才收拾了小书包坐地铁返校。</p>
希望下次她回家，江砚不用加班。</p>
因为，他生日在六月。</p>
非常非常可爱的六月一号。</p>
“柠柠，你说男生过生日送什么比较好？”</p>
晚饭后，顾桉和江柠坐在操场看台，顾桉双手托腮，愁眉不展。</p>
江柠同学已经在这个学期光荣脱单，显然已经是个十分靠谱的参谋。</p>
男人，二十五岁的男人，和她小叔叔一般年纪的男人。</p>
她小叔叔那种教科书版禁欲系，从小到大追在身边的小女孩不计其数都没动过心的人，现在都隐隐约约有春心萌动迹象，由此可见……</p>
江柠斟酌着开口：“二十五岁的老男人啊，要不你去表白，送他个女朋友得了……”</p>
顾桉瞬间小脸蹿火，红得像个山楂球。</p>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p>
但就是害怕。</p>
害怕时机还是那么合适，自己心智还不是那么成熟。</p>
本来还可以仗着他和顾桢的关系，把他当哥哥依赖。</p>
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一点点，突然表白，他不动声色疏远自己怎么办。</p>
她甚至庆幸她刚刚高考完的时候有人劝阻、没有真的去追江砚。</p>
江砚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实际上非常温柔知分寸，骨子里绅士得要命。</p>
如果被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小朋友表白，肯定会毫不犹豫拒绝。</p>
她现在的想法和十八岁就已经完全不同，会不会明年二十岁的她，比起现在有更好办法。</p>
“表白，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紧张到喘不过气，”顾桉小脸皱成一团，“我不敢……”</p>
江柠手搭上她肩膀，“那或许作为同龄人，你哥比较了解他？你问问你哥喜欢什么！”</p>
顾桉眼睛瞬间亮了，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哥，你今年生日最想收到什么礼物鸭？</p>
顾桢大概刚好闲着，秒回：女朋友，学医的那种。</p>
六月一号刚好是个周六，顾桉周五下午翘了两节课，坐上回家地铁。</p>
门一打开，黑黄相间的德牧威风凛凛，却毫不稳重开开心心扑过来。</p>
“又变帅了我们崽崽！”顾桉笑出小虎牙，蹲下来给它顺毛，“江砚和顾桢都不在家吗？”</p>
好像是的。</p>
她不想打扰警察同志工作，直到晚饭时间才给顾桢发了条微信。</p>
顾桢九点多回：出任务，锁好门。</p>
顾桉从来没有提过，每次顾桢夜不归宿，她都睡不踏实。</p>
即使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会突然惊醒，跑下楼看他有没有回来。</p>
最后，她索性盖着皮卡丘小毯子，窝在客厅沙发看电视。</p>
从美食节目到地方新闻再到深夜电影……眼皮越来越沉。</p>
江砚后半夜到家时，顾桉已经窝在沙发一角睡着。</p>
他不知道她会回来。</p>
心跳悄然变得不规律。</p>
她本来个子就小，这样缩成一团，看着更小了，像个粉雕玉琢的糯米团。</p>
头发有些乱，丸子头也歪掉了，睫毛长长密密垂下来，嘴角翘翘的，猫咪一样。</p>
“顾桉。”</p>
睡着的小朋友迷迷瞪瞪蹭鼻尖，怀里抱着皮卡丘抱枕，往沙发里缩了缩继续睡。</p>
江砚薄唇轻抿，弯下腰想要把人抱起来。</p>
距离骤然拉近，她呼吸浅而温热，带着蜂蜜柑橘的清甜味道，萦绕两人中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