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如黛,天地苍茫。

    “王爷,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苍州地界了。”站在高处远眺,窦煜身旁的随行官员指着前面的高山说道。

    窦煜眺望了一番,道:“梁大人,如果我们过了山去苍州城,是不是要过一个湖?”

    “对,那湖名叫回月湖,就在前面那座回月山的山脚下。”

    “好,我们继续出发,去前面看看。”

    “是。”

    “出发喽……”随着一声吆喝,坐在地上歇息的人全部动起来,继续往回月山的方向进发。

    一行人走了一程,忽见前方有烟窜出,没走多大会儿,见是一队商队正在路上休息烤火,众人边烤着红薯。

    那阵阵香味勾得这一大早就起身赶路的官员们个个馋虫欲动,不过他们现在在办事,也就忍了下来。

    窦煜走到众人身旁,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位正襟危坐,肩宽体壮的中年男人身上,打招呼道:“敢问朋友可是从苍州来。”

    那人抬眼打量了窦煜一番,抬手示意他请坐,道:“正是,这位小兄弟要去苍州?”

    “正是。”窦煜笑了笑道。

    “做生意还是走亲访友?”

    窦煜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人,这样子也不像是走亲访友的,便道:“想做点小生意糊口。”

    说话间发现中年男人身旁的那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时不时的打量着他,目光怪异。

    中年男人从火里串起一只已经烧熟的红薯递给窦煜道:“吃点热的,天冷。”

    窦煜浅笑,没有立即接过红薯,而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四五个人,歉意道:“谢谢你的好意,还是不了,我们得赶路。”

    “哦,那好吧。”

    待窦煜等人走远后,中年男人身旁的女人碰了下他的臂,冲着窦煜走远的地方贼笑了一下,道:“哎,老朱头,你这女婿真是仪表堂堂啊,就是多疑了些。”

    中年男子大咬了一口红薯,瞄了她一眼道:“要是有一个女人一直这么色眯眯的盯着我看,我也会逃的。”

    “去你的,就你那张老脸,谁看呐。”

    二人打趣的话引来旁边人一阵哄笑,有人起哄道:“我说凤娘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朱大哥这叫含蓄美,当男人安全。”

    “哎,别在这里跟我狗嘴里吐象牙,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哟,这么凶,谁要了你还得多备几副假牙呐。”

    “哎,我不跟你平嘴了,你小子给我皮紧点,”凤娘笑着警告了一句,见其它人依旧笑着,也不理,转向中年男人道:“你这个丈人呐,见了女婿不相认,下次若是再相见,你可怎么说?”

    “我只是让茉莉暂时在他那里住着,就当避难一样,他最好对茉莉没有别的情义,等我查出真凶替老爷和夫人报了仇,就带茉莉远走高飞。”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一瞬间对自己的打算有些犹豫,但马上又打消了其它的念头,喊道:“好了好了,赶紧吃,吃了好上路,我们要天黑之前赶到京城。”

    ……

    “阿缘,皇上赐给我的那只笔你给放哪了?”景泰阁的书房里朱茉莉边四处寻找,边高声说道。

    阿缘闻声,匆忙跑进来边从书架上拿下一只长盒子边道:“这几日见王妃您没有写字了,所以就把笔收起来了,王妃现在是要练字吗?”

    说话间打开了盒子,正是那只狼毫玉珠笔。

    朱茉莉看了看,道:“练字倒没有,就是忽然没看见它了,有点着急,知道在哪了就行了,放回去吧。”

    “哦,好的。”

    “王妃,冷语姑娘回来了。”突然紫玉走进来禀告道。

    阿缘将笔放回书架,冷语大步走了进来,朱茉莉迎上前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

    紫嫣倒了一杯热杯捧到冷语面前道:“冷语姑娘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冷语接过茶一饮而尽。

    朱茉莉冲紫嫣笑了笑,紫嫣拿回茶杯叫其它人一起出了屋,一并到门口守着去了。

    冷语见此才道:“那个莲儿很狡猾,今天没问出什么来,但是我看出莲儿并不想死,似乎在等人救她。”

    “哦,戴大人怎么说?”

    “他也察觉到了,王妃你放心好了,戴大人也不是简单的人,谢莲儿在他手里,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了结的。”

    第一次审讯被谢莲儿耍了一套太极,让他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戴春荣这一次下了狠手,不跟她比言辞,让人把谢莲儿带进审讯室的时候直接吊上了刑架,鞭子、烙铁、竹签、夹板,烧得火旺的炭火、

    盛满辣椒水的大瓦罐一一排在谢莲的面前。

    莲儿一见那架势,知道自己是难逃皮肉之苦了,面色发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她的主子能快些来救她。

    “谢莲儿,本官昨天给了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得怎么样了?”戴春荣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要是现在说呢,本官可以考虑不让你受皮肉之苦,你要是不说呢,这刑具都摆在你面前了,你挑,或者本官

    帮你挑。”

    谢莲儿一见还有点回旋的余地,故作纠结的考虑了一会儿,道:“大人,我若是说,你就不打我了吧。”

    “那当然。”

    谢莲儿的眼睛滴溜儿一转,道:“大人,可是我说了,只怕你又不相信我,依样的把我打个半死。”

    “只要你老实的说实话,本官可以网开一面。”戴春荣背着双手道。

    “好,”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谢莲儿道:“其实……指使我的人是……”

    戴春荣一双狭小的眼睛逐渐明亮,期待着,“是谁?”

    “是……”谢莲儿一咬牙道:“是戴大人你。”

    “哎,你……”

    又被谢莲儿耍了一次,戴春荣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屡教不改,“谢莲儿,你要是真想在本官面前耍花样,就别怪本官不怜香惜玉,来人……”

    “大人,你自己要我说的,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你要打就打吧,哦对了,你说可以让我自己挑,你们用鞭子好了。”

    “好,既然你想尝尝京师府大牢的鞭,本官就成全你,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抽。”

    “是。”

    粗长的鞭扬起,带着尖厉风声叫嚣着招呼下来,谢莲儿紧闭着眼睛,以为挺下挺就过去了,可没想到那一鞭下了,就如直接打在了骨头上一样,让她痛得连叫都没有力气,仿佛所以的气一下子被锁在喉咙里,上不去亦下不来,快要种窒息一般。

    第一鞭还没缓过劲,第二鞭又接着打下来,每打一鞭子,她的身体都要跟着抖动一下。

    “大人,她晕过去了。”才打了四五下,突然旁边的衙役喊道。

    鞭子手正要举鞭继续打,戴春荣忙抬手道:“停。”

    那人停下手,退开,戴春荣走了过去看了看,见谢莲儿的头耷拉着,气息微弱。

    “大人,我们还审不审?”师爷在一旁问道。

    戴春荣摇摇头,“算了,再审下去,人就被打死了,京师府大牢的鞭子连一个身壮如牛的男人都挨不了几下,何况她一个小女子呢,哎……这谢莲儿的嘴还挺硬的。”

    “大人,你说……会不会真是她自己干的,或者如她昨天所说的那样,是楚……”

    “不可能,”戴春荣忙打断师爷的话道:“除非她的精神出了问题,不然谁会无缘无故跑到停尸房放火,昨天交代的那些话完全不可能,那具尸体本来就是夜闯王俯的刺客,王俯完全可以处死他,没必要交给本官。”

    “哦,属下明白了。”

    “来人,把谢莲儿带回牢房。”

    “是。”

    谢莲儿被带走,戴春人又对师爷吩咐道:“大家这几天为这件案子都挺辛苦的,去弄也好酒好菜,今晚要犒劳犒劳大家伙儿。”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夜深,京师府大牢一片死寂,看守的官差恹恹的打着盹儿,牢房里关押的罪犯们也早已睡得死沉,时不时的传来鼾声。

    此时的莲儿却无法睡着,白天被戴春荣抽了一顿鞭子,这个时候浑身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连身上的关节也酸胀得很,她艰难的起身,斜靠着土墙坐着,轻轻掳起袖子看手臂上的伤,白天还没见什么只觉得骨头断裂一样的疼,这个时候一见,手臂有一条一条的乌青,连整个手掌都肿胀着。

    她以为那鞭子和外面的鞭子没什么两样,顶多咬牙挨几下,挺一挺就过去了,没想到竟是这般厉害。

    回牢房醒过来后,听隔壁牢房关着的人说这鞭子让听不寒而栗的名字,叫削骨鞭,一鞭子抽上去,就跟被削骨一样的疼。

    正想着忽然感觉头顶阴了一片,抬眼一看,她的牢门前居然站了一个黑衣人。

    “你……你是谁?”莲儿警觉道。

    黑衣人没说话,只拿钥匙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牢门。

    莲儿一喜,“你是来救我的?”

    话刚落,却见那黑衣人把牢门一关,扔了钥匙,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明晃晃、寒森森的刀来。

    莲儿一惊,往后退道:“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杀你。”

    “啊?”

    看着黑衣人一步步逼近,莲儿害怕的退到了墙角,已是退无可退,撇眼见大牢所有人都睡着,刚想大喊,却听黑衣人道:“不用费心思了,那些人都中了*。”

    莲儿瞬间泄了气,但心中又多有不甘,正当黑衣人即将逼到眼前时,忙道:“等一等,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将死之人,明白与不明白又有什么区别,终归是要死的。”黑衣人冷笑。

    “是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还是想弄明白,这样我死也死得安心一点了,总之我现在身上有伤,也不会什么武功,你想杀我易如反掌,你应该不会胆小的连我这一点点要求都不敢答应吧。”

    黑衣人一滞,轻蔑的笑道:“好吧,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好,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叫你杀我的。”莲儿说完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

    “北……幽……王……妃。”

    黑衣人一字一字的吐出,让莲儿大为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不可能,我与王妃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把我当做妹妹,她说过要来救我的,她不可能杀我。”

    “哼,这不是我能解释的,不过她交待过让你死得痛快些,我特意选了一把最快的刀,保证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受死吧。”

    承莉要救她的人却派人来杀她,可是这世间除了她,谁还会来救她,莲儿的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举刀砍下,却几乎在刀落之时,只听‘铛’的一声,黑衣人一惊,手中的刀被一股强有力的外力打歪且断成了两截。

    莲儿闻声,正想睁开眼看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突然被猛的一带,随着一阵风再缓过劲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方向了。

    顿时牢中呼声乍起,火光满天,戴春荣带着众衙役将黑衣人包围在牢门之内,众人正要上前抓捕,见对方突然掷出一颗黑丸,黑丸一碰地便散发出一阵浓滚滚的黑烟,待烟散去,牢已空,人不知去向。

    众衙役欲追,戴春荣扬手道:“不必了,不见面目,就算追也不知道往哪追。”

    回头看谢莲儿还安然无恙,大松了口气,笑呵呵的看着谢莲儿道:“本官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戴大人,”戴春荣刚转身,身后传来莲儿的声音道:“不用考虑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

    戴春荣回过身,点头道:“想通了就好啊,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都等明天再说。”

    “好。”

    看着戴春荣一行人渐渐走远,莲儿的脸色已苍白到极点,眼底没有了一丝光亮。

    ……

    “王妃,谢莲儿招供了。”

    朱茉莉刚吃过早点在园子里散步,便听在紧紧赶来的冷语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惊喜,为着这,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冷语面无表情道:“王妃,谢莲儿招认是北幽王妃指使她火烧京师府停尸房,接下来,是不是该康雨生出场了。”

    静了片刻,冷语见朱茉莉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似是若有所思,又提醒道:“王妃,现在只要康雨生一出面指证,她和她背后的人都会方寸大乱,倒时就是一石二鸟。”

    朱茉莉回过神,叹了口气,久久的才道:“我突然觉得我……算了,到此为止吧。”

    “王妃,你怎么能……好吧,既然您不想继续下去,那我这就把康雨生送出去,”顿了一下,冷语又道:“但是我想提醒王妃一句,进入了这个环境,便不能放弃斗争,如果你想做好人,可以,别连累王爷。”

    朱茉莉猛的看向冷语,打量着她,但是冷语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再多惹是非,连累更多的人。”

    “王妃不想惹是非,只怕是非不惹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冷语刚别有深意的说完,便见高管家寻了过来,道:“王妃,皇后请您进宫一趟。”

    带着满心的疑惑在紫嫣的陪同下再次入宫,在同行公公的一再催促下,急急赶到凤鸣宫,在阶前稍缓心神,不经意间抬前,似乎感觉整个凤仪殿的气氛比以往更加严肃沉重了几分。

    “王妃,你怎么了?”见朱茉莉呆望着凤鸣殿上的烫金字牌,不由问道。

    朱茉莉微微张开嘴,正欲说话,却听身旁的公公催道:“王妃,到了就赶紧进去吧,别再耽搁了。”

    朱茉莉只好把自己的话重新憋回肚子里去,提了裙子随公公入凤鸣殿,绕过大幅富贵牡丹绣屏刚至大殿,不由得怔住,只见殿里各宫妃嫔与各家宗亲王妃都已到场,分坐到大殿两边,皇后在正坐之上闲

    散的品着茶,春晓和上官宛盈分别站在皇后的左右。

    朱茉莉上前十分正式的请安道:“楚江王妃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略微抬眼看了看她,挥挥手道:“随便捡个位置先坐下。”

    “哦,是。”朱茉莉起身看了看,还剩下三个位置,一个在左上首,在她知道自己是决对不能坐那里了,因为要是按严格的来说还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云妃,另一个是北幽王妃,一个在右边第二个位置,想一想,那个位置也太显眼了,应该是北幽王妃的,于是按身朝右侧最未尾的位置走去,心暗想,这才是她的位置吧。

    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得一声“慢”字。

    朱茉莉停下来,回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皇后,又想道,难不成那也不是?

    皇后抬手向右首第二个位置道:“楚江王妃,你应该在那里。”

    “呃……”朱茉莉迟疑了一下,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只笑了笑,便朝那位走去坐下。

    屁股才挨椅子,就听得外面一声传报道:“云妃娘娘到。”

    顿时,殿里静了下来,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前,不一会儿便见云妃被两个宫女搀扶着一步一小心的走进殿来,如今可见她的小腹微微胧起,脸上溢满温和的笑。

    云妃上前微微屈膝向皇后请安,“参见皇后。”

    皇后只笑着说道:“妹妹有孕,好好养着就行了,何必跑这里来呢。”

    “是皇后叫各宫都要来这里,妹妹哪敢不从,所以便过来了,只是近日越发懒怠,就晚来了,皇后没怪妹妹我吧。”

    皇后心中冷笑,云妃就算以前没有身孕,不也总是拖拖拉拉最后一个到么。心中虽这么想,脸上却不着一丝痕迹,目光依旧淡淡的,说道:“本宫哪有那么小气,”见此时云妃的双膝已有些发颤,知道她有些吃力了,便也作罢,抬手道:“云妃妹妹既然来了,那就快快请坐吧。”

    云妃微笑着起身,转身之际眼底却有一抹恨意闪过,众妃起身亦向云妃行礼。

    待走完这些过场,众人都已落坐,皇后才上身旁的春晓走上前宣布:“各位妃嫔娘娘,王妃主子,今日皇后急召大家前来共商如何处置北幽王妃一事。”

    话一出,殿里顿时传出一阵????的议论声,上官宛盈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慌乱。

    “北幽王妃竟然指使丫鬟火烧京师俯衙,真是太大胆了。”

    “可不是,北幽王也真是,怎么就由着她这般胡闹。”

    ……

    春晓也不顾,继续道:“各位主子或许都已经听到了一些传言,但事关皇室,为公平起见,特在此对北幽王妃进行后妃会审,”春晓说明原因后朝殿外喊道:“带北幽王妃。”

    大殿里立即安静下来,众人目光再次齐刷刷的聚焦的画屏,不一会儿,见北幽王妃一袭素色白衣缓缓步入殿中,头上已经下了钗环,只寥落的插着一朵菊黄色珠花。

    眉头深深的结着忧虑,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罪妇……谢惠嫦叩见皇后。”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丫鬟谢莲儿已经招供,”说着掂起一纸供状道:“这上面说,你是因为想设计楚江王妃,按排人暗中监视她,死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按排的,他是北幽王俯的侍卫,身上有北幽王俯印迹,你怕事情暴露,便命你最信得过的丫鬟谢莲儿将尸体毁掉,但你没想到戴春荣早做了准备。惠嫦呐,莲儿所招认的可都是真的?”

    “是。”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啊,你太令皇上和本宫失望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些都是我一人所为,王爷对此事一无所知,能否请皇后不要为难王爷和北幽王俯其它人。”

    “本宫向来对事不对人,这事若真与北幽王无关,他自会无事。”

    “难怪早上来的时候,看到北幽王俯有士兵把守呢,原来是这样。”

    听到坐在身旁的成王妃与临座的轻声说到此话,朱茉莉微惊了一下,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竟然连北幽王与整个北幽王俯都牵涉进来,但一见真正的幕后主使上官宛盈仍能一丝不乱的站在皇后身边,那等修为实在让人惊讶。

    “皇后,既然北幽王妃都认罪了,还是尽早决断吧,大家也难等。”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妃懒懒的说道,不耐烦的换了个座姿,身子懒怠的斜靠在扶手上。

    皇后浅笑了一下,“云妃就是这般等不得,北幽王妃这事甚为复杂,若是不好好查清楚,难免为有无辜的人牵涉其中。”

    “哦?”云妃轻轻抬起纤长的手,缓缓道:“皇后所说的无辜之人,可是她。”话落,手指所向,正是一副置身外事的朱茉莉。

    众人顺着云妃手指的方向,齐刷刷的将目光聚集到了朱茉莉的身上,正在神游四方的朱茉莉突然如乱石击身一般,猛的回过头,左右看了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