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要出院的中午,苏映川也来到医院,他知道她当天要出院,一开始没想太多,只是想远远的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就走,他不敢上楼去面对她的眼睛,也不敢去面对她的家人,和小周换了台不起眼的车等在住院处后院,因为他们看到凌曼茵的车停在哪里,不过他没想到很快窦志航和一群警察出现在住院处后院,哗啦啦下车后带队的郑雪峰还和窦志航他们一群人在楼下又说了一会就上楼了,接凌曼茵出院用一群警察同事都来吗?苏映川意识到什么?

    等那群人都上楼了,他和小周也上楼站在步行楼梯口,很快,他们就意识到窦志航是来求婚的,距离步行楼梯口不远处的凌曼茵病房里那独特的歌声,还有在一起和嫁给他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映川的脸变得惨白,这一天这样来临,这样快,他没想到,那天在医院窦志航给自己一拳,他明白人家是心里有数的,只是碍于各种原因没当面揭穿他而已,他始终觉得凌曼茵不会去告自己,因为她善良,因为她会考虑很多,她会念及他们毕竟曾经夫妻一场。

    果然她没选择起诉他,后来他还在那天救了她和她的同事,但是他心里清楚他们已经复合无望,但是总是觉得自己挽回或者弥补了一些伤害,可是他没想到窦志航这样果断的求婚,这种公开的求婚方式,只要一个女人对求婚者有感情基础都难以拒绝。

    没等听完窦志航唱完《风雨无阻》,苏映川转身就走,小周迅速跟上他们,他们没坐电梯很快下楼,苏映川对小周道:“送我去公司。”然后一路上一言不发。

    小周毕竟很了解他,送他到公司后,自己悄悄找到冯坚说明情况,冯坚也明白表哥的心事,看来窦志航和凌曼茵在一起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他只好借故进苏映川的办公室看他,苏映川站在窗前,凝视这窗外碧蓝的蓝天,听到敲门声也没回头。

    冯坚坐下来没打扰他,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很苍白,这一年多的时光,他亲眼见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自己商界精英的表哥,异常聪明的表哥,婚姻大变,性情大变,他能说什么呢?能安慰他什么呢?他从心里替他遗憾,他也知道他最近都开始看心理医生的事,可是心病心理医生就能治愈吗?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那个让他曾经魂牵梦萦的女人,那个他极力挽回的女人,那个让他伤害那么深的女人,那个异常优秀坚强的女人,那个善良的女人终于还是没有回头,没有在原地等他。

    苏映川站了很久终于转过身,看看冯坚道:“曼茵要嫁给他了。”

    “嗯。”冯坚看看他的脸色,似乎很平静,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下午的会需要取消吗?”

    “不需要。”苏映川回答的很平静,“其实我早预料会有这天,只是来的快了些。”他说完竟然微笑一下,“窦志航是条汉子,虽然他抢走了曼茵。”

    冯坚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苏映川就像自说自话似的继续道:“他终于抢走了她,这世界这么多女人,可是他偏偏看上了她。”

    说完,苏映川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从此过上真正幸福平静的生活,我以前没给过她的生活。”

    冯坚尴尬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置信。苏映川突然捂住自己的脸:“小坚,我彻底失去曼茵了,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没有机会了,老天其实很公平,在我背叛她那一刻我就失去她了,我只是一直不肯承认不肯面对这个事实。”

    “川川哥,别太难过了,好女人像你说的其实还是有的是。”

    “我知道,我知道。”苏映川抬起头看着冯坚,“可是她们都不是曼茵。”

    冯坚不好再说什么,苏映川却勉强微笑一下:“曼茵被打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老天用这个孩子又一次惩罚我,让我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冯坚一下就愣住了,这他真的没想到,苏映川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没想到是吗?是我又做了一次孽,可曼茵宽恕了我,”苏映川仰起脸,眼角还是有清泪流出,“我的孩子,我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不到一个月,被活活踢死在他妈妈肚子里,你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那四个凶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就应该替我的孩子偿命,曼茵经历的痛苦,他们也要偿还。”

    冯坚一开始还以为苏映川是真的释然了,一听这话反倒紧张起来:“川川哥,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将来都是要进监狱的。”

    “不够,远远不够,”苏映川咬着牙冷冷的道。

    “你不能为这事再做什么了,舅舅他们前一阵为你没少操心,组成那个律师团天南海北的请了很多大律师。”

    “我不会那么蠢的,我会想好怎么处理那些家伙,他们四个都该死。”

    “老天是公平的,头上三尺有神明,让老天去惩罚他们吧,你以为他们进去会好受吗?那种地方。”

    “是,他们就不该好受,他们会发现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地狱。”

    被求婚的当晚,凌曼茵和窦志航晚上和家人的聚会异常凌馨,几家老人都到了,唯独没请窦志航的母亲吕雪菲,吕雪菲这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并不常住窦志航的那间房子,有时间她还会给儿子打电话问问孩子身体和工作,但是却不再干涉他和凌曼茵的事,也不多问。按理结婚这样的大事窦志航应该通知她,可是窦志航觉得还是婚礼让她参加就行了,自己和曼茵登记没必要告诉她,因为自己那个妈妈的性格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宴之后,窦志航和凌曼茵回到许毅山给他们买的那间别墅,一进一楼,凌曼茵惊喜的发现,整个别墅都按新房布置好了,地热已经打开,外面已经是初冬,可是室内凌暖如春,他们光着脚在地板上走路都没问题,只是这间别墅没在门外贴喜字,室内却四处是鲜花,二楼的主卧室里简直繁花似锦,床上洒满红玫瑰花瓣,浴缸里也是红玫瑰花瓣,窗帘都换成大红色,床品也是红色的,简直是红色的海洋。

    窦志航抱着她上楼时告诉她:“这几天舅舅舅妈爸妈姥姥姥爷他们都忙坏了,帮着布置这里,婚庆公司今天又整整布置了一天。”

    凌曼茵只是幸福的微笑,这个此时抱着自己的男人让她如此安心,他和她的家人早就做了准备,为了今天,为了她的幸福,为了他的幸福,为了他们的幸福。

    窦志航匆匆从局里赶过来的时候,还穿着警服,他进屋就脱下警服穿着衬衫抱起凌曼茵上楼:“曼茵,我现在还不敢置信,我这样就把你骗到手了?”

    “应该是吧,我们下午已经登记了。”为了配合这厮的说话风格,凌曼茵道,“你是把我骗到手了。”

    “嗯,那我就放心多,有媳妇真好,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睡觉了,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半夜回家钻冷被窝,一个人值班钻冷被窝,真的让人抓狂。”

    “你,”凌曼茵憋不住了,“你就为这个和我结婚?”

    “当然不是,”窦志航振振有词的道,“有媳妇了,以后我的臭袜子名正言顺你得给我洗,我的**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我洗,以后我当着爸妈的面,大舅的面,姥姥姥爷的面和你偶尔亲热一下再也不用担心他们骂我打我了了。”

    “好像你以前也没这个担心过什么吧?再说你说他们那个能打得过你?”

    “那是我机会没在他们面前过多表现。”窦志航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我先去洗洗,一会回来和你说话。”

    “我也去,我要洗淋浴。”

    “那好,今晚我泡浴缸,把自己泡的香香的奉献给我媳妇。”

    这个新婚夜注定是个“平安夜”,鉴于凌曼茵刚刚出院刚刚手术后的身体状况,窦志航深知不能“碰”她,可他们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到一张床上,和以前在家里偷偷的欢好不同,和在北京的相聚不同,这里是他们的家,洗浴后的窦志航用浴巾裹好自己的小妻子,把她抱出卫生间,像以往那样为她吹头发:“我们郑队说了,女人小月子要养好,要不,将来会留病根。”

    “你们郑队说的?”凌曼茵侧脸看他,“你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啊。”

    “不是我和他说的,你们医院的事,局里没几个人不知道,他自然。”凌曼茵想想,也是,这起医闹殴打医生的事,全国人民都快知道了,他们警察要是不知道岂非怪事。

    “郑队是好心嘛,他说当年他媳妇生女儿他都没在手术室外等着,媳妇为此伤心的要命,最后都影响他们的感情了,婚姻都是小事组成的,他让我要防患未然。”

    凌曼茵认真起来:“我不会,我早做好准备了,你们除了加班就是值班,要不就是备勤,我也总值班,我不会怪你不能经常陪我。”

    “我们局长说了,这次先不给我放假,周六日让我陪着你就是小长假,等我们婚礼后给我一次年假,让我带你出去玩。哥哥我工作七年一次年假没休过,一次五一十一长假也没休过。”

    凌曼茵也认真起来:“你真能休一次年假吗?那能多长?”

    “如果给我年假加上给我婚假最好,十多天呢,我提前向组织申请就行,我想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里曼茵?”

    凌曼茵认真的想了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现在是你妻子,跟你去那都安心。”

    “我媳妇真贤惠。”窦志航摸摸凌曼茵的脸,“可是无论你多贤惠,我再不借着结婚的机会出去走走逛逛,估计直到退休,我是见不到什么世面了,我一定要出去,不行,我就抱着我们局长的大腿嚎。”

    凌曼茵一听憋不住笑了:“我不敢想象你抱着韩局长大腿哭会是什么效果。”

    “什么效果,他肯定一脚把我踹一边去。”窦志航哈哈大笑,“不管他多想踹我,我也要努力争取,一定要带着你走出国门。”

    一个月后,窦志航和凌曼茵的婚礼在一个周六举行,基于窦志航多年的人脉和交友交往,窦翰文刚刚的提拔,许院士的桃李满天下,凌曼茵的爷爷奶奶的爱徒也不少,许毅山的人脉,凌曼茵的好友同学和同事为了表示祝福,不值班的几乎都来了,因此这个婚礼人数控制了又控制,还是来了几百人,他们的婚礼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其盛大隆重一点不亚于当年苏映川娶凌曼茵的婚礼。

    婚礼过后,他们回到那间别墅,一个月的禁忌已满,窦志航终于和自己的妻子可以真正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婚礼后第三天,他们一起去了马尔代夫住了半个月,在那个凌暖的海边享受真正的蜜月,等两个人回来,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发现凌曼茵变得丰满健康多了,脸色红润,极具女人的丰盈美丽,再不是之前那个瘦弱的女人。

    日子如流水般流逝,很快第二天的春天来了,夏天也要来了,幸福也如流水般静静满溢在他们之间,凌曼茵和窦志航都经常加班,他们尽量把彼此的值班夜调整到一起,争取一起值班,争取另一个人也尽量不在家独守空房,但是即使这样,凌曼茵在家等待的夜晚还是大量存在的,窦志航给她买了一个长毛绒的玩具熊,告诉她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个熊可以陪着她,这种把她当孩子的做法,凌曼茵无法拒绝,窦志航竟然还给她买了一个叫多丽丝的玩具娃娃,会说话,会应答,会唱歌,会叫妈妈,还会说几句英语。

    窦志航鉴于医嘱,在另一方面也对凌曼茵严格保护,绝对不敢大意,什么安全期他们不敢相信,一旦有夫妻生活绝对少不了杜蕾斯的出现。不过有的医生也说半年后应该恢复差不多,窦志航和凌曼茵商量想一年后再考虑要孩子的问题,不过很多事,从来是变化比计划快的,夏天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改变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的宝宝也在计划前孕育了。

    这个城市的夏天七月最美也最浪漫,可是六月底,窦志航又去外地抓捕嫌疑人,没几天他回来了,正好赶上周六凌曼茵不值班,那天上午雨下的很大,回到局里交接清楚后,凌曼茵开着自己的途观车去接窦志航回家,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个人说好一起出去吃饭,一上车极其疲惫的窦志航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就昏昏欲睡,此时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雨越下越大,去那家酒店的路上水位开始慢慢升高,城市内涝已经成为很多大城市的普遍现象,凌曼茵开到一半路程,她觉得不能再开了,她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小轿车已经进水熄火,她看看身边昏昏欲睡的丈夫,摸摸他的头,他真的是太累了,她掉头想往自己的家开,发现水位已经相当深了,她着急起来,但是她依然没意识到危险性,他们汽车所在的这段路是这个城市的一段低洼路,旁边就是这个城市的一段内河,还有有泄洪沟,多少年,起码她长到27岁,这个泄洪沟都没有真正使用过,因为从来没有那么大的内涝和雨水需要这个泄洪沟。

    没等她犹豫思索,从上游汇聚而来的雨水越来越多,凌曼茵惊悚的发现迎面而来的有一台漂浮的小汽车,她大惊,想停车,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车的方向,水位好像分分秒秒在迅猛增长,迎面而来一台被弃的小汽车狠狠的撞向凌曼茵的途观,凌曼茵刚想叫醒身边的丈夫。

    他们的车前窗就被那台小汽车撞碎,那台小汽车很快又随水飘走,他们的汽车被撞到山水沟的位置,山水沟没有护栏,在没有丝毫阻拦的情况下山水沟入水处像一个漩涡把他们的车连同他们两个人一块卷进了水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刻,这场大雨已经淹没了这个城市很多中心要道,因为被那台小汽车撞碎了车玻璃,途观车立刻大面积进水,睡梦中的窦志航头重重被撞击了几下,在睡梦中他昏了过去,身上系着安全带的凌曼茵只来得侧脸看他一眼就和他一样随着车跌落到内河里,那段内河平时并不深,但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让它的水位大涨,凌曼茵只觉得眼前瞬间都是水,她在跌落到内河的时候是清醒的。

    车随着水流彻底跌落到内河,晃了晃,停住了,她本能的在几秒钟内迅速回身解开解开窦志航身上的安全带,又迅速的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污浊的河水已经几乎快到他们的胸口,凌曼茵此刻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因为她根本没时间害怕。

    在她去解窦志航身上的安全带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他已经昏迷,她只知道她要把自己的丈夫带出去,凌曼茵深吸一口气,仰过自己的身体,用一只胳膊架起窦志航的头,以仰泳的姿势带着他游出汽车,因为她的身体在下,在游出汽车前车窗玻璃的那一刻,她的后背被深深划开几道划痕,鲜血随即涌出。

    瞬间她觉得后背刀割般的疼痛,可是她头脑中只有有几个字:游上去,游上去,不过几秒,她就一口气把窦志航带出了汽车浮到河面,她睁大眼睛看看四周,还好,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处过街桥,那里是高地,桥下有扶栏,也就不到十多米,而那高地还有几个钓鱼的男人,那几个男人眼睁睁看着途观汽车从他们眼前坠落。

    本来想迅速撤离,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人游出水面,那个女人每泳一下,后背都会咕咕冒出鲜血,那个女人带着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几个男人被震惊了,他们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女人带着那个男人游向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女人极力托高那个男人的头游向他们,几个男人同时伸手,把那个男人先拉上高地。

    然后,他们又把那个几乎力竭的女人拉上来,凌曼茵被拉上来的那一刻,立刻扑到窦志航身边,他嘴角有血,摸摸还有气息,他没死,他怎么能死呢,他们的生活刚刚开始,几个男人反应过来:“姑娘,你的后背受伤了。”凌曼茵似乎没听见,在雨水中,她跪在地上为窦志航开始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不过几下,窦志航就哇的一声吐出几口水,睁开眼睛道:“曼茵,我们在哪啊?”

    凌曼茵看着他张开嘴,说话,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身体一软,扑到他身上,晕了过去。

    这件事,即使多年以后,窦志航也得承认这世界上有英雄救美,也有美人救英雄,他自己本人的确就被美人救过。后来,那几个钓鱼的男人帮助他抱着凌曼茵上了桥,开上他们的车,疯了一样在雨中狂奔向不远处的一家医院,桥上的道路积水很少,到了那家医院,失血很多的凌曼茵被抢救过来,但是后背割伤严重,她后来又转到自己的省医院在自己的所在科室创伤外科住院近一个月。

    不过出院后两个月的时候,凌曼茵发现自己怀孕了。又过一年凌曼茵28岁窦志航31岁的那年夏天,凌曼茵在省医院产科生下了她和窦志航的宝贝女儿窦亲亲小朋友,这是个十月满足的漂亮女婴,生下来就可爱的要命,婴儿不是很胖,才六斤,正常产,生窦亲亲的时候,她的丈夫窦志航守在产房外,事后到单位报喜的窦志航被郑雪峰给了个大白眼:“你怎么会和我一样也生个姑娘呢?”

    窦志航不服气:“她后背有伤,我不敢放肆。这次当然是女儿了,哎我说女儿怎么了?我本来就喜欢女儿。”

    “那下次你就能保证生个儿子?”

    “你管的着吗?反正我们可以要两个。”

    “也是,你家女汉子不生女儿都怪。”郑雪峰冲他做个鬼脸,从去年凌曼茵河里救出窦志航,公安局里的同事经常逗窦志航说他夫人是条女汉子,窦志航从来都不生气:“有我媳妇那么漂亮的女汉子吗?那叫生死与共,你们这是嫉妒羡慕恨。”

    郑雪峰在凌曼茵窦志航结婚的第二年初春娶了那个狂追自己的小警花,原因无他,小警花最后和他的表白是:“你总说你比我老很多,你越晚娶我你越老,你再不娶我,你就快追上我爸爸的年龄了。”其实郑队无论如何还没到五十,没有自己的未来岳父大,按照年龄增长原则,他这辈子年龄也追不上泰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