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晔走到女儿床前:“曼茵,豆豆说你眼睛进东西了?要不要妈妈再帮你处理一下?”

    凌曼茵一看妈妈进来,还是马上坐起来:“没事了妈,豆豆哥哥帮我冲洗过了。”

    “眼睛还是有点红,曼茵,你歇着吧,妈去做饭好了。”

    “不要,我去做,我正在片鱼呢。豆豆哥手上有伤,你别让他干活。”

    凌曼茵一边下了床,一边道。

    许晔笑笑:“那也好,我和你伯伯路上商量去看看豆豆妈妈,你先做着也好。”

    “妈,你对阿姨的突然出现不紧张吗?”凌曼茵认真的站住问自己的母亲。

    “紧张什么?傻孩子,我和你伯伯虽然婚龄不长,可是也是老来伴啊,豆豆妈妈不管怎么想的,你伯伯现在爱的是我不是她吧?”

    “那道也是,当初毅然决然的抛夫弃子,伯伯不会糊涂到吃回头草的,可毕竟是豆豆哥哥的亲妈。”

    “血缘关系这个是不能改变的,但是有些事,岁月流逝,也会改变人内心的情感。再美好认真的感情,也经不起肆意的伤害。”

    凌曼茵想想:“我去做饭,不过听豆豆哥哥说,阿姨在倒时差,你们不着急去吧?”

    “哦,她刚回来啊,那就不着急了。”

    凌曼茵去了厨房,窦翰文在,窦志航也在。

    “伯伯,我来片鱼吧?”

    “你信不过伯伯的手艺吗?”窦翰文笑笑没让位给她,“曼茵,你去和豆豆说话吧,都是年轻人,我今天和你妈做午饭好了。”

    “还是我来吧?伯伯。”

    这时候许晔也进来了,“曼茵,真的不用你了,我和你伯伯做好了。“

    “就是,今天伯伯当大厨好了你去歇着,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别看电视了,去躺会吧。”窦翰文认真的看她一眼,笑了,“让豆豆也出去,他在这里就是捣乱的,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等着吃。”

    窦志航一听,过来拉着凌曼茵的手道:“曼茵,我们走,我们不当他们的灯泡,我们去看电视。”

    凌曼茵下意识的一甩手:“伯伯,那我回去看会书,菜都泡的差不多了,控控水就行,我一会眼睛好点再来。”

    “好,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菜,伯伯也会做的,去吧,估计豆豆昨晚回来的晚,你也睡不好,早晨还得给他做饭对不对?你去休息吧乖孩子,眼睛还红着,豆豆你去帮妹妹再处理一下眼睛吧。”

    凌曼茵出了厨房又回自己的卧室,窦志航又跟了进来,凌曼茵坐到床边低头不语,窦志航坐到她身边:“曼茵?”

    “你怎么也进来了?你真”凌曼茵不敢太大声的说,怕老人听见什么。

    “我怎么不能进来,我奉旨前来陪你,我爸阿姨让的。”

    “你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爸和阿姨他们都在厨房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

    窦志航笑起来:“曼茵,你不知道你让我吻了之后变得多美,怪不得童话里总写公主被王子吻醒,原来一个吻就可以让公主更美。”

    凌曼茵低下头,脸全红了,喃喃自语道:“别自恋,你是王子吗?我也不是公主。”

    “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公主,高贵美丽。”

    “别贫了,你去看电视吧,我要看书,哪里的博士都不好混的。”

    窦志航俯身伸手摸摸她的脸:“你的脸好红,曼茵。”凌曼茵极力躲闪,可是他竟然勇敢的再次拉她起来拥进怀里:“曼茵,我爱你,我们和老人说明这事好不好?”

    “啊,不要,你疯了?”

    “没疯,我想和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干嘛躲着自己的父母。”

    “我根本没同意和你相处,你不要那么霸王好不好?”

    “我以前就是太君子没敢霸王,我想霸王你,你住这里快一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凌曼茵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别这样,你刚才已经够过分的了,还这样。。。。”

    “曼茵,别再骗自己了好不好?你已经不爱苏映川了,你敢说你现在不在意我,不怕有一天再也看不见我?”

    “你说什么?”凌曼茵依然在他怀里艰难挣扎,“为什么看不见你?你要去哪儿?”

    “我可能那天挂了呗。”窦志航不过是在开玩笑,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却如晴天霹雳一样,震惊了凌曼茵的心灵,没错,她以前知道警察有危险,尤其是刑警,她有这方面的常识,上次窦志航负伤,她才真正见识了刑警的危险和艰辛,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窦志航是不会死的,他那样活蹦乱跳嘴贫无度的人。

    他那样阳光帅气的男人根本无法让她把死亡和他联想到一起,可是在他第一次吻她之前,他告诉自己左肩上的伤疤来历的时候,她就突然多了担心和恐惧,昨天他手上的刀伤,身上无数青紫的伤痕更让她触目惊心,她才意识到他也是血肉之躯,他工作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受伤,会疼,会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

    凌曼茵抓住他的胳膊抬起头:“别胡说八道,什么挂了啊。”然后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你别吓唬我,你不能这样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窦志航意识到什么:“好了,曼茵,我不开玩笑了,别哭,这时候要是阿姨和我爸进来,你就是想遮也遮不住了,我们的关系可就挑明了。”

    凌曼茵把脸埋在他胸前竟然呜咽起来:“你胡说八道,你就是胡说八道,你怎么能死呢?你不能死,不能。”

    “我是胡说八道。”窦志航拥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我不会有事的,我放心不下你,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会等到退休那天,带着你周游世界去,没事谁死着玩啊对不对?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保重自己的龙体,等将来朕带着皇后你四处巡幸,我就上大学那几年旅行过,从工作就没休一次年假,人家过节我们警察是最忙的时候,我。。。。。”

    窦志航突然觉得自己跑题了,而且是严重跑题,都跑到自己年假上去了,真的好诡异,这人一激动就往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梨花带雨的在自己怀里哀求自己不要胡说八道,不能离开自己的时候。

    窦志航只好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尴尬:“你再躺会吧,名正言顺的躺会,我和老人说你眼睛疼。别哭了,你哪里那么多眼泪啊.”

    “都是你招的我,你还说?”

    “好,我不招你了,你躺会,我陪你呆一会好不好?”

    窦志航松开她,凌曼茵这次很听话,向自己的床走过去,浑身无力的躺下了。

    窦志航拉把椅子坐到她床边:“曼茵?”

    “嗯?”

    “你别说话,闭上眼睛,你有根睫毛掉了,我帮你取下来。”

    “我一会也出去,说好我做午饭,你不是爱吃酸菜鱼?”

    “你需要平静一下内心和你的激情,别太高兴了,虽然你需要热吻,但是太激动对心脏不好,以后我的吻会随时奉献。”窦志航出去前还坏坏的在她额头又亲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做饭,以后我只要有时间就陪你做饭好不好?我是模范丈夫相信我。”

    “出去。”凌曼茵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我还没想嫁给你。”

    窦志航正要出门回头认真的看看她道:“你再不嫁给我试试?”

    凌曼茵看着窦志航一脸黑线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赶紧板起脸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窦志航终于出去了。

    窦志航果真又去了厨房,窦翰文和许晔一边聊天一边干活,窦志航进去听到他们说的话,不禁一愣,看来局里某些人暗示不是捕风捉影啊,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外面办案,没机会询问父亲这事,他站到父亲身边道:“老爸,恭喜你啊,都快退休了,要官升一级了。”

    窦翰文侧脸看看儿子:“你是不是之前也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了?”

    “我不听风吹草动,我只听组织的,组织认命了才算数。”

    “嗯,就最近的事,前一阵组织部门和相关部门找我谈话,省厅一下退了两个副厅长,不知道怎么就轮到我了,周五正式任命下来了。”

    “什么叫轮到你了?你从一个市局刑警干起,在公安战线也奋斗多年,靠业绩提拔到省厅,能力也不差,我觉得本来你都够厅级的水平,你说你要一下提拔成公安厅正厅长,我是不是可以享受下你的提拔,不再干这又苦又累的刑警,爸,省厅总队缺队长吧?你负责抓刑警总队吗?”

    窦翰文看看儿子:“一说话就是贫,你就不能正经点?”

    “你知道我贫还说我,其实我挺正经的,刑警是什么人,本来就又苦又累,可是社会一天都离不开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还是被媒体毁誉参半的人,我刚当刑警的时候您老人家不就告诉我,刑警是陪妻儿逛街经常因发现犯罪而“失踪”的人,刑警是给父母宽心的话最多而父母最放心不下的人,刑警是在万家入眠时守候在大街小巷犄角旮旯里,走访中锲而不舍,抓捕时舍生忘死,行动成功后开怀大笑的人,刑警是公安事业中最坚实、最可爱的人。所以我一直喜欢刑侦这种团队并肩作战的感觉,七年前如此,现在感觉和队里的兄弟们感情更深了,你想调像我这样的得力助手我都不去省厅。”

    窦翰文道:“那就对了,省的给我添乱去。”

    “不,我去是给你锦上添花。”

    许晔看看继子:“豆豆?曼茵眼睛好了?”

    “没什么大事了,阿姨,主要她今天早起给我做饭,昨晚我回来的晚,她还给我包饺子煮饺子,挺辛苦的,我让她歇会。”

    “你也去歇会吧,你的手不能沾水的。”

    “阿姨我的手没事的,曼茵给处理过了,三天前的事了,都结痂了。”

    “你去歇着你的吧,我不用你。”窦翰文道,“虽然家里厨房大,可是没必要三个人都挤到一起。”

    三个人正说说笑笑,凌曼茵进来了:“伯伯,您歇着吧,我来做,我的眼睛没事了。”

    窦翰文认真的看看她的眼睛:“真的没事了?那伯伯真就让贤了。”

    “没事了,”凌曼茵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窦翰文的眼睛。

    “爸,怪不得您被提拔,这样顺势而为的人,那个领导不喜欢啊?”

    “臭小子,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歇会去。”窦翰文洗洗手,亲昵的拍下儿子的脑袋道,“你陪着曼茵吧,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去歇会也好,到你爷爷奶奶那我们是年轻的得干活,回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摆老资格,做好饭叫我们,我去眯一会。”

    “你老请。”窦志航做个请的姿势。

    窦翰文顺手拉着许晔走:“走吧,小晔,我们去休息一会也好,我知道你换地方有择席的毛病,睡不太好。”

    许晔也笑了:“那好,我也和你一起摆老人的架子好了,我昨晚真的没睡太好。”

    厨房里只剩下窦志航和凌曼茵了,凌曼茵看看砧板上的鱼,再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了,窦翰文片的鱼也很薄,不错。

    凌曼茵洗洗手,开始工作,窦志航转身却出去了,然后很快回来,原来人家是为她倒了一杯凌水进来:“曼茵,你喝点水,怎么脸还那么红?”

    凌曼茵也不理他:“放到一边吧,我手都是鱼腥味,一会再喝。”

    “别啊,哥哥喂你喝好了。”窦志航殷勤的把水杯送到她唇边,“你还是喝点吧,嘴唇红的厉害,脸也红,和让人煮了似的。”

    凌曼茵气的不行,就是不喝,转身继续片鱼:“你出去,别在这里讨嫌好不好?我让谁煮了?你才是螃蟹。”

    “让我煮了行了吧?”窦志航说的语气很很暧昧,嘴角还泛起一丝坏笑,凌曼茵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现在的德行和样子。她挺直腰,看看身边人,“你怎么那么喜欢把肉麻当有趣,你的节操呢警察同志,低头捡起你的节操试试,看能不能捡起来?都碎一地了。以后你就是高干子弟了,注意你的言行和影响好不好?”

    这回轮到窦志航hold不住了,一下差点喷出来,因为他看凌曼茵不喝水,自己顺嘴来一大口,听凌曼茵说自己以后是高干子弟的话,真的忍俊不禁:“好,你取笑我,以前没见过当官的是吗?你也偷听,没听说副厅级也算什么高干。”

    “我以前就见过我们医学院的校长,还见过我医院的院长这样的大官,现在伯伯也是大官了,真好。”

    “你少来,我可知道你的姥爷姥姥都是高官的后代,他们的祖辈好多都是清朝的高官领导,什么巡抚、大学士,还有人军机处的干活,他们两个都是留学欧美回国的老留学生,都是大院子长大的大小姐和大少爷,还是北平那疙瘩出来的,我听姥姥说过,她小时候在家里院子骑自行车,得骑几分钟后才到大门口,院子里长满梨树苹果树,还有什么香椿,樱桃树,我羡慕的不行,老房子好像就在东交民巷一带。”

    “日本人来了后,我太姥爷被鬼子杀了,因为他不肯和日本人合作,自己家的工厂和商店都被没收,我太姥姥被气死,我姥爷和姥姥他们当时都逃离北京,那房子现在早没了,不过姥爷和姥姥小时候两家就是邻居。”

    “真遗憾,要不你就都可以继承下来,北京现在什么房价啊,动迁你就发了。两家的房产啊,起码咱们再到北京有地住,不用花住宿钱。”

    窦志航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然后自己也绷不住了,“好了,曼茵我不逗你了,你也不许拿我开涮了,什么高干子弟,我爸曾经算是,现在不是也得自己奋斗,哥哥我也算是红三代,不是老老实实的当市局的刑警?想混进省厅总队我爸都不答应。”

    “市局怎么了?我觉得基层派出所的警察更辛苦,这不也是你说的?和他们比起来,你说你们好多了,你说很多基层所配置不到位,辛苦牺牲的最多在基层。”

    “我说的没错,基层派出所警察真的辛苦,我们刑警也是不容易,你怎么突然心疼起基层警员了?你还没当公安部部长夫人呢,还挺有爱心,也挺操心的,你先心疼我吧?以后再泛爱,我队里需要关心的大龄未婚男青年不少,有合适的给我的弟兄们介绍介绍你们院的小护士,小医生什么的怎么样?”

    “你们总加班值班,医生护士也一样,警察找医生护士,将来家里谁管?”

    “总有办法解决,也不可能都一起同时值班吧?”

    “那可未必,真的一起值班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一起值班多好了,没事可以煲电话粥,发发微信,上网聊天,用公家电,用公家电脑,用公家电话,省钱啊。”

    “你就贫吧,我不理你,什么事到你嘴里就变了,说的和真的似的,谁信?你值班不是蹲坑就是蹲点,要不就是出勤,出现场,医生值班不够伺候病人的,还聊天上网?”

    “不上网也是可以的,我心里想着你,你心里想着我就行,明月千里寄相思,天涯共此时就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让不让我干活了?我才不想你。。。”凌曼茵终于发现,自己又成功的被某人带进沟里,落入俗套的感觉。

    “以后不想我是不行的,想别人是绝对不行的,赶紧干活,我要吃酸菜鱼。”窦志航又拿起水杯,“曼茵,你喝点水吧,天热,你又出汗了。”

    凌曼茵不想再和他纠缠,只好张开嘴喝一口水:“谢谢,你出去吧。”

    “不,我不出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干活,给你精神上强大的支持和动力,让你做好厨房的工作,还要精益求精,到时候我吃的开心舒心顺心,我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看电视怕影响他们两位老人的休息你说对吧?”

    “那你就老实呆着行吗?”

    “我保证,我不再多言多语了,我其实可听话了,嚎,是吧?妹纸”

    凌曼茵实在没精力再和他斗嘴,是该做午饭的时间了,正好这时候,窦志航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作为刑警,他的手机要做到24小时不关机随时待命,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轻轻皱起。

    “我去接个电话。”窦志航边说就出了厨房,他在家的时候平时也有很多工作电话,凌曼茵知道,很少听也很少问,但是她还是留心了一下,窦志航走到客厅时才说了句:“你好。”似乎很客气,也没叫对方的名字,但是俨然认识对方,然后他就进自己的卧室了。

    凌曼茵不是八卦的女人,可是等窦志航再回厨房,她还是看他一眼:“你忙你的吧,等着吃现成的就行,我这里不需要你。”

    窦志航似乎犹豫一下才道:“老苏的电话,他恭喜我爸升官,说想请咱们全家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说我昨晚出差抓捕刚回来很累,今天的午饭你在做了,大家都忙,不必那么客气,他坚持要改天请。”

    “伯伯升官和他有什么关系?”凌曼茵的心情一下就阴郁下来,这个前夫,昨天邀请自己出去未果,脾气还那么大,是自己拒绝的不够坚决吗?还是他太锲而不舍?真烦,他真不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回头的吗?不是自己矫情,不错,苏映川物质家庭条件很好,可以说那是相当的好,即使他离婚两次,这个城市还有很多未婚女性眼睛依然盯在他身上,巴不得嫁入他家那样的豪门做太太,可是她真的不再爱他了,她给他的爱情已经消逝,他们的婚姻已经解体,没有爱情,她怎么可能回头和他再携手再在一起。

    可是苏映川似乎又恢复了当初追求自己必欲得之的样子,一点放弃的姿态也没有,真麻烦,真无奈,打不得,骂不得,因为她的性格和修养不允许她撒野,可是有时她真的想撒野。

    她对和苏映川那段感情的恨和伤心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自己只想开始新的生活,现在看来他们真的不合适,门当户对是对的,价值观念彼此差异太大才有当初他们的分手,她现在想明白了在苏映川和苏家人眼里,子嗣可以超越爱情和婚姻。虽然从某种角度上她能理解苏家和苏映川当初的选择和做法,但是,那巨大的家族渴望和压力她背负不起,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有个真心彼此相爱的丈夫和婚姻,能相伴到老,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曼茵,其实我知道,我爸这次提拔起来,是因为有苏高官鼎力支持,官场的事你也略知一二,虽然按能力我爸坐到那把椅子上是应该的,也没问题,但是他这些年总不和领导拉关系,那个位置没人说话太难上去了。我爸也心知肚明,我也是,但是老苏没点破也不会点破这点,我爸也不会声张,其实我也不爱提这事,没意思。我想苏映川他还是想通过这事和我们家修好,和你争取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