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茵笑不出来了,她的眼泪瞬间汹涌奔腾而出:“苏映川,我要回去上班,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苏映川站起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曼茵宽恕我好不好?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如果你现在能宽恕我,我不会马上要求和你重新开始,我们可以慢慢来,我只想听到你说宽恕我,你姥姥是基督徒,她以前和我传道的时候,我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只是听,并不接受,她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她对谁都那么好,你是生下来受洗的,那你可不可以像你们的主那样宽恕我这个罪人?”

    男人的泪终于开始在苏映川脸上肆意横流,凌曼茵拼命的捶打他:“我不能,伤害太深了,我不是上帝,我没他的大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让我走苏映川,我要回去上班。”

    苏映川任她捶打自己,他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捶打的很痛,那不是柔弱的女人的粉拳相向,更像一个垂死小兽拼命在挣扎。

    “苏映川,我怎么宽恕你?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一个人在黑夜里哭到天明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睡在罗晴的身边,还是那句话,如果罗晴生的是你的孩子,你现在还会想起我吗?你告诉我,你会吗?”

    苏映川无力辩解,他用下颚抵住凌曼茵的头顶,眼泪滴落到凌曼茵头发上,他胡乱的擦下眼睛:“如果我对你说,即使罗晴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很难和她走很远你肯定不信,离开你娶了她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太想要个孩子,我也太自私,好了曼茵你别哭了,我去年一定是中了邪了才会做那么多蠢事伤害你,一会你还要去上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又惹你伤心。”

    凌曼茵不再哭泣,她想坐下来,万万没想到苏映川抱起来她直接进了里面的卧室。翡翠厅之所以不对外开放使用,就是因为这间包厢里面还有一间卧室,卫生间洗浴设备兼具,他把凌曼茵放到床上,转身去卫生间放热水先把自己的脸洗了一下,又弄湿一条毛巾,出来替坐在床上呆头呆脑的凌曼茵慢慢擦脸,凌曼茵没再反抗,她似乎陷入一种迟钝的状态,女人是感性的,压在心底的伤痛再次被唤起,让年轻的她此刻变得软弱无力。

    苏映川替她擦完脸,想想又出去了,他向服务员要冰块打算为凌曼茵冰一下微肿的眼睛。

    等他拿着冰块回到卧室,凌曼茵已经站起来了,她站在窗前看着他进来道:“苏映川,我想我应该宽恕你,你出去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我不宽恕你,最不快乐的是我自己,基于此点,我也要宽恕你,但是我不能不会不想和你重新开始。”

    苏映川勉强笑笑:“没关系,你现在能宽恕我我就很满足了,别的现在不重要,我拿了点冰块替你冰敷一下眼睛,你躺一会,我一会就送你上班去。”

    “不用了,把冰块给我吧,我自己处理。”

    苏映川用毛巾包好冰块递给她:“那你坐下啊,别站着了。”

    凌曼茵真的坐到一把椅子上,仰起头闭上眼睛把冰块放上去,苏映川坐到床上看着她操作不再说什么,室内一时很安静。

    凌曼茵觉得眼睛舒适多了,她把毛巾拿下来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看看苏映川:“我应该走了。”

    “嗯,我去送你,不用小杜和小周他们。”

    “你还是注意点安全,让他们跟着你的好,志航哥前一阵受伤就是为解救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行,那让他们跟着我的车好了。”

    “还有苏映川,你能不能以后别让小周随便打人?”

    “如果那个男人踩到我,我都不会让小周打他。”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太暴力了,让我觉得可怕。”

    “我今天是有点血气上涌,不过我们认识这些年,你看过我让小周出手吗?有的时候,你的医者父母心还是收起来些的好,你们医院有些医闹都有理吗?无知加冷血,世界都攻克不了的疑难杂病,非让大夫治好,有的还要求大夫能起死回生,可能吗?治不好就撒泼打人,都是什么东西?”

    “你说远了,我说的是你的问题。”

    “我说的是你的问题,”苏映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要以为你对患者很好,他们就会对你很好,现在挨打的医生少吗?神经病、心理不正常、无理取闹,拿弱者泄愤的人多的很,你自己小心点。”

    凌曼茵不想和他争执,她知道他这话毕竟是为自己好。

    “我们走吧。”凌曼茵抬腿走向门口。

    从这天起,凌曼茵天天开始收到苏映川送的鲜花。

    晚上凌曼茵下班回家的时候,继父窦翰文和妈妈许晔都已经回家了,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忙碌,窦翰文曾经又当爹又当妈的带儿子很多年,做的一手好菜,他只要不忙,特别愿意主动下厨为家人做菜,只是他的工作实在很忙,许晔在大学相对轻松,两个人婚后许晔做饭的时候多,许晔的厨艺也相当不错,应该说在这个家里除了窦志航,谁的厨艺都不差。

    窦志航彻底甩掉轮椅了拐杖,护工也不要了,自己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凌曼茵和厨房的伯伯和妈打声招呼进到客厅,窦志航看看她的样子道:“曼茵,你好像满脸春色,人逢喜事精神爽?”

    凌曼茵想想没理他,自己拿起水杯灌了一大杯白开水坐下不吭声。

    “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凌曼茵听听厨房的动静才道:“你最近越来越具有八卦精神了。”

    “没,我分析的,我想苏院长今天给阿姨做全面检查,那个苏家的太子爷应该会顺便现身,没请你们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人家就是开餐馆的,不对,是开五星级酒店的,吃个饭不是小case?”

    “那是,当然要一起吃个午饭,就是伯伯和我妈不肯去,他单独请我的。”

    “怎么不带着我啊,你就不能凡事想着我点,我这几天吃家里的饭好腻歪。”

    凌曼茵看他一眼:“不方便,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不需要你在场。”

    “也是,叙旧我在没法进行。”

    凌曼茵瞪着他:“无聊。”

    “是,我是无聊,我不是在家呆的嘛,我现在知道家庭妇女喜欢八卦是怎么回事了,我再呆下去,会天天八卦。”

    “你已经天天八卦了。”

    “我是关心你好不好?太子爷可以关心你我为什么不可以关心你。”

    凌曼茵看着他:“你好了赶紧上班吧,祖国和党的事业需要你,很多美丽的少女需要你,何小姐最近没来吗?我也八卦下。”

    “来了啊,前天还来看我,你忘了,你前晚吃的那些美味水果和丰盛肉食都是人家拿的。”

    “哦,我忘了,我只记吃不记别的。”

    “那是我,你不要和我抢这特长。”

    两个人正说着窦翰文进来了:“曼茵,豆豆,你们去洗洗手,要开饭了,伯伯今天是大厨。”

    凌曼茵笑笑看着他:“伯伯,今天你辛苦了,本来我以为我能回来早点做饭的,我今天要下班前,有个病人家属拉着我聊半天,她家是农村的,丈夫的医疗费快不够了,她想减药。”

    “没事,你回来的正好。”

    窦翰文又看看儿子:“你起来活动下吧。”

    “我是伤员,为什么没人主动给我拐杖或者搀扶一下我。”窦志航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

    “你老子给你当拐棍要不要?我扶着你去卫生间洗手?”

    “小瞧我。”窦志航缓缓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慢慢移动到卫生间,其实他走的已经很利索了,不过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子道:“爸,咱这个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你还以为是十多天前呢?”

    窦翰文被儿子逗笑了,凌曼茵也笑了。

    第二天凌曼茵去医院上班的时候,从公交车下来就发现自己的钱包被盗了,虽然被盗钱不多,可是她觉得非常郁闷,到了医院,一个小护士告诉她:“凌大夫,有人给你送花了,我给你放到医生办公室了。”

    凌曼茵看看她:“谢谢你,你看那花值多少钱?”

    小护士被问住了,想想道:“按着咱们院门口几个花店的市价,我看那束花恐怕得百元以上。”

    凌曼茵笑了:“我早晨在公交车上钱包被盗了,怎么就没人送我钱呢?送花能吃吗?能喝吗?”

    两个人正开着玩笑,钱主任过来了:“说什么呢?小凌?”

    凌曼茵一吐舌头:“主任,我早晨钱包被偷了,最少损失五百元。”

    “中午没饭钱了?”

    “嗯,我打算把别人送我的花寄卖去,怎么也能回笼点货币。”

    “你要是不去宾大读博,就买台车吧,不行管你舅舅要。”钱主任也是风趣的很,“你大舅卖一副画两幅画给你买台车没问题吧?”钱主任的丈夫和凌曼茵的大舅是初中同学,关系非同一般。

    凌曼茵小心翼翼的看看主任:“我大舅去年就说要送我一台车,我没好意思要,算了,我打算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买台车,让宾大见鬼去吧。”

    钱主任一听喜上眉梢:“你真不走了?那就好好跟着我读博。”

    钱主任固然为她考取宾大博士骄傲,可是的确从内心很舍不得自己的爱徒。师徒二人前几天还探讨过这个话题,当时因为妈妈的身体,凌曼茵就已经犹豫了。

    “不走了,今天我正式和主任您表忠心,我这辈子生是您的活弟子,死是您的死弟子。”

    钱主任笑的很开心:“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现在越来越贫嘴。”

    凌曼茵也一心惊:是啊,自己和谁学的现在这样贫?好像最大的疑似对象应该是窦志航。

    她进了医生办公室,看到一束精心插制的鲜花,只是里面没有红玫瑰,心想肯定是苏映川送的无疑,自己也懒得去看上面的花签,赶紧开始换衣服工作,主任今天不出门诊来的早,一会肯定要查房,她可不敢拉下。

    等跟着钱主任查房走一圈回到医生办公室,她又看到床边多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真有人凑热闹。”

    旁边一个医大的小学弟看看她:“师姐,刚才又有人送你花,你今年桃花盛开啊。”

    凌曼茵心里一惊,不会吧?她想想,自己最近接手的一些病患家属好像没有看着很富裕的,也基本属于长辈一级的,自己又从来不擅长放电,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窗前,第一束花下面没有签名,第二束花下面写着三个字:苏映川。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在拎包里响起来,今早偷她钱包的小偷很职业很专业,没拿她的手机只拿她的钱包,拿完还把她的包拉上。

    竟然是窦志航打来的:“曼茵,喜欢我送你的花吗?”

    凌曼茵一愣:“你送的?”

    “怎么了,让你开心一下嘛,费了我快二百大毛,喜欢吗?”

    “你花那个钱干嘛,吃花能饱吗?”

    “吃花?”窦志航也楞了,“你怎么了?你不炒股啊,破产了?”

    “我今早钱包被偷了。”

    “让你打车上班,我上班就好了,可以送你。”

    “你们警察怎么当的?我坐个公交都被偷。”

    “冤枉我,我不是反扒支队的。”

    “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是警察,我的钱包被盗了,你有责任。”

    “好吧,我碰见比你无赖的多去了,我有责任。证件什么丢没丢?损失多少钱?”

    “证件没丢,丢了五百多元。”

    “小气鬼,把我的花送到医院前的花店,折价卖给他们,肯定够你中午饭钱和晚上回来的车钱。”窦志航说的是实话,很多到医院看病人的都送花,医院前的花店也偷偷收二手花,倒来倒去的也不嫌累。

    “那多不好意思,你刚送我让我开心的。”

    “没事,你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对我没干过?刚才还一副女汉纸似的无赖样,我习惯了,要不我中午过去请你吃饭,顺便让钱主任给我复诊一下?”

    “你没事过来干什么?”

    “我今天还真过不去,爷爷奶奶刚到,你午饭怎么办?”窦志航嘴里的爷爷奶奶是他的爷爷奶奶,那对老军人。

    “我人缘就那么差啊,借钱都借不到?我还有医院饭卡。”

    “看看,说说就急了,真的爷爷奶奶听说我受伤来了,要不我肯定过去请你吃饭。”

    “不要你来,我就是郁闷。”凌曼茵还是郁闷。

    “行了,别委屈了,哥哥我为了让你开心长这么大第一次买花送人,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凌曼茵又和他聊几句,才挂了电话,原来是他送的,不过人家一支玫瑰花都没送,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苏映川送的那束红玫瑰在窗台上怒放,显得极其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手机又响了,竟然是苏映川,她不好不接电话:“喂。”

    “曼茵,送你一束花,希望你喜欢。”

    “谢谢,以后别送了,浪费钱。”

    苏映川差点笑出声,这话怎么这么不像凌曼茵的风格,他想到她会说谢谢以后不要再这样什么的,但是最后那句浪费钱实在诡异。

    “没事,不浪费,如果是浪费我也愿意为你浪费。”

    “我很忙,你没什么事吧,没事我挂了。”

    “没事,知道你忙,我就是想和你说句话听听你的声音。”

    凌曼茵放下电话,旁边的小师弟低着头吃吃的笑。

    “笑什么笑?”凌曼茵瞪他一眼,“离异女人就不能有人送花吗?”

    小师弟抬头:“师姐,我没那个意思,我听着你怎么和第一位送花的男士在撒娇似的。对第二位男士,你就像冰山。”

    “哦?小鬼,对男女关系,你好像很有经验嘛。”

    “师姐,我可还没女朋友呢,不过我可以人道的提醒你今天发工资,提款机院里四处都是。”

    “工资可以弥补我心灵的伤害吗?”凌曼茵转身走了,“卖花去,两个都卖了,谁帮我卖了花五五开。”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凌曼茵果然发现家里多了很多水果饮料之类的东西,大概是爷爷奶奶来拿的,窦翰文和许晔依然在厨房忙碌。

    窦志航看见她笑脸相迎:“曼茵,你怎么把花抱回来了?”

    “嗯,花这样漂亮,开的又这样好,我想放到家里应该能开很长时间,放到医院总有人问谁送的。”

    “那就告诉人家是我送的,这段时间,你对我鞠躬尽瘁,我表示下心意,哎我说,你不会抱着它挤公交去了吧?”

    凌曼茵一边把花插到花瓶里一边道:“我今天发工资了,你的花坐出租回来的。”

    “那你呢,你没为了省油跟着车跑回来的?”

    凌曼茵没理他的话茬:“我今天被盗之后,痛定思痛,决定买车,再也不受那个罪了。”

    “好啊,你打算买什么价位的?那我以后可以偶尔蹭你的车吗?”

    “凭什么?你自己有警车开。”

    “不凭什么,我赞助你五万,你好意思不让我蹭车吗?”

    “不接受赞助,我自力更生。”

    “得了,我是为了蹭车方便。”

    “那更不接受了,那算我的车你的车?”

    “你的,但是你做到我招手就停车即可。”

    晚饭的时候,窦志航向大家宣布,凌大夫要买车的决心,窦翰文笑了:“买吧,不去美国读博就别攒钱了曼茵,伯伯赞助你五万。”

    许晔道:“你伯伯赞助你五万,妈不好意思不赞助,五万吧。”

    “我也五万。”窦志航想想道,“爸,你的钱都归阿姨管吧?工资卡好像一直都在人家手里。”

    窦翰文看看儿子:“嗯,我主动服从领导管理习惯了。”

    “那我岂不是不用自己掏钱,车钱都够了。”

    凌曼茵缓缓的道

    “你打算买什么价位的?”

    许晔追问道。

    “我想买不超过二十万的,要不我心理承受不住。”

    “有目标吗?”

    “日系车不买,我想买大众途观。”

    “那十五万哪里够?”

    “要不我再去舅舅那化缘?”

    许晔笑了:“你舅舅去年给我四十万,说是给你买车的钱,你不要他硬塞给我,你还去找他?我不过是拿你舅舅的钱送人情。”

    “就是嘛,像我对金钱这么有节操的人,连我舅舅的钱都不好意思要,我怎么好意思用你们大家的钱买车,我就自己买,省的买完车,你们一招手我就得停车,我改行当出租车司机了。”

    “你不用怕我随时招手,哥哥混到局里的车了。”窦志航赶紧表白。

    “伯伯也有车,你也不用管我,我还负责你妈的出行问题。”窦翰文也赶紧道。

    许晔看看女儿:“我不会开车。”

    凌曼茵最后总结性发言:“可是,为了我的面子和里子,我还是自己买车,谁的钱都不要,我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

    “你哪里来的多年的积蓄?”窦志航满腹狐疑的样子。

    “从小长辈给的压岁钱,还有舅舅伯伯妈妈这些年赏的,还有。。。。”凌曼茵不想说了,“你都买得起房子,我就不能有积蓄?反正我有钱,你嫉妒羡慕恨吗??”

    等到无人时又悄悄的对她面授机宜:“小凌,老师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想不想和他复合我无权替你决定,但是面子先要给你争回来,我放出这话,自然会有人传递给他。以后的事,还是问你自己的心,我是从心里不觉得你和他复合是好事,你那个前夫太骄傲自我,”

    弄的凌曼茵哭笑不得:“主任,你太逗了。

    “嗯,那小子,就得这样收拾一下,把他的毛捋顺了再说。”钱主任微微一下:“什么人什么待遇,对没自制力的男人,老师帮你教他先学会自制。”

    苏映川其实挺自制了,他都没敢轻易再请凌曼茵吃饭,鲜花是天天送,送花十多天后,赶上凌曼茵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才再次出现。

    那时受伤后恢复良好的窦志航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第一天上班他就被局长叫到办公室,他的局长韩宇林是窦翰文的高中同学,一直视他为自己的子侄一般。

    关上门,韩局长看看他一直笑:“豆豆,你这次身体虽然吃点亏,可是也算露脸了,省厅表彰,还给你记了一功,还有你们队集体二等功,不过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何嘉琳小姐的爸爸,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何伟,要向局里赠送六台警车,指明是要配给局里重要处室一线的同志们,你们刑警队,人家指名道姓要给两台,一台一定要给你使用,剩下的几台局里再分配。”

    “韩叔,我不要新车了,我现在开的那台局里配的国产车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