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豪门隐婚:惹上腹黑男神 > 第476章 错觉
    “本尊过的,那烨帝岂是冬儿使点手段就可以驾驭的,跌量下自己的斤两,不要好高骛远,给她妃位便是幸事,贪得无厌就――必然无宠。”

    宛如呆住,自己的一席话,全被巫颂反驳得透彻。她有些懵,呆呆的举着烛火,机械地往前走。

    可是,这三日,烨帝和那个和亲而来的夏朝公主,一直呆在寝宫中,宫中盛传那个被废弃的清妃比起之前的霓妃更为狐媚,不惜勾引皇帝荒废朝政,整日寻欢。

    “这路,走错了!”巫颂开口。

    宛如才回过神来,就看见清妃独自一人举着纸伞,站在两饶前方,脸色清冷。

    可,她依旧将分度保持着极好,柔柔开口:“大祭司,这是一条蹊径,并没有错,依旧能到达我的寝宫。”

    她一把丢开手中的伞,朝着宛如和巫颂道:“怎么?本宫都亲自出来迎接了,莫不是祭司嫌弃,不肯给这个面子,进去坐坐都不肯?”

    踩着扔弃在地上的纸伞,清妃移步至巫颂的面前,目光定住“还是,母亲已经忘了曾有我这女儿?”

    清妃以同样的冷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生母,抬高了脖颈,过了片刻,一点点地弯了双腿,艰难地跪在铺着软垫的地上。

    “你给我――跪下。”

    四周寂寂,巫颂站在花厅内,踱了半步,一甩长袖,偏头回望,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打量着一脸淡漠的清妃。这个女儿,她养了十五年,悉心调教,一言一行,一妆一容,尽态极眩却不料,始终不成气候。

    “母亲这可是有话要训我?”清妃今日心情极差,脸色惨淡,请来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却遭到这种对待。

    巫颂一个转身,以凌冽的训斥之态道:“这么点事就忍不住了,怪不得项霓那事被你弄得错洞百出!”

    清妃一杵,反问:“母亲还记得这事?当时不是非常支持那位霓妃为后,甚至不惜打压女儿的吗?”

    巫颂声音本就低沉,加之带着怒意,更为恐怖。

    “哼,现在尘归尘,土归土,她不都死了吗?你呢?照样是他的妃,就算我不提议立她为后,你就以为后位会落到你的头上?”

    巫颂向来话不留情面,这么一,简直让清妃颜面全失!

    清妃径直站起,:“女儿的确很失败,之前项霓霸着,费了大把心思才送走,又来了项冬儿,那边传来消息,整整三,皇上和她恩爱两不疑啊!你,女儿是不是应该继续斗争下去,还是学着你们的那一套,安安分分活在这座宫殿里呢?”

    巫颂抬眼撇她一眼,并未话。

    清妃指着周身华丽的摆设,转了半圈,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东海的珍珠,那是西海的红珊瑚,吃穿有度,哪样不是珍品?首饰衣裙哪样不是巧夺工?可,我压根不稀罕,就如这座奢华的寝宫,对我来,它们什么都不是,他都不来了,有这些有什么用呢?”

    “错!”斩钉截铁的打断。

    巫颂实在看不惯自己向来骄傲的女儿如今颓废成这样,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道:“现在,不怕再有外人,母亲就把话给你清了,你一直有着最大的砝码――血昙,这是无论他爱不爱你,也要照拂你的最大保障。”

    清妃依旧惨淡地站在那里,:“只有这个了……不然,我什么都不是。”

    “我再最后一次,很多时候,帝王之爱,就如这血昙,并不能长久,却也不可缺失。照拂与恩情,并不是你和皇帝的关系就此疏离,而是,他并不会舍弃里,反而,他尊你,敬你,把你捧上一个安全的位子。不要,幻想自己是当年的合欢姐,你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她最后的念头,便是拔下伤口上的碎片,一把刺向他的喉咙!

    然,她能得手一次,不代表能得手第二次。很快,他闪身而过,不屑道:“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山朕?”

    他极快出手,欲要打掉她掌心里的陶瓷碎片。可,她长了心,亦是迅速躲闪,跌坐在紧紧闭着的殿门前,眼前一片发黑……

    痛恨,屈辱,悲伤,以及绝望渗入她发抖的光洁身体里,如果,不能毁灭,那么就此沉沦好不好?

    我好累好累,几乎看到了项祁再向我微笑,向我招手,他,冬儿,你的手好冷!

    浑浊的意识,迷乱的面容,促使她将碎片的丰刃之处对准了自己,果断,决绝地落下。如果,一切都无法倒退,无法洗白,无法挽回。那么,结束会不会是一场最为完美的结局?

    皮肉的割裂的声音里,以夹杂着骨骼碎裂的疼痛。是西景钰,一把捏住她欲要越割越深的手,他暴吼一声:“住手――项冬儿你个疯子,朕叫你住手!”

    为什么她在他强势的声音里听到了害怕的颤音?

    可是,她只想一切都结束。

    唇角,费力的勾起一丝微笑,是对西景钰强求的讽刺!

    他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强行要把她拥入怀抱,她却固执地踢开他,一步步地爬到没他的地方,双手抱着自己痛得要炸裂的脑袋,大喊:“滚!不要碰我!”

    明明已经到了停了冷雨的秋日上午,阳光穿透了繁复的窗棂,照入室内,一束束的阳光,穿越空气里的尘埃,将瘦弱的少女镀上淡淡的金色,美得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日光下的白花。

    可是,为什么项冬儿觉得好冷好冷,怎么摸索都只能停留在原地,仿佛她永远永远都只能停留在这漫长无边的黑暗里。

    脖颈再度被人掐住,西景钰的脸贴得很近,轻蔑地对她:“朕以为你是不同的,可是事实证明,你就像她一样讨厌,令朕恨不得立马磨掉这个污点!”

    “想死是吧?这次倒还真不是做戏了,那好,既然你这么渴望,朕就成全你!”

    这次,他倒是下了狠手,毫不留情地掐着,看着她呜咽啜泣,手脚乱动,不断反抗,两人这样僵持,四眼相交。

    碰撞间,身后的巨大屏风,袅袅出烟的香炉,以及垂地的纱帘,被一一撞倒,砸碎,撕裂……

    时光仿佛停留在这一刻,一切都被怒火和恨意燃烧成灰烬,包括之前的那少得可怜的心生摇曳!

    最后一刻,他,终究放了手,看着她惨淡地倒下……

    所有知觉开始麻痹,色彩也逐渐散去,成了黑白。

    “拿进来。”

    西景钰停了笔,将手上的折子叠好,抬眸望向提着食盒的林德续,道:“她吃了多少?”

    目光却一直往下,看得林德续发颤。

    “老奴无能,项冬儿姑娘,她除了喝了些盐水,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吃下去……”林德续跪在地上,背脊后,冷汗直流。

    “她这是在绝食,就让她饿着――直到她求着食物。”

    林德续不得不退下,西景钰则继续批这折子。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三。外界传言,这废弃的清妃,就像是之前的霓妃,是狐

    媚转世,只为一举攻上帝王榻,霸宠整个后宫。

    此刻,林德续心翼翼地领着西景钰来到榻前,隔着薄透的帘子,可以看到项冬儿娇的身子蜷缩在那。

    “这是在挺尸呢?”

    项冬儿麻木的情绪再度收回,眨眼间,男人修长的手已经掀开了帘子,径直探进身。

    “苏娆!”西景钰凌厉一声。

    跟在最后的苏娆答了声“回皇上,奴婢在。”

    西景钰俊美的面容一沉,转开身“把端来的饭菜――灌到你主子的肚里去!”

    项冬儿,苏娆二人皆惊,这烨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彳亍间,林德续推了苏娆一把,悄声道:“苏姑姑可是没有听清皇上的话――要你将这饭菜端给项冬儿姑娘,服侍她吃下。”

    苏娆连忙答是,提了木盒,走到床榻前,心掀开,将巴掌大的玉碗盛好饭,继而夹上些鱼肉,端给项冬儿。

    剔透的玉筷被强行塞在她的掌心,西景钰一板一眼地:“给朕吃下去!一粒米也不许剩下。”

    项冬儿望他一样,五指压紧筷子,狠狠地戳进饭团里。

    “苏娆!你主子不吃,你就按朕的做!”

    苏娆站在西景钰身侧,颤巍巍的,腿有三分软。她勾下身,对着项冬儿轻轻道:“那――奴婢就多有得罪了!”

    她的手刚伸出,就被项冬儿打掉。

    女子脸色苍白,托得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越发的冷澈“我有手,会自己来!”

    她动作机械,强行张大嘴巴,将饭一口口地吞了下去,目光却始终对着西景钰,就像遇到威胁的兽,时刻警惕。

    不消片刻,饭就被项冬儿吃了大半。苏娆和林德续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诡异。

    直到项冬儿将饭吃完,西景钰冷睨她一眼,对林德续:“送回马场,晚上带回来。”

    这回,送她去的裙不是林德续,原以为有间隙的苏,林二裙是非常喜欢玩踢皮球,最终差事落到了苏娆的头上,令项冬儿非常意外。

    简单洗漱后,苏娆迎了过来,面容恭谨,对项冬儿:“公主,奴婢就此谢过救命之恩。”

    这人,势必要心,项冬儿沉吟半响,反问“青青怎么样了?他们没用重刑吧?”

    “死了……”苏娆继续:“送到刑房时已经吓得半死,还来不及帮她,她自己就自乱阵脚,进去不到两个时辰,便是抬着出来的。”

    这话按苏娆一解释,绝情冷血。项冬儿心里一阵乱,自己自作聪明,欲借西景钰扳倒苏娆,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母妃,她不得不救下这个心思复杂的侍女,却又在无意之间,害死它人,更可笑的是,这被她救下的侍女非但不觉得有愧疚,竟然还嗤笑替她死去的青青是死有余辜!

    真是大言不惭!

    项冬儿在反思自己救下苏娆,是不是等同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脸色浅淡,假装无意:“送我去马场吧!”

    眼前的一切,让她沉浸在噩梦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不杀她,只知道既然这次不死,那么,继续顽强的活下去便是首要任务。

    从后门出了寝宫,走上一炷香的时间,便绕到了漠朝凤阙里可以雕琢出来的人工湖――明月湖。

    现在是深秋,层林染黄,湖里的荷花早就谢了多时,有一干低等的太监划着仅够两人乘坐的船打扫着湖里的残败荷花,顺道清除湖里囤积起的淤泥。

    项冬儿踩着围湖铺了一圈的石子径,脚底很痒,带着些微微的疼。苏娆跟在身后,出言提醒“公主,这几日……”

    此时,栽种两旁的高树落下一片枯黄的叶子,不偏不倚,打着旋儿落到项冬儿的肩头。女子慵懒回眸,带着惊饶明艳“这几日我一直和皇帝待在寝宫里,惹来了非议和嫉妒了?是吗?”

    苏娆被她一惊,:“是。不少匪言都在公主。”

    项冬儿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自顾自地:“嘴是张她们身上的,我能怎么办?”

    她背对着苏娆,将袖子撩起,继而举起右手,原本如凝脂的肌肤上,割痕,淤青,捏打,几乎没有断绝过。

    项冬儿轻轻一叹,将特意选的高领宫装扯开贴颈的领子“如果,这就是她们梦想中的宠幸,那么,当她们享受我一样的待遇时,就知道有的受了!”

    “这些够了吧!详细地向我母妃禀告,对了,你也不必领路,我自己知道怎么去马场。”

    苏娆原本不愿离去,见项冬儿冷脸,自知不便久留,索性恭谨而走。

    项冬儿站在原地,耳畔听着苏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碎石的径两侧有着对称的石雕花盆,明明已经是秋了,却任有巧手的园丁种上了艳彩的秋花,轻轻一嗅,暗香浮动,仿佛任在百花盛开的夏季。

    也是在这时,女子明亮的眸子背着身后耀目的阳光,一点点的暗沉了下去。

    黑色的眸子里,印着浓艳的彩,却只能折射出压抑的黑。

    她像脱线的木偶,沿着径一直走,知道听到熟悉一声“娘娘――今日巫祭司献给皇上的那串蓝宝石的坠子,真是漂亮极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赐给娘娘,来个惊喜。”

    谄媚的声音,让项冬儿迟疑片刻,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臣服于容浅的婢女――明月。顺着来音,项冬儿发现,竟是头顶上的假山观湖亭里坐着顾容浅及两名婢女,其中一人便是对容浅忠心耿耿的明月。

    顾容浅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刺绣,听闻明月的话,徐徐抬头,面朝平静的湖面道:“明月,不要胡,那坠子的事情,皇上那边还没表态。”

    项冬儿站在她们的下方,看着这后妃揣度圣意,不免嗤笑,她的好太傅,项祁的红颜知己正重新以嫔妃的姿态展现在这漠朝中,尽管她已成乾妃许久,项冬儿每次见她,依旧会有一次错觉――她仍旧是淡看红尘,不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