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晚宴后李夕及霍青便坐上了离开澳门的飞机,这趟澳门之行终于结束,接连一星期的奔波让李夕苦不堪言。至于沈岩,早在晚宴还未结束,便提前上了飞机离开。

    李夕不由唏嘘,他不远千里而来,竟然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霸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偏偏这一次,伤了一个人的心,伤得那么深。

    莫恩雅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她的出现。这一点,她难辞其疚。

    回到家后李夕好好躺床上睡了一觉,直到睡了个天昏地暗,晚上听到门铃响才昏昏沉沉地去开门。

    屋外站着三个人,霍青提着蔬菜,林诗音拎着海鲜,沈岩抱着两瓶红酒,三个人睁大双眼,期待地望着她。他们在等她把这些食材变成一桌美食。

    上帝,她怎么忘了,之前在澳门的时候,霍青说好了要请沈岩来家里吃饭的。可是现在应该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这几个人还真是精力充沛。

    这顿饭,吃得李夕倍感压抑。

    好不容易吃完饭,李夕刚打算下逐客令,霍青突然提议:“咱们玩五字游戏吧,谁输了谁刷碗,如何。”

    “我先开始。”霍青不等众人拒绝或是同意,已经率先开了口,“诗音你是猪。”

    林诗音被点名,自然不爽,瞬间回击了句,“霍青你混蛋。”

    李夕见他们你来我往玩得正high,笑道:“你们别闹了。”

    三人将视线转向沈岩,他从未玩过这个游戏,所以掌握不了其中精髓,在心里想了想后谨慎道:“饭菜很好吃。”

    “李夕你好美。”霍青满脸痴『迷』的望着李夕,惹得诗音一阵反胃,“霍青你『色』狼。”

    “我不想刷碗。”李夕的眼睛转向沈岩,双手撑着下颌,笑着望他,等他接话。

    “我也不想刷。”显然沈岩很受教,立刻融会贯通的依样画葫芦。

    “你爱过她么?”

    霍青的声音冷不丁的将原本轻松的氛围打破,屋内的几人都静了下来,诗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怔怔地望着沈岩。

    这个问题的目标显然是沈岩。

    霍青平日里虽然贪玩,但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何况这个问题不仅会让沈岩下不来台,更会让李夕为难。

    就在李夕想出声打断这一切的时候,沈岩忽然开了口,诚实的无以复加,“爱过。”

    音落,李夕手中的竹筷一抖,落到碗沿叮咚做响。

    谁知霍青却忽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朝沈岩道:“你输了,记得刷碗。”

    霍青关上门后心口隐隐作痛,这世上有多少真心话,是用玩笑的方式说出口的。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他不怪沈岩斤斤计较,也不怪沈岩小题大做,因为他知道爱情是专一的。

    更何况在李夕的心里,一直、始终、永远,都只住着沈岩一个人。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李夕有片刻的不知所所措,许久之后才向诗音道:“挺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碗放这我来刷吧。”

    林诗音何等聪明,她当然知道当电灯泡是件很碍眼的事。忙不迭起身向两人道了句辛苦了,就一溜小跑飞进了房间里。

    客厅的气氛更加诡异,李夕起身收拾碗筷,手却突然被沈岩握住,他抬眼,眼里有一丝疲惫,“林语堂说过幸福很简单,睡在自家的床上,吃父母做的饭,听爱人和你说情话,和孩子玩游戏。什么时候,你能让我拥有这种简单的幸福?”

    她回握住他的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我爸以前常跟我说,要往前走,必须要忘记过去。”

    “回忆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是水。是依靠它生存下去的水,回忆对我而言,是少了它就活不下去的东西。”她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所以沈岩,你想让我学会不喝水却又不被渴死,总得给我些时间适应。”

    “我不会永远等你。”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回答。

    吃完晚饭李夕照往常送沈岩回去,经过便利店时沈岩却突然买了四瓶热牛『奶』。

    李夕错愕不已地望着他,“你不是说你打死都不喝了么?”

    沈岩拿出皮夹准备结账,随口回了句,“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这些是买给你还有路上那些流浪猫喝的。”

    她吐了吐舌头,沈岩的善良永远都是对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

    木椅边上围了六七只大小不一的小猫,啪唧啪唧地『舔』着温热的牛『奶』。

    小区花园内的木椅上坐着两个沉默的人,一个拿着温牛『奶』狂灌,还有一个望着天上的月『色』发呆不语。

    “真的不喝么?”李夕递了瓶牛『奶』给他,又在他面前晃了晃,像推销员似的喋喋不休道:“是很新鲜的纯牛『奶』,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沈岩嫌腻的扭开头,“那一年我陪你喝的都快吐了,当你终于可以一个人不用哄不用陪的喝光一瓶牛『奶』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因为我可以解放了,那一刻我就发过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这该死的东西了。”

    “切。”李夕咂了咂嘴,“你刚出生的时候,天天喝的东西不是你妈的『奶』就是牛『奶』,你别告诉我你那时候一喝牛『奶』就吐的不行。”

    “我妈没跟你说过么?我小时候喝的『奶』粉不是牛『奶』,是羊『奶』。没道理啊,我妈那么疼你,巴不得把我小时候『尿』床的糗事都告诉你,居然没跟你说这件事?”

    “阿姨确实跟我说了不少你小时候做的蠢事,不过你小时候喝什么『奶』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妈,干吗事无俱细统统都要知道的一清干楚。”说罢,她又仰头将瓶内仅剩的牛『奶』喝的一干二净。

    “那时候我妈打算让你继承她来着,不过身份不一样罢了。她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的厉害,一直想让你当她儿媳『妇』,谁知道后来你竟然嫁了人。幸好那时候我妈人在温哥华,应该没收到消息,不然的话,真不晓得她受不受得了。”

    沈岩慢条斯理的说着往事,好似那些残不忍睹的过往不过是他梦中的一出戏。

    曲终人散。

    李夕『舔』了『舔』嘴边的牛『奶』,忽然笑出了声,淡淡了说了声,“我记得有一回你妈送了我一根项链,说是替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之后的话她没继续说出来,因为那个项链在她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被她拿到当铺以三万块的白菜价典当了。

    店老板是个精明人,数十年的开店经验让他轻易的分辨出李夕对金钱的急迫,因而利落的向她报了个趁火打劫的价格,“活当一万,绝当两万。”

    李夕面无表情地开价,“三万。”

    老板装作甚是犹豫的模样,李夕二话没说伸手去拿桌上的项链,却在手触及链条的一瞬间被老板倏地抢了过来,念念有词的说道:“三万!三万!”

    最后,她抱着用油纸包裹整齐的三万块走出了当铺。哪怕她明知道那个项链若按正常市值计算,最少也值十万。

    “我很喜欢那个项链,轮廓是个小吉他的样子。你妈知道我喜欢弹吉他,所以托人把十足的黄金融了之后重新塑的形,戴在脖子上特别好看。吉他上面还镶了几颗漂亮的钻石,一走起路来就金光闪闪的,美的要命。”

    李夕摇了摇瓶底所剩不多的牛『奶』,想到那些过去,想到那些窘迫不堪的回忆,她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悲从中来,如今她只是自嘲的一笑而过,“可惜后来被我当掉了,你说要是这事被你妈知道了,她会不会气得拿鸡『毛』掸子拍我?”

    沈岩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你要是喜欢,我派人给你再做一套。金的做一条,银的做一条,还有水晶、玛瑙、翡翠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要是嫌吉他太多腻的慌。那我再让他们给你做些小提琴、大提琴,反正只要你喜欢,要多少都行。”

    她像是逮着了机会,笑逐颜开的附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敢赖账,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沈岩宠溺地刮了一她的鼻梁,“看你那财『迷』样。”

    语气里满是嫌弃,可是言语间,却满满的全是温柔。

    李夕的笑意却未能延伸至唇角,她多想告诉他;沈岩,不一样的。任你做再多金贵十倍百倍的项链,都及不上那一条。

    因为那是一个母亲对未来媳『妇』的心意,是对她的期许。而她却轻易的典当了它,她愧疚,却无能为力。

    因为人生中有太多选择等着她去面对,如果她不凑足三万块的住院费,那李雨就不得不停止治疗。

    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没有人能救她,唯独她自己。

    而那个时候,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

    隔天一早到公司的时候,李夕浑身上下都被人盯得不自在。好不容易进了办公室,讪讪地问林诗音,“我背后有贴纸条么?”

    林诗音正盯着八卦杂志看得正欢,头也没抬地敷衍了句,“没啊,怎么了?”

    “今天一进公司所有人都盯着我,跟看猩猩似的。”李夕打开电脑主机,又把诗音的小镜子拿过来照了照自言自语道:“奇怪,脸上也没沾米粒啊。”

    “天呐!”

    边上的林诗音忽然一声怒吼,把整个办公室都震了一震,李夕拿镜子的手一抖,差点掉到地上。她不明所以的凑过头去,好奇到底是什么内容居然让见怪不怪的林诗音如此兴奋。

    可是当她看到杂志上的封面及内容时,她的表现比之林诗音更是有过之而不无及。

    照片上是一组高清摄像镜头拍摄的画面,沈岩半弯着身子向她伸出手,做出邀约的动作。而莫恩雅则一脸落寞受尽欺负似的站在边上。

    比这组照片更加劲爆的是副标题:影后莫恩雅惨遭*!富豪男友另觅新欢!

    而主标更是醒目的让人咽不下饭:第三者横『插』一脚,莫恩雅泣别深交三年男友。

    去你大爷的另觅新欢,就这文化水平还敢出来当记者。现在的狗仔是不是只要小学毕业会写作业就能当,也太侮辱观众智商了。

    “小夕,你别吓我,我最近心脏不好。咱们副总真的因为你跟莫恩雅掰了?”

    林诗音眨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李夕的手深深地掐着那份杂志,她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当一切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她却不知如何应对。

    办公室里的其它部分的人也不甘寂寞的凑成一团,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今天所有娱乐报纸的头条。虽然所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仍不免传进李夕耳里。

    最尖酸刻薄的中伤,莫过于,“真是看不出来,勾搭上霍总监不算,现在连沈副总都为了她*。做什么不好,居然当第三者。”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估计是想嫁豪门想疯了吧”

    音落,便是一阵阵嘲讽的窃笑。

    “你们说够了没!”办公室本就不大,企划部和广告部只隔了一条走道,连屏风都没加。shey听她们越说越过份,早看不惯这些八婆多嘴,站起来厉声吼了一句。谁知道广告部的yuki接了话柄,阴阳怪气道:“行得正坐得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小别被她骗了,你知不知道你们的joe姐平时正儿八经还像个人。”

    “就是说,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才让霍总监天天围着她转,就凭她这张满大街都能捡一堆的脸?还不是不知廉耻地勾引人家。下作!”rena也跟着附和起来,且说的不比yuki好听到哪去。

    林诗音早就看不下去,也不顾是上班时间,像个小太妹似的把快要被吓哭的shey护在身后,朝那几个多嘴的女人冷笑道:“好歹积点口德,你嘴这么贱就不怕下辈子变哑巴。人家勾引得上也是本事,你呢,成天跟尾巴似的黏着你们部门王经理,他肥得跟猪似的,你就不怕他在床上把你压扁了。”

    诗音的毒舌得尽霍青真传,因而不过几句话,已经将那个女人说得面红耳赤,她本想再反击,却被林诗音的一句话统统给堵了回去,“你既然知道李夕现在是谁的人,就给我闭上你的烂嘴,该干吗干吗

    去!我们家李夕心胸宽广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听说沈副总的脾气可不太好,到时候人事部通知你打包行李的时候,可别来跪着求我们李夕放你一马!”

    “哼,狐假虎威。你等着,我倒要看看她得意能多久。”yuki拽了拽受气的rena,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逞一时之快。

    “够了。”李夕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她的目光冷冷地望向广告的几个女人,那眼神里布满令人肃然的寒意,望得人不由一窒。

    “让她们说吧,清者自清。”她一步步走向广告部,那几个女人见她走过来,心下顿时慌『乱』起来,齐刷刷往后退了退,谁知李夕只是走向饮水机去倒水。

    办公室静谧地只剩饮水机咕咚咕咚的水声,接完水后李夕转过身本想回到坐位上继续工作,她早就对这些流言蜚语习以为常,也习惯了置若罔闻,可是身后的yuki却又不甘寂寞的说了句,“同时跟两个男人,平时记得吃些红枣补补,免得供不应求。”

    只听啪地一声,李夕水杯里的冷水尽数洒向前一秒还牙尖嘴利的yuki,办公室里忽然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紧接而来的是yuki刺耳的尖叫声,“李夕你疯了么!”

    李夕的气息没有一丝起伏,看着广告部所有女人手忙脚『乱』的拿纸巾和手帕替yuki擦脸,面对yuki声嘶立竭的怒斥,她权当无视,只是望着空『荡』『荡』的杯子摇了摇头,“可惜了,现在的水这么贵,全糟蹋了。”

    “你!”yuki还想再说话,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也不知他究竟站了多久。她此时浑身上下皆是狼狈不堪的水渍,窘迫地连头都不敢抬。

    林诗音见他来了好似看到救星一般,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企划部的众人也统统舒了口气。趾高气昂地看着广告部的人,心中各个腹诽;哼,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祈山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待人群全部安静下来,沈岩才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地朝身后的祈山下着命令,声音冷得犹如寒雪纷飞,“把广告部的人统统换了,明天这些人都不用来上班了。”

    没等广告部的一众女人有所反应,他又转而望向李夕,声音温柔的好似天籁,“我饿了,陪我去吃早餐好不好?”

    李夕这下再次确定了,沈岩是妖孽。

    他走上前去牵住她的手,临走前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以后请大家记住,李夕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们是当面还是背地,只要我觉得不好听的,自觉收拾好东西,到人事部去办离职手续。”

    “沈岩。”李夕深深地吸一口气,她不愿因为自己生灵涂炭,这些工作对于那些女人而言亦是十分重要的,偏偏她也知道沈岩的每句话说出口就再难收回。因而她诚恳道:“其它人是无辜的。”

    “也是,那就你还有你吧。”沈岩的手指向yuki和rena,朝身后的祈山道:“通知人事部今天开除她们俩,王经理那边我会打招呼,至于理由嘛就说破坏组织和谐好了。”

    说罢,他牵起李夕的手朝电梯走去,“现在,我们可以去吃早饭了吧?我真的饿坏了。”

    徒留广告部一脸沮丧,而企划部各个欣喜难言的隔岸相望。

    广告的其它人却再也没有附和过yuki和rena,毕竟是因为李夕的一席话她们才躲过一劫,今天的事教会她们以后打仗得学会站队,要是站错了队,成为炮灰事小,一不小心还容易命丧黄泉。

    “杂志上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站在沈岩的专用电梯里,李夕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早知道这样做等于是玩火自焚,干吗还往火坑里跳?”

    “你知道这是我的专用电梯吧?”

    沈岩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知道啊。”

    某纯洁货开始不知所畏的上套中。

    “那你知道私人电梯里,是不装摄像头的么?”

    “知道啊。”

    “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刚才说我早饭没吃,很饿。”

    “知道啊。”

    李夕眨着双无辜的大眼望他,“你的重点在哪?”

    醋意渐浓,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拜托,你出去好好打听一下,当初是莫恩雅追的我,上床的事也是她先勾引我的。”

    沈岩表现的极其无辜,看着电梯的楼层从17楼缓慢的降到地下一层。李夕边走出电梯边不望数落他的无耻,“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她勾引你,你敢保证你没受她诱『惑』。”

    “我承认我有被她电到还能长得楚楚可怜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多见了。”

    “我发现你最近说话怎么越来越你霍青了,不行不行,这两天你们俩得少见面,不然我真怕哪天你跟他一样满嘴跑火车。”

    两人一路聊着,格外欢快。沈岩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放松过了,好像自从没了她,他的世界永远都是压抑的,见不到阳光,更遑论发自内心的幸福。

    一路走到公司附近的coast咖啡馆,沈岩望了眼牌卡问她,“卡布奇诺?”

    李夕点了点头,“半糖,多『奶』。”

    点完单,沈岩便定定地望着她发怔,李夕被他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你再这样看我,信不信我把你喝掉。”

    沈岩听她这样调侃不由笑出声来,“一直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来着,你变漂亮了。”

    温柔低沉的语调,那般郑重其事,认真地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于是,一切就又都不一样了。

    同样的一句话霍青也曾和她说过无数次,但她却从来没有心脏犹如小鹿『乱』撞般的感觉。

    于是她撑了撑眉『毛』,装作若无其事,“我一直很漂亮。”

    “是更漂亮了。”沈岩伸出手去勾勒她的轮廓,喃喃自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候,走在街上眼睛会习惯『性』的追逐那些跟你长得相似的人,有些和你的鼻子很像,有些和你的嘴唇很你,却唯独找不到跟你一样的眼睛。”

    他的指腹柔软温暖,停落在她的眼角,脸上全是满足幸福的笑意,“后来我才明白,就算找一个人,按着你的模样去整形,也永远没办法拥有这双眼睛。”

    李夕的手握住他的,轻轻闭上双眼感受他的温柔。

    安静,不语。

    就让时光这样静静地走,忘却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忘记那些甚嚣尘上的蜚语流长,忘记那些尖锐刻薄的中伤和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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