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守所后,我对偷税罪供认不讳。如果要判刑,我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理应受到处理。

    晚上躺在看守所大通铺上,全是父亲苍老的背影,心里除了悲伤就是无助的绝望。

    第二日我除交待问题外,几乎沉默无语。在我交待完问题,回转牢房的时间,我看到赵嘉明。赵嘉明没有任何表情和其他的干警说着话,只是他不经意扫向我的眼风中,我感觉到他的关切。

    我知道赵嘉明所在的刑警支队负责的是刑事命案,经济案子由经侦支队主管。而我的问题在没落实前,不准任何人探视,包括律师。

    回牢房后,里面关押的犯罪嫌疑人对我客气起来,看守所的干警对我也比较温和。我心头涌上热流,我知道赵嘉明跟看守所打过招呼,不然他们不会对我这个新来乍到的嫌疑犯如此柔和。

    很快我的问题就落实明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偷税罪成立。

    在我可以见律师的时间,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陈涛。他没有新婚燕尔的满面春风,反而有着压抑的阴郁,整个人看上去如一阵冷风。

    坐定后,看守我的干警竟退到门口。

    陈涛仔细凝视我好一会才小声开口:“珍珠,你不用担心,刘世林已经在想法解决问题了,他若出手相帮,你会没事的。”

    我淡淡地说:“谢谢。”

    陈涛沉默片刻说:“珍珠,你怎么还是这么榆木脑袋?你如今也经历了不少事,怎么还是不开窍!你要学着长进,要看清形势和冯向。”

    我盯着桌子没有说话,刘世林不会无缘无故帮我,陈涛给他当说客来了。

    果然陈涛说:“珍珠,刘世林是诚心和你交朋友,你要识实务才是上佳之策。先不说傍上他这颗大树,对你公司以后的发展有莫大的益处,就是你现在这道关口,你都要给他低头才好。”

    我起身站起来说:“陈律师,你还有什么话没有?我知道你是名律师,谈话都是按小时付费的,我如今没有多余的钱付律师费。”

    陈涛变了脸『色』,他压住怒气拉我坐下,说:“珍珠,你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原来温和顺从的珍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以前的冯珍珠?”

    我冷言道:“是,你确实喜欢温顺为你奉献的女人,不过不是没有价值的冯珍珠。”

    陈涛纠结着眉头,冷着脸缓缓说:“珍珠,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确实是为我俩好。你顺着刘世林,主动一些,想法让他娶你,我们俩在刘家相互也好有个照应,等赚足了钱我俩远走高飞。”

    突然觉得很可笑,陈涛也太自欺欺人了,我揶揄地问:“陈涛,天下的人都是弱智,就你一个聪明人了?你真当刘世林是傻瓜?由着你鬼鬼祟祟做小动作,他可是我见过的最精明厉害的人,你自己赶紧想法保身才是上策。”

    陈涛松了抓我的手,阴阴地笑:“珍珠,我已经在办澳洲的移民手续了,只要时机一到,我就到澳洲享受阳光海岸,过天堂般的生活。”

    看着陈涛眼底的阴险,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没和陈涛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的幸运!原来追悔痛苦的事,如今看来反到是上天给了我正确的人生冯向。

    想到这里,我竟微微笑起来,为自己的幸运笑起来。

    陈涛见我冷面换成笑颜,高兴地说:“珍珠,你想通就好,只要你放低身段,使使女人用的手段,一定会媚住刘世林。只要他全力支持你,你马上就会有实在的好处,我俩一起好好努力两年,到时一起到澳洲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看着自鸣得意的陈涛,我恶心得如见只苍蝇,我压住胃里的翻腾,一字一字说:“陈涛,我是做食品生意的,不是做卖肉的买卖。若是你陈大律师想卖肉,那是你的自由,你不要拉着我,我可不想改行。”

    陈涛脸『色』立刻变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他不顾风范气急败坏地低吼:“冯珍珠,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就你这脾气,你就等着倒霉吧!”

    我脸上的笑容又不自觉爬了上来,我悠然道:“陈律师,我就是做霉豆渣也比你卖肉活得自在。我是越霉越有味道,不比卖肉的保鲜期一过,就成了臭不可闻的腐肉了。”

    说完我慢悠悠走到门口,转头看了气急败坏的陈涛一眼。陈涛恶毒地盯着我,这一眼,我知道我和陈涛是彻底的决裂了,以后我和他只有憎恶,没有一点的情分了。

    房后,我静静想我该怎么处理后事,补交税款和罚款再所难免,我的认罪态度很好,如果冯海兰他们在外斡旋,可能会按最低的刑期判。可是我服刑的事,怎么告知老父慈母?我在监狱,公司交给谁打理?

    我苦苦想了一整天,公司的冯向我想好了,我不在公司的时间,公司所有决策交给李明诚制定。我信任李明诚如信任兄长,再则有忠心耿耿的付陨辅佐,肝胆相照的冯海兰支持,公司应该不会发生倒闭的状况。

    同时我也想到一个可以支持李明诚的人,顾永骐。我现在身陷囫囵,却想到了顾永骐。虽然我没有和顾永骐共过事,但从顾永骐当初放弃广州的大公司,两肋『插』刀回江城支持我。到后来我旁观顾永骐在金田的为人处事,我有深深的感觉,顾永骐是个可靠的大丈夫,有担当,有能力,有胸怀,有气度。

    李明诚如果当华美的家,凭顾永骐的人品,他一定会对李明诚施以援手。李明诚为人稳妥周密,若是在业务和冯向上有顾永骐指点,相信华美一定不会出现大的偏差,最坏的可能就是停止发展,但不会出现转折『性』恶变。

    公司的事想好后,可老父慈母那里怎么交待?我辗转反侧想不出一个好冯法,夜里我愁得在大通铺上靠墙坐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探视我。我随着干警来到探视室,公司的三员大将全数到齐。

    李明诚身上有浓浓的烟味,眼眶深陷,想这几天日日心焦失眠所致。

    付陨红着眼,显得无比憔悴。虽然他刻意收拾了自己,但他的神情却是焦灼痛心。

    冯海兰一改甜蜜亲和,她嗓子已暗暗嘶哑,想是为我的事不停奔波劳碌引起的。

    见到他们的状况,我平静地笑道:“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我适应得了这里的生活。日后我不在公司,公司就交给李哥打理,冯姐和付陨你俩配合李哥管理公司。我父母那里能瞒多久就多久,只是千万不要让他们在宣判我之前知道这事。”

    李明诚马上说:“珍珠,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付陨没有说话,把头扭到身后。

    冯海兰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干警,哑着嗓子说:“冯总,法律也不外乎人情,我们公司是初犯,况且你认罪态度很好,会宽大处理的。”

    说完她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点点头。我知道我初进看守所赵嘉明很快就赶到了,一定是他们通知了赵嘉明。我也知道冯海兰在人事关系上有非凡的手腕,或许我真会逢凶化吉。

    又想到补交税款和罚款不是一笔小数目,公司的账上也没有这么多存款,我把我个人账户的密码告知李明诚,让他速去缴纳查补的企业所得税。

    李明诚他们刚走,刘世林即刻就到了。他带来数量繁多的世界顶级巧克力,有比利时香浓河,德国storckriesen太妃巧克力,费列罗的herl……

    他温和地看着我,剥了一颗迪克多的心型巧克力递给我,我默默无声看着这颗巧克力。刘世林见我没有接过去,把巧克力喂到我唇边,我红着脸拿过这块巧克力。

    刘世林轻声细语缓缓和我说着话:“珍珠,你不要担心,你会没事的。”

    我拿着巧克力在糖纸上胡『乱』地画着,心也如糖纸上的画痕,缠绕纠结。

    刘世林温和地又和我说了一回话,和远离我们的干警打过招呼,离开了探视室。他走时回头,眼里有着安慰我的神态,这一刻我竟莫名感动。

    我从见刘世林第一面,就提防着他,刻意把他想得太危险,或许我误会了他,他没有我潜意识想得那么可怕。

    我把刘世林送的巧克力吃完,次日下午我就被释放了。出看守所的大门,明亮的阳光泄了一地,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我长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慢慢抬起头半眯着眼看太阳。初夏的太阳温暖却不炙热,懒懒的舒适。

    等我把视线从红日上收回,我看到了许多人。李明诚、冯海兰,付陨还有我的老父亲,老父又苍老许多,脸上写了许多沟壑。

    想我父亲年青时也是风云人物,在全国人民都穷的时期,父亲却有先机意识,暗自做着买卖,让我们家迎来了重要的人生转机。没想如今岁月的沧桑让父亲变得意慵心懒,只得暗自哀叹‘美人迟暮,英雄白头!’

    李明诚见我悲喜地看着老父,忙说:“冯总,你父亲打不通你的电话,非常担心,今早从苏北赶回了江城。刘总说你没事,下午就会放出来,我才对你父亲说了实话。”

    我转头看一旁的刘世林,顾永骐站在他身侧。刘世林仍是淡淡的平和,他眼里有了些许的感情,这抹感情『露』出他的关心。

    顾永骐依旧干净清冽,他静静地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眸子深处有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态,是心痛?是爱怜?是可望不可即?还是……我看不明白。

    刘世林亲和地让我和父亲坐他的车回家。我们公司自大哥车毁人亡后,就没有再购买小车,我看看公司的几员大将,婉拒了。

    冯海兰温柔地说:“冯总,你就让刘总送你回家,我们坐顾总的车回公司。”

    我看看老父,老父点点头。我缓缓走到刘世林的车前,刘世林殷勤地替我和父亲开车门关车门。在车上我看到一个白『色』的大包袱,艾草的清香飘了出来。

    刘世林温和地说:“珍珠,我给你弄了些陈年的艾叶和菖蒲,你泡个澡去去晦气。”

    我心头一热,低声说:“刘总,谢谢。”

    “珍珠,你怎么还这么见外,不是早说让你叫我世林吗?”

    我立刻悄悄看父亲,父亲扫一眼艾草包,没有说话。

    这时周丹萍打来电话,关切地问我可好?我暗暗看着刘世林,谨慎简短地道谢,说一切都好,马上挂掉了电话,我本能地不想让刘世林知道赵嘉明暗中关照我。

    回家,红肿着眼的母亲抱着我泪流满面,我慌忙劝母亲:“妈,您哭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吗?”

    母亲赶紧擦着眼泪,对我身后的刘世林道谢:“刘总,谢谢你救了我家珍珠。”

    刘世林展颜笑道:“伯母,你不要这么见外,以后我们是一家人,珍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爸没有说话,默默提着艾草进到厨房,我妈赶紧接过艾草给我泡洗澡水。等我洗好澡,刘世林还在我家和我爸妈说着话,他看见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说:“珍珠,我给你把头发吹干,等你收拾好,我们去吃晚饭。”

    我妈急忙说:“小刘,你不要太娇惯珍珠,哪有男人侍候女人的。”

    听我妈对刘世林改变的称呼,我知道刘世林的平和引起我妈的好感。以往陈涛来我们家,按我们家根深蒂固的传统,都是我温和地安置陈涛,陈涛也变得和我爸我哥他们一样,十足十的大老爷们。吃饭都是我盛好后递到他手上,他回家我还要送他下楼上车。那时除了坚守的原则没有放弃,对陈涛几乎是千依百顺,如陈涛臂弯下的小鸟。

    如今面上平和的刘世林如此礼貌体贴,让我妈感到实在难得。

    等我自己吹干头发,刘世林亲热地拉我的手外出吃饭,我暗暗挣脱他的手看我爸妈。

    我妈慈爱地说:“珍珠,小刘等你这么长时间,你和他去吧。”

    我爸仍是没有说话,暗自观察着刘世林。

    刘世林对我妈笑笑说:“伯母,我会把珍珠安全地送回家。”说完他拉我出了家门。

    我默默跟着刘世林,刘世林抓住我的手,轻柔地『揉』我的指纹,看我有几个罗,末了他高兴地说:“珍珠,你有富贵旺夫相,二个罗的手是富贵手,你的面相是旺夫相。”

    我看着笑容满面的刘世林,惊愕他的『迷』信。

    上了江上明月的夜游船,服务生热情地把我们领到刘世林定的包间,房里几乎成了玫瑰的海洋,服务生关掉电源,房里红烛发出热烈的火花。

    刘世林牵我的手走到窗边吹徐徐的晚风,江南层层叠叠的山影在夜『色』中『迷』蒙交结,江北城区的霓虹灯火在月夜里灼灼闪亮。

    刘世林低下头轻我的面颊,我瞬间心慌得红了脸。刘世林笑笑在我耳边低语:“珍珠,你知不知道你很『迷』人?人面桃花恐怕也不过如此。”

    我掩饰自己的慌『乱』,转身去大厅餐台取食物。刘世林绅士地替我盛着甜汤,看着刘世林的体贴,我竟被他打动。他追女孩子确实有一套,心思细腻,浪漫成熟,投人所爱,难怪不少文艺界的名角被他手到擒拿。

    回包间后,小提琴手拉着舒缓的情歌,刘世林叉起一块蜜汁叉烧递到我唇边,我迟疑地咬住叉烧。

    我也不知我今晚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一直警惕刘世林,刻意和刘世林保持远远的距离,今晚我却没有坚硬,心柔软许多。

    难道我今夜的改变,是因刘世林的相救,让我心中生出了感激?难道是因长时间没有男子这样温存献爱,我被感动?不管怎样,今晚我被刘世林所『迷』『惑』。

    这一晚,刘世林非常绅士有礼,没有什么非分的举动。我虽话不多,但回复了小女人的本『性』,温和的举止有度。看来我这段时间的强势是环境所迫,看来我父母二十几年的教导,在我身上留有深深的烙印,看来我总归是个旧式思想的女人。

    夜深,刘世林送我回家,他温雅地对我说:“珍珠,把你以后的人生交给我,我会善待你,让你拥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

    听着这句非同一般的表白,我心里怪怪的,不安的直觉又隐隐往上冒。我不置可否,转身上楼,感觉刘世林望我的背影有着深不可测。

    我刚到家门口准备开门,一个轻巧的人影冒了出来。我吓得惊叫一声,那人影马上捂住我的唇,小声说:“冯总,你不要怕,我是林小婉,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仔细看着林小婉,她幽怨的眼神有着紧张害怕,我立刻打开房门让林小婉进屋。等在客厅的父亲诧异地看了看我们,林小婉马上嫣然地笑着,父亲没有说什么,回了他的房间。

    林小婉在我家定了定神后,小心地走到窗边观察楼下的动静,刘世林的车已开走。林小婉暗自长出口气后说:“冯总,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讲,我们到外面去说。”

    看着如做地下工作的林小婉,我百般奇怪,是什么事让她弄得如此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林小婉又在我家待了近十分钟,才和我到离我家很远的一个院子里取车,然后把我带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咖啡馆。林小婉等咖啡端上来,叮嘱服务生不要打扰我们,她关上包房的门,望着咖啡心事重重。

    我静静看着林小婉,等她告诉我是什么事?

    婉搅动着咖啡,没有放一块冯糖一滴牛『奶』,她喝了一口苦咖啡,才艰难地说:“冯总,你知道刘世林有很多女朋友吧?”

    我点头,林小婉接着说:“我也是刘世林众多女友中的一个。”

    我没有惊讶,我从林小婉幽怨的眼神就觉得她和刘世林有不一般的关系。

    林小婉苦涩地说:“刘世林找女朋友没有失过手,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个我倒是不解,我也有些好奇这些文艺界的红角,也是眼高于顶的人,为什么会各个击破中招,乖乖做刘世林的女人。

    林小婉自嘲地笑笑说:“只要是刘世林看中的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追到手。喜欢名的,他会利用各种渠道捧红她们;喜欢利的,他会用大把的金钱加钻石。如今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又有多少人能守身如玉?再则刘世林除了名利之外,也算是有情调的男人……”

    说到这里,林小婉红了脸,娇羞不已。我立刻明白刘世林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珍珠,我会很轻柔体贴,不会让你不舒服,等一会你就知道做女人的幸福了。

    我尴尬地喝着放糖的咖啡,找着话打破这个不自在的场面:“林经理,我觉得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不看中这些东西。”

    林小婉愣了一愣,看着我好一会才说:“冯总,我没你说得那么好,起初我跟着刘世林,确实是被他的权势所俘虏。只是日子久了,我爱上了刘世林,很爱很爱!是真的很爱。”

    我有些明白林小婉找我的原因了,看着林小婉的柔情百转,我柔声说:“林小婉,其实我也感到刘世林对你不错,相信时间久了,你们会携手白头的。”

    林小婉神『色』暗了下来,幽怨地说:“在刘世林所有的女友中,他算是对我最好的,没要我陪太多的男人。”

    林小婉这句话让我心惊肉跳,我立刻盯着林小婉,判别她这句话的真伪。

    林小婉见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她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刘世林交女朋友和他做生意一样,精明到极点,他所有的付出全会要回报。他在女人身上所有的投资会成倍的收回,他不仅为满足生理,更为利益!他把人玩腻了,会软硬兼施让她们去陪各『色』的权贵。”

    我变『色』道:“怎么会这样?那些女人会乖乖就范?”

    林小婉凄然笑道:“冯珍珠,你还不了解刘世林背后的实力,为了利益他可以不择手段。常人都以为他沾他父亲的光,其实不然,刘世林出道伊始,他父亲确实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刘世林上路后,反倒是他帮衬他父亲。”

    我越听身子越冷,越听越胆颤。

    林小婉接着说:“刘世林不仅和省里不少权贵关系不一般,就是黑道的也让他三分。大多的女人只要是下了水的,又有名利的诱『惑』,真正能独善其身的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也不是白陪这些权贵,她们也会有不少好处,两相权衡也就半推半就了。刘世林就利用她们的弱点,让她们为他打通各种关系和渠道,陶然亭就是刘世林特地为这些要人设的温柔乡。”

    我拿咖啡杯的手止不住颤抖,咖啡杯撞到碟子上发出尖利的响声,我白着脸看着冤怨的林小婉说:“林小婉,你既然不情愿,你完全不用委屈自己,你可以拒绝刘世林的无耻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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