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了下来,看着他因为我要离开而僵硬的手指,一直瞒着他,就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不想让分别的时候更加痛苦,可是终究是没有骗至,他。

    我努力的整顿好思绪,望着他,“雷诚,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离开你的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离开你远一点,对你我都好。”

    这些话,就算我不得如此清廷,他也是懂的。他了然地望着我,眼晴里那么忧伤,缠绵的雨丝继续亲吻着他的发丝和脸庞,“难道你就不怕这一离开,我们这一辈子就结束了吗?“

    他的这些,我当然怕。

    可是……

    “从你决定跟许瑜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过,我跟你已经结束了。户,我望着他,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因为他的眼神忍不住落了下来,“雷诚,我承认那时候我是很恨你,不过现在,我都已经不怪你了,你跟许瑜结婚,是你的选择。你有决定你自己人生的权利,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改变什么。许瑜能给你的,或许不是爱情,却能给你一些别的东西。既然你选择了她,就证明你更需要的是她而不是我。所以,放我离开好不好?“

    他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似乎想借着这种方式改变一些什么,却又深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望着我,眼眶跟着变红,无奈地笑了笑,“从跟许瑜结婚到现在,我每日每夜做梦梦到的都是你的离开,我知道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无论怎么弥补,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心,却还是在你每次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自欺欺蓉想将你留下。我以为这样,总有一,你会原谅我,我们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没想到,到了最后,却不得不面对这一幕。”

    我伸出手,试图将他脸上那些雨水通通擦掉,“雷诚,虽然我们之间,以这样并不开心的方式结束,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很爱你,不是雷铭的替身,只是爱你。甚至以后,也不会后悔自己爱过你。因为你,我才想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而且努力的活得更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握紧我的手,“你真的舍得就这么离开吗?“

    我松开被他紧握住的手,擦去脸上被雨水混合聊眼泪,“正是囚为这样,才想要离开。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舍,走错了路,以后连前面所拥有的一切都否定。也不想我所珍惜的这一段感情,会把我变成最不耻的第三者,把你变成别人眼中负心的男人。”

    他望着我,没有再辩解我的话。

    我将手中的伞重新撑开,递到他手里,帮他档住那些一直淋在他身上的雨水“如果有一,我们还能再见面,一定不会再一次让身边的人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受到伤害的,对不对?“

    他没有话,握住我替他档雨的伞,看着我上了车。

    雷御风坐在旁边,什么都没,观后镜里能够看到打着伞的雷诚一直站在远地,直到车子一直向前行驶,我离他越来越远,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的心很疼,却出人意料的觉得很轻松。

    如果一段爱,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不断地受到伤害,那么离开,未必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处理完美的事情,雷御风带我去看房子。看得出来是多年的老房子,两层楼,附带楼项,环境很安静,里面设施齐全。他帮我把行李放下,:“这是我们家多年的老房子,我上中学时跟家里人吵架搬出来住过,之后一直空着,来之前我让人收拾过了,安全没问题,离学校也近,以后美出院了,上学也方便。

    “谢谢你雷御风。”我四下打量着新环境,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你真要这么谢我,那该谢的地方可多了。”他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笑着道:“自己看看吧,缺什么我负责补上。”

    我四下看了下,因为没人住,厨房是空的,真的我有些俄了。

    他似乎听出我心底的想法,“要不我们先去吃饭?你也忙了一了,很累吧,

    我被他这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我去换下衣服,再请你吃饭

    他点头表示认可。

    我上楼去换衣服,下来的时候他正手操着口袋站在窗边发着呆,门铃响起来了也不知道。我只好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看上去健康硬朗年纪跟婆婆差不多的阿姨。

    她见到我,笑着道:“我是住在隔壁的,听到这里有响动,我就想是不是风回来了。”

    “风?”我望着她,很快反应过来,打开门让她进来,“阿姨您的是雷御风吧,他在里面呢!您先进来坐会儿。”

    “你是他女朋友?”她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借他这房子住住。”

    她笑着没什么,雷御风叫她美音阿姨,他中学时搬出来的时候,这位热情的美音阿姨时常照顾着他,所以关系挺好。她招呼本来打算出去吃饭的我和雷御风在她家里吃过饭,吃饭的时候相互了解了一些,毕竟是以后要时常见面相处的人。

    美音一个人住,知道美住在医院里的时候,还特地煮了些饺子让我给她带过去。

    自从住院就没不怎么爱吃东西的美出乎意料地爱上了她做的饺子,直到出院之后还一直跑到她美音奶奶家里增饭。

    本以为离开家之后,会是孤单寂寞的日子,可是每次见着这位美音阿姨,都会有种无比亲切的感觉。一来二去,就真的跟这位独居的阿姨处得跟家人一样。

    雷御风帮我垫付了美住院的费用,又把他的房子给我住,我帮他打理名下的会所,这些费用从工资里面扣。

    事实上我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并不应该接收他帮我垫付美的住院费用。可我总有些自己的防备心,毕竟他喜欢的人是许瑜,在这个没钱寸步难行的年代里,我留下给美准备的住院费作备用。

    这些心思自然逃不过雷御风的眼晴,不过他也并未什么。

    毕竟,我跟他算什么关系?朋友,大概都算不上吧!

    在会所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知道很多一般人很少知道的道消息。比如,云翔国际的总裁萧雷,只是萧董事长的养子,并非亲生。萧董事长一直未婚,之后收养了萧雷和萧岚兄妹。

    又比如,雷御风的新欢,跟我在同一家会所工作的事情。

    不过道消息也不见得就可靠,从烈日炎炎的七月,到雪花飘零的寒冬,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就从未亲眼见过雷御风的新欢。

    楼下正在举行城中某位大姐的生日派对,无比的热闹,我靠着栏杆,呆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望着楼下大厅里那些身家不菲的宾客,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不论男女,非富即贵。因为长时间的接触,已经勉强能够记得那些谁是谁。雷御风端了红酒递给我,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楼下,某个熟悉的身影上面,那是许瑜,时隔半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女性,已婚的身份并不能让她的魅力打折,价值不菲的礼服,珠宝,这些到了她身上,都不过是为她自身的魅力锦上添花。想必雷御风也跟我一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他望着她对旁人微微领首的样子,目光有些失神。

    我盯着他,借着之前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有关他新欢的事情打趣道:“听你养包养的情人也在这里工作?“

    雷御风回过神来,笑了笑之后开始转移话题,“美还好吗?“

    “嗯,定时去复查,医生状况很好,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问雷叔叔什么时候去看她。谢谢你雷御风,这中间有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话的时候我看到苏景良出现在大厅里,这并非是第一次见他,之前也见过两次。

    看着他在别人面前虚伪微笑的样子,还挺不习惯的。毕竟,对于我来,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脱下虚伪的面具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心情不是很好,身旁的雷御风:“雷诚跟许瑜一起来的。”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雷诚比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要长得多,他们公司总部就在这边。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不出来的感觉

    离开他的这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可是我从来没有一忘记过他

    此刻想到这些,难免有些惆怅,喝掉酒,我将杯子放到桌上,对雷御风:“我先去抽支烟。”

    雷诚过,他不喜欢看我抽烟的样子,可,大概是因为寂寞的关系,直到现在,这个爱好也没有戒掉。

    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原本我在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似乎我抽支烟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一直在下面的许瑜,都找到了跟我一起躺在角落里的雷御风。那个位置能够看到下面的一切,但从下面却不怎么容易看清那个地方。

    那是我最喜欢的位置,不必掺杂其中,却能够将楼下的人看个清廷明白。此刻,因为许瑜的关系,我只能呆在一旁,望着那个挂着雷诚妻子之名的女人。

    雷御风的态度并不那么热情,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个主动来找他的女人,习惯性地挑了挑浓眉,“有事?“

    主动来找他,并不像她的作风。

    许瑜扬了扬唇角,“就是好久不见了,想来看看你。”

    尽管人前光鲜亮丽,话语之中却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她的憔悴,即便没有我这个前来搅局的人,也足以见得她并不幸福。

    对于她跟雷诚的事情,我唯一了解的只是,直到现在,他们也并未离婚。这半年时光里,他们依旧继续着那痛苦的婚姻。

    对于他们之后的谈话,我并没有兴趣,晚上般,虽然早了些,但我想回去了。

    转过身,往前走了没多久,便遇到刚从楼下上来的苏景良。他看到我,似乎挺意外在这里见到我似的,“好久……不见。”

    并不想跟他有所交集,似乎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刻意不去看他,仿佛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并不甘心就此擦肩而过的他抓住我的胳膊,“美还好吗?“

    我意外地望着他,“这跟你似乎没关系。”

    “以深,我一直很担心你。”他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并不是当初一个劲地想要伤害我的人。

    “担心?”我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被他弄得不知道什么好,“才包歉,我该回去了。”

    时至今日,我讨厌跟他再有一点的关系。我离开,他还想跟上来,直到被身边的保全拦住,他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车内流淌着忧赡音,雪花打在车窗玻璃上,一种熟悉的,思念着某个饶感觉再一次自心间蔓延开来。

    明明是自己主动离开,却又一直无法忘记他的自己,难免显得有些可笑。可是,怎么办,我好像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彻底的将他忘记。将车停至车库,先回了一趟空空的家,才去了美音阿姨家里。

    ’头耳朵灵敏得很,还未等我按铃便打开门奔了出来,开心地:“妈妈来了。”

    室内的温度让她的脸红扑颇,我摸了她的刁、脸一把,进门去看正在织毛衣的美音阿姨,坐在她旁边沙发上的,是一位比她年轻一些的老先生。

    美音阿姨经营着一家挺的咖啡店,这位老先生一直是她店里的常客,因为见过几次面,所以认识,也看得出来,两个饶关系匪浅。

    只不过这位老先生的身体并不好,每次看了,都忍不住替他觉得担心。跟两老打完招呼,我带了美从美音阿姨家里出来,时常来接老先生的那辆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美,离家太久,再一次见到除了我之外的家人,她显得无比的激动,对着来壤:“三叔!“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扬扬洒洒的雪片飘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以及灰色的围巾上。

    我的喉咙堵得难受,在这个时候遇见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些意外。似乎是怕我误会,他开口:“我,不是来找你的。”

    也对,这半年时间里,即便他一次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他又怎会全然不知我在何处,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