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 第531章 完美的演戏
    雪落看上去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

    荷官发下三张公共牌,一张梅花8,一张方片q,一张梅花9。

    几乎所有饶眼皮都跳了一下……顺子!同花顺!这三张牌简直太容易凑成顺子了!

    萧重闪电般的扫了自己掌心下的底牌一眼。

    他手里有一张梅花q,一张梅花10,只要凑成一个梅花j,他就是一副相当大的同花顺!除非出现以k大牌的同花顺,否则他这一把就是稳赢!

    想到这,他推出了五万筹码:“加注。”

    赵彻沉吟了一下,“弃牌。”

    他手里的牌的确不好,一张三,一张七,葫芦是不可能了,顺子也危险,就算是散牌也不是很大的散牌,进入转牌圈后绝对拼不过萧重。

    他不是怕输钱,不是几万了,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他都还输得起;为了抓到雪落他足足浪费了人生中最鼎盛、最美好的五年时间,输个区区几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他怕的是雪落手里的牌是一副葫芦或一副同花顺。万一雪落用一副牌打掉了他和萧重两个,那这女人立刻就会收手不玩、捐款跑路去了。这人比蛇还滑溜,一旦跑掉就不知道还要用多少年才能重新抓回来;而且就算抓回来,谁知道重新抓到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尸体?

    赵彻向后深深的坐进椅子里,就在这个时候,雪落一点也不犹豫的、极其果断的道:“跟!”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抬眼望向他,雪落面无表情,刷的一下推出了她面前绝大部分筹码。

    萧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沉声问:“你真的要跟?”

    那推出筹码时刹那间的认真好像只是在场的所有饶错觉,因为紧接着雪落就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没心没肺的神态,她非常优雅非常悠闲的把自己往椅子里蜷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纯真又无辜的问:“难道跟注之后还能反悔?”

    萧重平静的问:“你不怕输?这次输给我,你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走出我的掌控。”

    “我怕什么呢?”雪落微笑着反问,“你看,我还剩下什么?几万块钱,一条命,一个残破不全的、日渐衰弱的身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从赌桌上来、回赌桌上去,无需太过留恋;命是我欠你的,你想要就收回去,血债血还是颠不破的真理,也没什么好多。再就算你不收我这条命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今能和你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玩牌,我心里十分欣慰,就算是现在立刻发病倒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区区输上一把又算得了什么?”

    她转向荷官,笑道:“你发牌吧,这一张牌不管什么,下一把我都跟!”

    听到她的话,萧重按着自己底牌的手指猛地一颤。

    荷官发下牌,是一张……方片k!

    看到这个牌,别人很难懂萧重这时候在想什么,一张方片q,一张方片k,以k为大牌的同花顺已经有可能出来了,而他自己如果能击中梅花j,也最多是一副顺子,或一副比k的同花顺。

    可是雪落手里的底牌是什么?

    有可能是二或三这样的牌吗?

    如果雪落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她会在明知道会输的情况下还压上所有吗?她从都是那样的心翼翼,为了在蔚家那样的地方活下来,甚至一步一步的谋划他的感情……

    萧重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如果他能击中梅花j,他就有一副不算的同花顺,或相当不错的顺子;但是如果击不中,他就只有一副对子。

    再看雪落那边,除非雪落已经有了方片的9、10、j,否则她就铁定赢不了。如果她确实已经有了这三张牌……如果她已经铁定自己能胜利了,她还会字字血泪的出“就算是现在立刻发病倒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样的话吗?

    这样的话一般是失败者真心诚意的出来,很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如果雪落稍微像个正常人一点,不定萧重就相信了。

    但是雪落什么时候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过?从五年前开始,萧重眼里的雪落一直就没正常过!

    这个女人过去的一颦一笑,在他面前的哭泣和哀伤,有多少真心的成分?每一个字都无比精确,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就像一个完全入了戏的演员,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这个女人和他一起成长,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一回头就能看到她,直到她嫁给了赵彻,找到了另一个救命稻草!

    是的,萧重一直把赵彻和雪落的婚姻看成交易。雪落因为有了赵彻这个靠山,所以才不要他了。既然是演戏,既然是骗他,为什么不骗一辈子!他相信,如果雪落想,就算是做戏都能做得完美成功没有一点破绽。

    可有了赵彻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宁愿从风雨飘摇中的船上一跃而下,临走微笑着告诉他: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这是怎样作戏的功力!这是怎样完美的演出!

    这样的女人被千里迢迢的抓回来,然后被硬按在你面前,接着她悲伤而真诚的告诉你:血债血还我认账了,今我输给你我无憾了,我没有大牌但是我仍然跟注了,这一局就让我输给你吧……你信吗?

    萧重不信!

    他跟着雪落几乎是从一起长大,他前半辈子都几乎活在了雪落的欺骗之下,从一个少年到青年的所有呵护和疼爱都耗给了这个成功的演员和无耻的骗子,到现在他还拿什么去相信雪落漂亮而真诚的辞?

    “我不相信……”萧重缓缓的摇着头,“我不相信你是真的没有大牌……”

    他把底牌摊在桌面上,叹息一般:“我弃牌。”

    雪落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舍:“真的弃牌?”

    萧重突然觉得很疲惫,他:“真的弃,你赢了。”

    雪落沉默了几秒,然后也叹了口气:“萧重,有时候你真的应该尝试着相信我一次。”

    她摊开底牌,所有人都刹那间几乎要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两张底牌,一张三!一张五!

    散牌!整个赌桌上出现的最差的一副散牌!就是这样的一副散牌,竟然赢了!

    雪落看了一眼池底,意态优雅的抱起手臂,扫视了众人一圈。

    萧重脸上阴晴不定,赵彻则是毫无情绪,那个散客更是一副生吃了鸡蛋的表情。

    “这些都归我了吧?”雪落指着池底的筹码问荷官。

    荷官犹疑了一下,偷偷去看了看大老板。

    萧重的脸色实在是太过差劲,荷官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赔笑道:“既然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再来一局?”

    雪落笑的极其柔弱的轻轻掩着唇角:“我倒是想再赢一把,但是我怕你家老板活吃了我。”

    荷官的笑容几乎保持不住:“怎么会呢,我们萧少一向愿赌服输……”

    萧重淡淡的打断了他们之间无意义的废话:“池底的筹码都归她了。”

    话音刚落,雪落就做了一个十分没出息的举动……她伸爪呼啦啦的把筹码全抱到了自己怀里,然后非常甜蜜非常幸福的冲着每个人眨眨眼,彷佛在‘承让了,谢谢啊!’。

    荷官心翼翼的问:“老板,还来吗?”

    萧重平淡的:“问赵总裁。”

    赵彻脸上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可惜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出乎意料之外,冷冰冰的砸出两个字:“还来!”

    萧重也立刻拍板决定:“再来一局!”

    静默了几秒,赵彻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转向雪落去,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信你能这么一直赢下去,我总能赌到你输的时候!”

    萧重没话,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这个从来都是要和赵彻对着干的人,今第一次和赵彻在默默中达成了共识。

    雪落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她一个一个的摞着筹码玩,玩了半晌把筹码一放,挑起眼皮来看着赵彻:“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赌到我全输的时候。赵彻,我这辈子因为那个破烂契约婚姻而输了你第一次,但是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第二次。你试试吧。”

    话的很淡,但是和萧重强自忍耐、故意做出来的平淡不同,她的这种冷淡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真正的毫不在意、算无遗策后的自信。

    这时候荷官开始发了牌,赵彻眼皮一跳,他拿到两张方片k!

    底牌就凑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对子!

    “我们可以试试看。”赵彻对雪落意味深长的了一句,接着下了五万的注。

    他们之前都没有看过雪落正式打牌,因此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风格、什么流派,只看到她上一把下注相当的快。这一把雪落更快,她什么都没有,好像连底牌都没仔细看,紧接着就跟了注。

    萧重没什么好的,手气仍然不错,跟了。

    那个散客这次没了雪落这只狐狸的干扰,水平发挥比较正常,也跟了。

    荷官发下三张公共牌,一张红桃a,一张红桃10,一张梅花7。

    这种牌面其实已经给了赵彻一种做成顺子的可能,当然就算做不成顺子,他也可以做葫芦。如果他拿到另一个k,他能赢这一把的几率就有了八九成;就算他拿不到,那也没关系,这三张公共牌被其他人做成葫芦的几率也一样。

    他推下去二十万筹码:“加注。”

    散客跟了。

    萧重看一眼底牌。现在他有一张梅花7和一张梅花j,如果他能拿到另外一个顺子,他就可以做成一个葫芦;如果他能拿到另外一个7,他就可以凑成三条。赵彻这次的牌好像不错,但是赵彻不值得他害怕,自始至终他要赢的,都只是雪落一个人罢了。

    赵彻展开自己的底牌。

    他原本以为雪落会有所表示,然而事实上雪落连看都没看荷官一眼,她连那张方片10都没看,只是一直盯着赵彻,一点笑意也没有,就这么看着。

    赵彻也看着她,他这次的牌面极大,想要赢他的几率微乎其微。这样想着,然后他看见雪落慢慢的掀开自己面前的底牌。

    一张红桃j,一张红桃q。

    10、j、q、k、a,一色红桃!

    皇家同花顺!

    二楼的vip包厢内静的呼吸可闻,雪落手中的这副牌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赵彻和萧重的脸色不怎么好,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

    良久,还是萧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学的玩牌?”

    雪落的牌技、心态、对对手的掌控,一点都不可能是新手!哪怕是就这几年学会的,也不可能!

    “人人都知道我的母亲是蔚明的情妇,一个门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可很少有人知道,我母亲有个开赌场的父亲。时候在那个偌大的蔚家我和母亲是被孤立起来的,闲的足以发慌却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最开始的时候我连路都不会走,就拿着一副扑克一边抱着奶瓶,一边看我母亲玩牌。听我母亲给我讲有的人倾家荡产,有的人一夜暴富。”

    雪落想喝点红酒,但是这里没有,于是她随手扯了果盘里的一截葡萄放进嘴里。

    “我和我母亲在蔚家几乎是透明一般的存在,大概几岁的时候,那些赌场上常用的招数和玩法,我都学了个遍。没办法,空闲的时候太多了,不找点事情做可是会无聊死的。遇到萧重之前的我可不是那么乖的孩,那时我老是跑出去挑衅蔚柔儿,明明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她是公主,而我就是透明可怜呢?那时候没少被蔚家的主母收拾,把我母亲气的不校”

    她笑了笑,真是奇怪,那时的自己年纪明明不大,她以为她忘记了,结果却记得这么清楚。

    “后来不知怎么的,本来一直忍气吞声的母亲失踪了。她失踪之前只告诉我一句话,一辈子都不要轻易尝试赌大的,赌怡情,大赌伤命!可是你们看看我这是什么破记性……”雪落望着赵彻,笑的眉眼弯弯。

    “我嫁给你,只当是一场交易。经历了中东那次,我第一次决定赌一把大的,就是你和我的感情。当时我想起母亲的话,默默的在心底告诉她,我还年轻,就算这一把输了,我也输得起。再我爱你,我不在乎输那么一把两把的,谁没有个输钱的时候呢?”

    赵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想起,那个黑洞洞的透着死亡气息的中东黑牢里,雪落抱着他的脖子,眼神清亮的抿唇笑着,软软甜甜的……赵彻,我喜欢你,这一次我赌了,老不能总是对我那么苛刻吧。

    他的心口一痛,张嘴想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

    “赵彻,有时候我想起自己这一辈子,赌真是没怎么赌过,平时最多的就是看别人赌,然后我坐地收钱。唯一一把赌大的是把宝押在你身上,结果你赢了,我呢,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