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 第349章 啥宝贝?看一眼又何妨?
    不多时,门又开了,带进来一阵风,迷迷糊糊中,苏立行一个哆嗦,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沙发的一角陷了下去,似乎有人在沙发坐了下来。

    脸颊嗖的凉了那么一下下,感觉很舒服。

    额头覆上一只手,女人惊呼,“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这个声音像是……蔷薇?

    苏立行烦躁的撇了撇嘴,张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吵,打扰别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因为他感冒嗓子不舒服,薛蔷薇一时半会儿没听出声来,还当是梁亦凡,薛蔷薇在盒子里取了颗连花清瘟胶囊,端着水杯推了推他。

    “哎,梁亦凡,你这什么态度?都病成了这样子还跟我耍横呢,姑奶奶我今儿不跟你计较,呐,起来吃药。”

    梁亦凡?

    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神经够大条的。

    “下次烦请看清楚了人再下嘴不迟。”苏立行一骨碌坐了起来,懊恼的伸手擦拭着方才被她亲过的脸颊。

    “怎么会是你!”

    薛蔷薇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她揉了揉眼睛,没看错,是苏立行,不是他。

    “你以为?”

    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真是有够烦的,也难怪他避瘟神似的躲着她。

    “他人呢?”

    薛蔷薇四处寻找着梁亦凡的身影。

    “自己不会看,没长眼睛怎的?”苏立行的口气很是恶劣,他还在为方才被薛蔷薇给误亲而生气。

    “哎,你这人什么态度?难怪黎琼每天愁眉苦脸的,敢情你这男人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薄情郎!”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啧啧啧,世上竟还有你这种人?你到底有多久没见黎琼了,你知不知道怀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薛蔷薇瞥见他冷鸷的眼睛,她忙伸手掩住了嘴。

    糟糕,好像说走嘴了!

    “孩子?”

    苏立行高挑了眉峰,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会不清楚?”

    薛蔷薇讪讪低垂了眸子,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黎琼怀了你的孩子,差不多快六个月了,你空了看看她,那个我……我先走了。”

    这个男人的眼神恨不能吃人,太恐怖了,薛蔷薇抓起包包疾步离开。

    那个死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自从订婚那天后,他就再没见过她,而她也很识相,没来找过他,几乎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前儿个她倒是来找他了,那时候他在窗口看见她正背对着他在和谁通电话,没想到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可恶的女人!

    大门半掩着,想来家里应该有人在的,梁亦凡轻叩了叩门环,没人应声,此刻,他只看得到雕花照壁,犹豫了下,他推门进去。

    院子的陈设依旧如昨,南墙根下几株修竹在寒风中摇曳晃动。

    静。

    太静了。

    难道房客不在家?

    “家里有人吗?”梁亦凡轻唤。

    没有人应声。

    梁亦凡蹙眉,他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来到东厢,原来姐姐住的那屋似乎门开着,本欲推门的手缩了回来,屋子现在租了出去,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似乎欠妥。

    只顾着和蔷薇生气了,竟忘了问她要租客的资料瞧瞧,只知道是个海归,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到底是他疏忽了。

    可是已经来了,要是就这样回去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前院没人,会不会在后院?

    梁亦凡径直绕过回廊走向后院,放眼前方,满园的果梅争相夺艳,开的极好,而在院子的一隅,有个娴雅身影正坐在画架前方作画。

    米白色羊绒披肩衬得她修长雪白颈项柔美异常,左手抚着画板,右手握着画笔正专心为果梅着色。

    她背对着他,对于身后一点点靠近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梁亦凡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似曾相熟,会是她吗?

    她是紫薇的师妹,两人都曾拜在国画大师左三枝门下,按理说她的画工也不差的,此女画工如此了得,而且背影又像足了她,应该是她不会错。

    可是对于她显赫的家世,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在外面租房子住,莫不是她与这里的房客是熟识?似乎有这可能。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一幅画终于完成,淮莹满意搁笔,她左右晃了晃有些酸乏的脖子,身子一个后挺,张臂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有些口渴,她伸手去拿石桌上的保温杯,有只大手递了杯子过来,她顺手接过,“谢谢。”回头,她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眼前瞧着她灿笑且熟悉面孔,淮莹愕然,她还以为是赵时凉又回来了,原来竟是他,梁亦凡!

    他怎么会来这里?

    “淮莹,咱们可是又碰面了。”

    梁亦凡瞧着画板上栩栩如生的一簇果梅,他笑。

    “梁大哥!”淮莹猛的起身,一个不稳,她身子微晃几欲跌倒,好在梁亦凡及时扶住了她,“定是坐的久了,腿脚麻了。”

    “不碍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淮莹讪笑捋了捋耳边碎发。

    在他面前,她怎么老是接二连三出丑呢,淮莹脸色一阵赧然。

    “画得不错!”

    梁亦凡站在画板前欣赏着她的手笔,眼里落满了喜欢,还有钦佩。

    “闲来无事,信手涂鸦而已,让梁大哥您见笑了。”

    午后的梅园,时不时偶有冷风刮过,携带着满园的幽幽暗香袭来,沁人心脾,梁亦凡心情大好。

    “园子风大,当心着凉。”

    见她拢了拢手臂,梁亦凡拎起椅背上她的风衣扣在她肩上,淮莹垂眸,抬首,她笑的腼腆。

    “梁大哥怎么会……”

    “你认识住在这里……”

    不成想两人竟同时发问,两人均是一愣,继而,两人皆笑,梁亦凡笑着绅士扬手,“你先说。”

    “梁大哥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可是Laua告诉您的?”

    淮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呵呵,那倒不曾,我是来找住在这里的房……怎么?你住……这儿?”听闻她方才说她住这儿,梁亦凡脸上有着震惊,更多的是,狂喜。

    她住这里!

    她就是那位房客!

    “是啊,我住这儿。”淮莹点头。

    淮莹不明白,为什么梁亦凡听说她住这儿后,居然欢喜成了那个样子,他突然这是怎么了?

    梁亦凡笑着仰头望天,这世界还真是小,原来她竟就是那位房客,难道这就叫缘分!他向来不大信这个,可是自打三番两次遇到她,他信了这缘分二字。

    “梁大哥,梁大哥……您这是……”淮莹唤了两声,一脸费解。

    梁亦凡伸出手来,他灿笑道:“看来咱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下了,实不相瞒,我是这里的屋主梁亦凡,淮莹,很荣幸认识你,欢迎你入住百花深处!”

    淮莹悻悻伸手,两手相握,她眨着清澈明丽的大眼睛,人似乎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嘴里只不停嚅嚅低念:“屋……屋主?”

    ……这家的主人姓梁,早年全家迁居到香港去了,这宅子一直空着……

    似乎Laua带她来看房子的时候有这样说过的。

    屋主姓梁,他说他是屋主,原来这里竟是他的故居!

    “如假包换。”

    梁亦凡笑看着淮莹。

    紧握的两只手很快松开,淮莹涩涩掀唇笑起,“原来这里竟是梁大哥的故居呢,呵呵,您瞧我,我这人可当真糊涂的紧……我那个……梁大哥快些请屋里请坐吧。”

    淮莹收了画架一应等物,梁亦凡帮她拿了画架,两人说笑着回到前院,一路上,两人皆因双方彼此的新身份而忍俊不禁。

    一个房东,一个房客,住了这大半月,淮莹时至今日方见到真正的屋主。

    恁淮莹怎么都无法把梁亦凡和这里的主人给联系到一起,可偏偏他就是屋主;而梁亦凡亦是想不到租住他故居的那位海归竟会是她,淮莹。

    客厅里,淮莹沏了茶,“梁大哥请喝茶。”梁亦凡笑着接过,淮莹抿唇浅笑,她搓了搓手一时反而拘谨起来,她站在一边,脸上依旧悬着抹清甜笑痕。

    “现在你可是这里名副其实的主人,坐呀,你又没做错事,干嘛站着。”梁亦凡抬头见淮莹还站着,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坐,坐呢。”淮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挠了挠耳根,一时在这位房东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要说什么。

    “还住的惯么?”他问。

    “还好。”她答。

    “可是东厢那屋?”

    “是。”淮莹点头,他是如何得知?淮莹笑了笑,说:“我瞅着那屋似乎是女子昔日闺房,故而就选了那屋。”

    “小时候我姐住那屋,有点儿乱,她人神经大条,就那样,懒的动手从不拾掇屋子,实在到踏不进脚没法子了才收拾。”梁亦凡笑着说。

    “呵呵,还行吧。那个,西厢的书房我借用了几天,之前没见到屋主,也没给您事先打声招呼,今儿巧了,顺带给您知会声。”

    淮莹有些不好意思,书房如今快成她的画室了。

    “见外了不是,这里的所有物件你可劲了用就是。”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都空着呢,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这样好了,这副果梅我很喜欢,不知道你可否割爱?”梁亦凡看向方才拿进来他顺手搁到桌上的那副画。

    “呵呵,这个当然没问题,就是今日突然来了兴致,笔触难免拙陋,拿出去有些丢丑,要是梁大哥喜欢待我改日重画一副予梁大哥,今儿这副实在……”

    “也别改日了,就这幅吧,我瞅着挺好。”

    “好。”

    淮莹脸红红的,梁亦凡瞅了瞅天色,不知道他可有退烧呢,他起身说,“明儿是一个长辈的好日子,我回来给找个物件送过去,又得劳烦你帮我。”

    梁亦凡抬了抬吊着的左腕,他笑。

    “说什么帮不帮的,这都是应该的。”

    淮莹拿了钥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朝着北屋方向去了。

    担心着尚发烧的他,梁亦凡没有过多停留,他在爷爷的屋找到了要找的物什,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淮莹留他吃过饭再走,梁亦凡笑着说他可是房东,保不齐哪天就过来蹭饭吃,今儿权且免了,淮莹笑着说随时恭候大驾。

    梁亦凡忍不住笑出声来,路过金象大药房,梁亦凡车子熄了火,梁亦凡下车去买了些感冒之类的药剂,因为他知道苏立行那是能死扛着都不肯去医院的那种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梁亦凡推门进来,随手按了灯擎,灯亮的瞬间,屋子里满是浓郁的烟草味儿,烟雾缭绕的。

    苏立行正坐在沙发里闷头抽烟,那原本油光可鉴的乌发也不知道咋整的,此刻就跟那鸡窝似的乱糟糟蓬了一团。

    他不过出去个把时辰,而原本空着的烟灰缸里此刻堆满了烟蒂,差不多能装一盒了。

    梁亦凡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蹙眉:“我还没听说过抽烟能退烧?”

    苏立行没说话,只可劲的吸吧了两口,重重的吐出,他的头始终低垂着,整个人笼罩在烟雾里。

    梁亦凡将药给他面前一推,说:“口服液、冲剂、片儿差不多齐全了,找你能下咽的吃一种即可。”

    “有糖丸没?”

    苏立行终于搭腔了,只是他这厢甫开口,梁亦凡就忍不住笑开了,“呵,你就不怕甜过了头,回头又长龋齿。”

    苏立行撇了撇嘴,目光瞥向几上的画卷,擒着烟卷的手伸了过来,梁亦凡腾的抢了过去,“这可是宝贝,甭回头给我烫个窟窿糟践了。”

    宝贝?

    苏立行高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个不是给爷爷的,这个才是,爷爷屋的地下室里可是藏了两坛,当年走的匆忙临走也没能带过去,心里一直惦着呢。这个我可以做主,这坛就献给苏爷爷明儿享用。”

    梁亦凡将一个造型精美的黑釉瓷坛推到他面前,苏立行眼睛登时为之一亮,“原来我寻了这许久的东西竟在你那儿,干嘛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梁亦凡笑。

    见他目光盯着他胳臂下夹着的画卷,梁亦凡笑着捧在手里,抚了又抚,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可是我的私人藏品,概不外观。”

    “啥宝贝?看一眼又何妨?”苏立行很是好奇。

    “和你昨儿拿回来的左大师的那副百寿图有些不同,但是这副确也非俗物,说好了啊,只看一眼。”梁亦凡很大方的将画卷展开。

    苏立行淡淡瞟了一眼,他抚着下颌,一声讽笑,轻吐口气,眼里满是不屑:“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的眼光可是越来越……”

    “你别瞧不起人,她的名头那可绝不亚于京里的左大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墨画圣手翰苏探花!”

    “那个……什么什么花来着?”

    苏立行圆睁了眼睛。

    “翰-苏-探-花。”梁亦凡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瞧这名儿取的!还翰苏探花?探花……”苏立行谑笑,突然,他口里低低念着两个字,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