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溪云路之那么那么喜欢你 > 第四百八十九章 相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4)
    时间缓慢而悠长的从两人身边流过,小坞中的每一缕光,每一颗尘埃,和每一个静止的瞬间,都似乎在迸发着难以言说的欣喜和羞涩,季凌云把云溪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颈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问道:“你想去神渊看看吗?”

    “啊?”云溪抬起了头,对上季凌云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就把要说的话抛之脑后了,虽然他总是不近人情,甚至可以用冰冷来形容,但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如同一样,初见就能烙印在脑海中,再见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此后没有他,都会不安难过。

    季凌云又轻轻在云溪粉嫩的双唇上啄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也并没有刻意散发迷幻的气息,可云溪终是被他看的面红耳赤,一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浑身酥软无力,竟也一点不觉得那些伤口疼痛难忍了。“你不好奇吗?神渊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不好奇,要是真的想问,当初叫太阳跟你去神渊的时候,就会问了。”云溪垂下眼眸,却发现即便不看他,这股没来由的雀跃也按捺不住。

    “哦?”季凌云语调微仰,清浅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仿佛和云溪雀跃的心跳形成了一股醉人的乐曲,直击她的心怀,更觉空气稀薄。“我以为你应该好奇白芝花粉的功效,除了能隐匿行踪之外。。。”

    “你果然都听到了。”

    季凌云摸了摸云溪的脸颊,笑道:“怨我当时没说清楚,这白芝花的花粉之所以能隐匿行踪,就是因为能迷惑人的思维,但是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事。”

    “那你看到什么了?”

    “和太阴一样,我什么也没看到,所以我才说,太久没去神渊,它把我们都忘了。我倒是真想和你一样能看见什么才好,可惜,它躲过了我的眼睛。”

    云溪又红了红脸,绞着手指头说道:“我也不想看见。”

    “可我却要感谢白芝花,没有它,我怎么能知道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呢?真是让我等的好辛苦。”

    “哎。。。我这嘴也够欠儿的!”云溪抬手就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但下一秒,就被季凌云握住了手,她懊恼的说道:“叫别人知道了,该说我是故意的!都说了是秘密了,怎么还能说出来呢!”

    季凌云将她的手贴在了心口,笑道:“没想到阮素还有些用处,这么多年只在你养伤的时候会来照顾你,却得了你最大的信任,如果没有她,指不定你又要将那些话埋在那一棵树底下,佛祖可不会告诉我你的心思,到时候我怎么办?”

    “所以那些幻觉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云溪抽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气,眉毛拧到了一起,她捂住了脸,蹬了蹬脚,喊道:“我没那么想!”

    “这么想有什么错!”季凌云抓住了她的双手,“你也明白你和金晨之间只是兄妹之情,那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动心呢?之前你不是跟小穗承认了吗?你说你喜欢我的!”

    “小穗?”云溪瞪大了眼珠子,那一晚的话。。。完了,她身边都是什么人啊!没有一个为她和金晨的未来想就罢了,反而每一个都是来劝说她要认清自己的心意的。真是言多必失,“我跟别人说的悄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季凌云摇了摇头,说道:“那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说过什么喜欢我的话啊?”

    “何止在背后说,在你面前我也这么说啊!”

    “我知道,你总是说我最喜欢季少爷了,对不对?所以我不能辜负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云溪,我也最喜欢你了。”

    云溪噗嗤笑了出来,“小时候的喜欢和现在的喜欢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季凌云欠身轻轻亲了云溪一下,笑道:“我都听见你的心跳了。”

    “没心跳不就死了?”

    季凌云浅笑盈盈的凝视着云溪的眼睛,又亲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坐直了身子,舔了舔嘴唇,抬手揉着云溪的脑袋说道:“听你心跳的声音这么强劲有力,我便放心了,看来辰星所言不假,你会很快就痊愈的。”

    “别动不动就亲我行不行!我跟阮素说的话是开玩笑的!”云溪的头上冒着白烟,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煮熟的鸡蛋,热腾腾的。

    “玩笑话是有,可是不太多,就像你对感情的态度,看上去是挺从容,但其实只是绝望而已,不管之前你经历过什么,都不算真正的体会感情的美好,不然你不可能说出那些话。”

    “你又知道了?”云溪嘟了嘴,心想他比外头的湖泊还要清澈,如何能知道感情是什么。

    季凌云微微一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涉老在二十多年前提拔了经世书院的一个先生去帝朝学府当府丞,那个时候,滕思芳刚刚以最末的成绩通过了学一的年末考核,他认真刻苦,可就是资质有限,怎么用功都不见成效,到了学五的时候,只拿了不到二十个木簪,跟你比,他怕是要多念几百年的书都出不了帝朝学府的大门。”

    “滕先生还有那个时候啊?”

    “谁还没有一段心酸的过往?滕思芳念书念傻了,平常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一天,捧着书本在路上撞到了乐清,抬头一看,把乐清认成了个姑娘,乐清刚要打他,就被府丞拦下了,打那个时候起,滕思芳就做了府丞的弟子,整日里不是跟着各位先生学功课,就是在府丞院里听府丞训话。”

    云溪不禁咋舌,“挨骂也能让功课突飞猛进?”

    “并不是,只是那个时候滕思芳太自卑了,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在考核的时候也总是不自信,没有拼尽全力,成绩就不如意,府丞足足骂了他一整年,又常带他去帝国学院听课,这才把他的性子扭正了。”

    “怪不得滕先生对学府的感情那么深。”

    季凌云笑道:“他不是对学府的感情深,而是对府丞的感情深。”

    “这也能理解,毕竟是再造之恩嘛。”

    “那如果我告诉你,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府丞是个未嫁的姑娘,你还会理解吗?”

    云溪愣了愣,问道:“滕先生不会喜欢上府丞了吧?”

    “谁又说得清楚,是谁先动情的呢?滕思芳顺利通过了大试,可茹府丞却走了,涉老要他接替府丞的位置,他不愿意,只说会替茹府丞守好学府,等她回来再还给她。”

    “为什么要走?留下来,机会才会更多吧?”

    “你果然和他们都不一样。”季凌云抚摸着云溪的手,又说道:“虽然我跟你说滕思芳留在学府是因为茹府丞,但其实除了涉老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外人谁都不知晓,连我都是乐清告诉我的,这世道对女子还是不公的,尤其是对她那样年纪却仍旧没有嫁人的姑娘,她和滕思芳差了十多岁,若真叫旁人知道了,会造成多么大的轰动,简直无法想象,就更别提滕思芳的家人了。”

    “只要彼此喜欢不就好了?滕先生怎么不去茹府丞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着,许是他太过明白茹府丞的心思,所以才会选择在学府等她回来,这份还没有被说破的感情,即便过了这么多,都依然像最初那样,你何曾见过滕思芳绝望?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茹府丞的什么承诺,可依旧为了自己当初的一个誓言,怀揣着炙热的希望等候着。

    云溪,感情也许真的很虚无缥缈,抓不住的人也有太多太多,可唯有体会过美好的人,才能知道天长地久其实并不遥远,从前我跟你说过,这辈子我本无意娶妻的,因为我怕我做不到像滕思芳那样专注,也怕无法体会茹府丞离开帝朝城的心情,可与你相处十年,我明白了一件事,相知相守一个人,是不能用时间来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