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总裁限爱100天 > 第170章 世态炎凉
    男人沉默了一下,咬牙道,“他……昨晚『自杀』了。今早尸体发现在房间里。他给你留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说着,男人将字条递上去。

    女人愣了半天,似乎有些没回过神,半晌才消化了他的话,身形微微一晃。

    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接过字条,上面清秀的笔迹,她一眼就认出是方宇的。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拿着这些钱去重新开始,我爱你,孟琳。”

    “大嫂,你——”

    “废物。”孟琳的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感情,而后手指一收,将纸团捏烂,扔进垃圾桶。

    男人愣了愣,回过神,孟琳已经走出了很远。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从机场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天空。

    王莹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葛叔叔怎么还不来,都已经七点了,好饿。

    她再次拨打手机里的号码,却依然是无人接听。

    葛叔叔在干嘛呢?忙着工作,还是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

    王莹子心里有些焦急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打上两个电话。

    她出来的很急,充电器也没带,眼看手机就快没电了,心里的焦躁越来越浓。

    正要去机场的便利店蹭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身后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王莹子兴奋地回头,“葛——”

    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许娟戴着大大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隐匿在阴影中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得她浑身发寒。

    王莹子受惊地瞪大眼睛,张嘴便要喊叫,许娟突然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她嘴里,而后对着她胸口一拍,那个东西便滑进了她的肚子里。

    凉凉的,有些苦,王莹子捏着喉咙,拼命想将那东西吐出来,头顶淡淡的声音,“别费劲了,这『药』丸是我的特制的,抠不出来了。”

    王莹子拼命咳嗽,咳得眼泪鼻涕直流,狼狈不堪,许娟抱着手臂耐心地看着她。

    她将胃酸都吐了出来,最终绝望地望向许娟,颤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你想毒死我?”

    “毒死你,让你这么轻松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许娟冷笑一声,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恶狠狠地说,“连你这个白眼狼也想离开我,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你!”王莹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咬着牙关,仇视地瞪着许娟。

    她越是生气,仿佛恨不得将她吃了一般,许娟就笑得越畅快开心,仿佛看到唐庭衍和陆晚败在了她手中一样,王莹子和他们是一头的,她现在被挫了元气,动不了他们,难道还收拾不了王莹子这丫头片子?

    “你吃了我的引蛇散,若是每个月不按时吃我的解『药』压制,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吸引各种毒蛇,它们会爬满你的全身,咬烂你的肠子,钻进去吃你肚子里的『药』丸。”许娟笑眯眯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很好玩的事,语气轻松。

    王莹子双腿一软,往地上跌坐下去,许娟及时扶住了她,扶着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乖乖跟我回香港,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王莹子感觉后背一阵恶寒,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这股寒意冰冻住。

    大脑里一片空白,许娟的话在脑中回『荡』,她瑟瑟发抖,愤怒又绝望地握紧手指,最后又无力地松开。

    那时候的王莹子还不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药』丸,更没有吃到胃里不消化不排泄,仿佛生长在体内,需要每个月定时靠吃‘解『药』’压制毒『性』的东西。

    只是那时候,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对大人这些充满恶意的谎言还无法轻易分辨。

    …………

    “老板,王莹子跟着许娟回香港了。”

    唐庭衍动作没有停顿地浇花,球球在他脚边玩磨牙棒,咬得口水直流,他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问,“巴厘岛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晚上为老板接机!”

    “好,辛苦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放在床下的那个红『色』箱子怎么不见了?”橙橙穿着小拖鞋,头发『乱』糟糟的,睡衣也是皱巴巴的,刚睡醒就发现自己的小宝箱不见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看向专注于咬磨牙棒的球球,怀疑会不会是它趁着自己不在房间的时候,偷偷将她的箱子叼走了?

    冷不防,头顶一道淡淡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扔了。”

    橙橙如遭雷击,瞬间炸『毛』,尖叫地扑过去用脑袋撞进唐庭衍怀里,发泄的力道,“你为什么要『乱』扔我的东西!”

    唐庭衍按住她的肩,将小疯子从自己怀里扯开,皱眉道,“里面的『奶』油面包都发霉了,不扔留着给你明天当早饭?”

    橙橙一下子心虚了,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嘴硬道,“里面哪有『奶』油面包啊,都是我的书……”

    “『奶』油面包,巧克力饼干,辣条,牛『奶』糖,炸鸡……”

    橙橙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小手连忙伸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脸蛋红彤彤的,瞪着他,“你!你过分!不经允许开我的箱子!”

    唐庭衍无奈又好笑,拿开她肉嘟嘟的小手,“你昨晚半夜偷吃了辣条,忘了关箱子,一屋子的辣条味。”

    “我……”

    “不是不让你吃零食。”唐庭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说,“你若真控制不住,就光明正大地吃,不过,以后记得注意保质期。”

    橙橙『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竟然叫她光明正大地吃零食?要知道,最近这段日子,她连每天多吃一盒炭烧芝士巧克力都不行,躲在被子里偷吃饼干被发现,还抄写了半本道德经受罚。

    橙橙有些轻飘飘的,收拾行李箱的时候,试探地在唐庭衍眼皮底下装了半箱零食进去。

    唐庭衍瞟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跟她妈在一旁窃窃私语,橙橙感动得差点跪下抱着他的腿唱一首世上只有爸爸好。

    360

    下午六点的飞机,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橙橙跑去买了一桶肯德基,晃着腿坐在唐庭衍身边啃着鸡翅。

    她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总觉得一会儿梦醒了就会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所以要赶紧享受,这吃零食不被限制的时候。

    吃饱喝足,一上飞机她便『插』上耳机睡了,瞧见她均匀起伏的胸口,陆晚终于忍不住凑近唐庭衍耳边轻声问,“咱们这样整她,是不是不太人道?”

    “长痛不如短痛。”唐庭衍喝了口白水,慢吞吞地说。

    陆晚拧眉,心里拿不定主意,纠结,最后还是选择听她老公的。

    不算长也不算短的飞程,陆晚看了一会儿书,想睡觉又睡不着,旁边,穿着深『色』衬衫的男人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睡着了,空姐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地走了好几趟。

    她终于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问,“你睡着了?”

    唐庭衍睁开眼,侧眸看向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声音无奈又透着莫名的宠溺,“就算睡着了,也被你叫醒了啊。”

    陆晚撇撇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薛青跟我说,在蓉城见到孟琳了,觉得她变得有些古古怪怪。”

    唐庭衍一点都没有惊讶似的,笑道,“那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

    “我是担心她会——”

    “好了。”唐庭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理她了,无论她怎么摇他的手臂,都无动于衷。陆晚郁闷地别过头,生了会儿闷气,『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

    下了飞机,从d出口出去,迎面咸湿的海风吹来。

    来接他们三人的车停在路边,司机打开后备箱,将几个行李箱放进去。

    橙橙一直睡到下飞机才醒,走了一段路便觉得饿了,一上车就从包里翻出饼干吃起来,一手饼干,一手橙汁。

    唐庭衍睨了她一眼,手机响了,是易白打开的。

    “总裁,方宇畏罪『自杀』了。”

    唐庭衍目光敛了敛,沉默半晌,道,“知道了。”

    “神州银行的贷款迟迟没有下来,是不是应该催一催?”

    “不用,就正常做自己的事。”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唐庭衍闭眼捏了捏鼻梁,陆晚轻声问,“出了什么事吗?”

    她看他刚刚神情有几秒钟不对劲。

    唐庭衍睁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脸上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没事,是易白在跟我汇报工作。”

    陆晚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再问什么,工作上的麻烦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照顾好他,让他能减少一些疲惫。

    到了度假酒店,唐庭衍洗澡的时候,她便悄悄地去酒店厨房,亲手准备晚餐。三人只是吃了两顿飞机餐,即使是头等舱,飞机上的东西也算不上好吃,唐庭衍一向挑剔,几乎除了喝水便没有动那些食物。

    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做了三个煲仔饭和海鲜汤,叫服务员一会儿端到房间来。

    “您对您先生真好。”服务员是个小男生,羡慕地说,“现在会愿意花时间给对方做饭的人可太少了。”

    陆晚笑了笑,回房间,唐庭衍已经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去哪了?”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遥控器按来按去,居家惬意的模样,头发没用吹风机,只随意地拿『毛』巾擦了几下,此刻还有些微湿,软软的,更显得他温柔平和了几分。

    “出去走了走。”她轻描淡写地说,注意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橙橙的卧室房间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橙橙呢?”

    “在拉肚子。”唐庭衍抬颌朝向洗手间的方向。

    陆晚立刻担忧地拧起眉,不放心地再次问,“你确定给她吃那些东西没事吗?”

    “放心吧,我是按照儿童的剂量放的排毒膏,跟大嫂咨询过,不会有后遗症,只是会暂时拉肚子。”

    可陆晚还是没觉得安慰,在房间里有些焦灼地走来走去,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是服务员推着推车来送晚餐。

    唐庭衍起身,长腿一迈走到了餐桌前,手指随意地捏着其中一个盘盖打开,浓雾伴着香气涌出来,他看见盘子上用番茄酱写的字,怔了怔,随即挑眉,转头看向陆晚,“我老婆亲自做的晚饭?”

    “嗯,你自己吃吧!”陆晚敷衍地说,看也没看他一眼,她现在只担心着橙橙的情况,后悔死没有阻止唐庭衍胡闹,给她吃含有塞纳叶的食物。

    她正准备去敲洗手间的门,一双手如同八爪鱼似的缠上来,搂住她的腰,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脑袋也在她的后颈上蹭来蹭去。

    “老婆我也爱你。”

    薄唇在她耳畔亲吻,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蜗里,陆晚被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引得神经发麻,立马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搂着,从背后吻她。

    细细麻麻地亲吻了一阵,他按着她的肩将她的身体扳了过去,面对着自己,脸在离她不到两厘米的距离,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如同一张大网将她缠绕其中,越收越紧。

    他的目光太炙热,看得她喉咙发麻,陆晚下意识『舔』舐了一下嘴唇,随即便见他眼眸一暗,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陆晚已然放弃了抵抗,重『色』轻女地将橙橙遗忘在了脑后。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微仰着头,回应他缠绵而深情的吻,缓缓闭上眼睛。

    两人一边动情地吻着,一边往卧室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冷不防,洗手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随即便是橙橙一声痛苦的叫喊,“厕所没纸了,谁给我送点卫生纸进来啊!”

    陆晚一个激灵,『迷』离的目光瞬间恢复了清明,推开唐庭衍,迅速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

    “我来了。”她回应了一声,随即飞快地走向茶几,拿起上面的抽纸便往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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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橙拉得奄奄一息,有气没力地在陆晚的搀扶下从洗手间走出来。

    唐庭衍正在餐桌前吃饭,见她弯着腰,捂着肚子,每一步都走得痛苦缓慢,他放下筷子,上前关切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好好的拉肚子了?”

    “我也不知道。”橙橙哭丧着一张脸,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陆晚瞪了唐庭衍一眼,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唐庭衍无动于衷,依旧关切地问,“会不会是水土不服,或者吃坏了什么东西了?”

    橙橙之前拍戏来过巴厘岛,并没有出现拉肚子的现象,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吃坏了肚子。

    从b市到巴厘岛,除了睡觉她便没停止过吃东西,鬼知道她是因为吃了什么才拉的肚子?

    原来唐庭衍之前并不是吓唬自己,零食吃多了真的对身体不好,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拉肚子的感觉太难受了,她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要吃这么多零食了。”橙橙哀嚎,往床上一躺,连晚饭都不想吃,裹着被子滚了滚,钻到角落去。

    她睡了觉,正好给唐庭衍夫妻二人留出了难得的二人世界。

    晚饭后,唐庭衍提出到海边散散步,陆晚同意了,披了一件披肩,跟他出门。

    晚上的巴厘岛,夜风有些微凉,两人牵着手,无言地在沙滩上慢慢地走,海浪扑打在脚边。

    其实b市也是海滨城市,但b市的海水是白『色』的,不像巴厘岛,连夜空下也透着一股干净的深蓝。远处有群人在狂欢,笑闹着,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群高中生,中国人,大概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这边度假。

    两人走远了,陆晚才忍不住挽住唐庭衍的手臂,偏头问,“你说我上大学的时候见过我几次,我怎么都没印象啊?”

    唐庭衍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那时候整天都和上官骁在一起,还能注意到谁?”

    一提到上官骁,唐庭衍就是一股*味,陆晚噤声不言,生怕说错话又将这个幼稚的男人激怒,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不想惹怒他,却实在有些好奇,纠结了半天,最后仗着自己怀孕,咬死了他不敢太过分地胡闹,才硬着头皮问,“你说你之前见过我,说说看嘛,你一共见过我几次,是在哪里?”

    唐庭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

    他的身影在逆光中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陆晚望着他的脸,努力想要看清他的面孔,辨别他有没有生气,却只能看见他眼中闪烁着的莫名的光。

    陆晚忐忑地上前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撒娇道,“说说看嘛。”

    唐庭衍任由她抱着,没有回搂着她的腰,陆晚蹭了蹭他的胸口,铁了心打算软磨硬泡,正要开口,唐庭衍的手掌捧起了她的脸。

    “第一次,是你喝醉酒,在烧烤摊前像个疯子似的打电话给上官骁,又哭又笑。”他嗓音淡淡,手指力道有些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陆晚忍着,不敢喊痛。

    “第二次,是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领奖,我是颁奖嘉宾。”唐庭衍将她的脸扯得快变形,咬牙切齿,“你说,谢谢叔叔。”

    陆晚瞪大眼睛,她记得自己的那次领奖,也记得隐隐约约听白多多说起,颁奖嘉宾是传说中的唐庭衍,那时候他要来b大颁奖,很是轰动,校长还拉了横幅在校门口——欢迎唐庭衍先生来我校指导工作!

    可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从唐庭衍手中接过的奖杯,那天她和上官骁吵架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随口说了一个谢谢叔叔,没想到竟然是他!

    “第三次,是你阑尾炎晕倒在半岛餐厅门口,我送你去医院。”

    “是你?”陆晚这次是彻底震惊了。

    那次阑尾炎,她痛晕在餐厅门口,隐隐约约知道有人送她去了医院,她好像躺在他的大腿上,因为剧痛,一直在用力掐他的大腿,最后好像被他握住了手,一直到她进手术室才松开。

    她醒来,那个人却不见了,也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她想要谢谢救命恩人,却再也找不到他。

    没想到她的救命恩人就是她的丈夫,而她的确也报答了他,以身相许。

    陆晚不禁感慨命运的奇妙,缘分的安排让人措手不及,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就一定会在一起,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最后一次,是在游轮房间里,你闯进我的房间,热情地强行扑倒了我。”唐庭衍挑眉,松开手指,态度暧.昧地摩挲她的脸颊,“我一个气血方刚的男人,怎么经受得住小妖精的诱『惑』?我现在倒是有些怀疑,当初的几次碰面是不是都是你的刻意安排,而我中了你的套路,还甘之如饴。”

    陆晚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朝前走。

    这么说,他当时就已经认出了她,明知道她看着不对劲,却没有拒绝她,趁人之危!

    唐庭衍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怎么生气了?”

    陆晚一声不吭,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按进怀里。

    “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你这个卑鄙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陆晚一口咬在他肩头,恶狠狠的力道,明显感觉他的肌肉在自己口中变得绷紧,在隐忍着痛,没吭声。

    等她咬够了,气撒了,这才抬起余怒的脸看向他,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磨难!”

    唐庭衍目光一冷,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似要将她脸上的每个表情都看清楚,淡声问,“什么磨难?阻挡了你和上官骁在一起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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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庭衍挑眉,手指细细地摩挲她的下颌,像是在拨弄一只小猫,戏谑的语气,“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为什么要拒绝?”

    陆晚:“……”

    好吧。她叹了口气,单方面决定不跟他计较了,是自己的错,既然在跟唐庭衍讲道理!明知道从来都是对牛弹琴,唐庭衍什么时候有过原则!

    陆晚抓开他逗弄她下巴的手,握着,继续往前走。

    唐庭衍却站在原地,她走出两步,又被他一下子拉扯了回去。

    陆晚抬眸困『惑』地看向他。

    唐庭衍目光幽幽,嘴角噙笑,嗓音异常温和,“说说看,你那时候,有多爱上官骁,嗯?”

    陆晚一囧,她也真是没事找事,早知道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说错了话,都不知道怎么收场。唐庭衍吃起无聊的醋来,有多无理取闹她可不止见识过一次,想想就觉得头疼。

    “怎么不说话?一言难尽?”

    陆晚深呼吸一口气,上前想要抱抱他,唐庭衍笑『吟』『吟』的,却不『露』声『色』地拒绝她的靠近,手掌按在她的肩头,将她推开。

    “看,有流星!”陆晚惊喜地指着他身后说道。

    唐庭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头,稍微松神,手掌便被她拂开,他错愕地回过头,只见一道黑影朝着他扑过来,伴随着一股馨香,随即脖颈被紧紧缠住,她怀孕以后并没有变胖,却仿佛重了许多,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差点将他扑倒在海里。

    唇上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她软软的手掌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唐庭衍不由得眯了眯眼,几秒钟后,手掌按在她的腰窝上,反客为主地探进她的嘴中。

    …………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橙橙怏怏地吃了点米粥,便跑出去玩了,似乎对美食已经没有了很大的兴趣,仿佛真的被拉肚子的阴影吓到了。

    陆晚朝窗外看了一眼,在沙滩上撒丫子『乱』跑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单反相机有模有样地在拍照。相机很重,她跑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皱着一张小脸。

    陆晚转头看向面前拿着手机在打字的男人,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

    但他没有接,只是按掉了,而后打完了字,将手机扔到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陆晚静静地看完了他一系列动作,倾身,望着他,“唐庭衍,你这两天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他抬起右手,捏了捏她的脸,她的脸最近越发细腻光滑了,他忍不住『摸』了两把,被她拿开了手,笑了笑问,“嫌我陪你的时间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前几天的确昼出夜归。

    唐庭衍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将盘子中的松饼切了一块放进她盘中,“尝一尝青柠味的。”

    在巴厘岛的日子,悠闲惬意得有些不真实,除了跟唐家的长辈以及许存康通了几次电话之外,陆晚几乎与世隔绝。

    直到接到薛青的电话,她才知道这几日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陆晚正坐在窗前陪橙橙做作业。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

    陆晚从她的声音里听出焦急,心跳也不由得加快,“没有啊,我这几天没玩手机。出什么事了?”

    “……我刚下飞机,一会儿见面和你说!”薛青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陆晚愣了愣,随即换下了睡衣,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唐庭衍背对着她站在长廊上打电话,倒影在水中影影绰绰。

    察觉到她的走近,他转头瞥了她一眼,飞快地说完电话,脸『色』也不是很好,但还是『露』出如常的笑容,拉着她的手,“你怎么出来了,想去哪里玩?”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晚直接问道,联想到薛青的话,不由得想,事情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能有什么事,不要胡思『乱』想。”

    陆晚看他不会告诉自己的样子,便没有再问了,回房内坐了一会儿,薛青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怀孕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见过了,不过两人一直有保持联系,她将自己的近况都告诉她,薛青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会将工作生活的事各种向她吐槽,对自己的感情事情闭口不谈。

    “你老公呢?”薛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橙橙放下笔,没有转头,却竖起耳朵听着她俩的谈话。

    陆晚拉着她到卧室,将门锁上,这才急急问,“到底出了事?”

    薛青连喝了两大杯水,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将手机打开递给她。

    陆晚看见屏幕的页面,醒目的新闻标题一下子蹿入了她的视线里。

    “唐庭衍的神话时代宣布结束,泡沫经济曝光,唐氏只剩空壳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一早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宋文嘉在打电话,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老公怎么说?”薛青替她着急,她当然关心唐氏,唐氏关系到唐庭衍的命运,更直接影响到陆晚下半生的幸福,这种商业帝国,要么盛世繁荣,要么倒闭破产,若真如新闻里所说,唐氏成为后者是早晚的事!

    “我也不知道。”陆晚一颗心悬了起来,她快速地浏览新闻,想到最近唐庭衍的不对劲,一股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

    一定是不想让她担心,怕影响到她的孕况,所以他独自承担着这巨大的压力,独自面对困境。陆晚紧紧皱着眉头,看到新闻最下面唐庭衍的照片,是偷拍他在饭店门口打电话,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她心里很不好受。她这个做妻子的,只会一味地享受他的照顾和保护,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媒体只会夸大其词!唐氏要真出了事,多少人得失业啊!没经证实就『乱』报道,闹得人心惶惶,真是过分!”薛青愤忿不平地说,然后安慰她,“你还是打电话问问你老公,看他怎么说!”

    陆晚拿过手机,给唐庭衍拨了个电话,不等她开口,唐庭衍便说,“老婆,我正准备打给你。我有点急事要马上回b市,这几天让薛青陪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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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有人在争吵的声音,陆晚秉着呼吸,听不清楚在吵什么,心里担心极了,看了眼薛青皱紧的眉头,深呼吸一口气,只是说,“好,回了b市,有空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接你。”

    “好。”陆晚说完,挂了电话,薛青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唐庭衍怎么说?”

    陆晚往后躺在床上,闭着眼,将脸朝向一边,扯过被子蒙住,闷声道,“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问。”

    “我靠。”薛青爆了一句粗口,恨铁不成钢,站在她身边念叨了几句,不过陆晚心不在焉,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她只是很担心唐庭衍,想见他,想陪在他身边。

    …………

    唐庭衍再次接到陆晚的电话时,正坐在候机室里,等着助理打印好登机牌办理行李托运。

    面前的易白和葛云川两人一路争执到现在,为今天那新闻的事。唐庭衍慢吞吞地喝着咖啡,静静听他俩各执一词。

    手机响了,看见上面的备注,他怔了怔,距离上一个电话还不到半个小时,她不是黏人的『性』格,所以他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走到候机室外,关上门,接起电话。

    那头,是陆晚气喘吁吁的声音,“你在哪个登机口?进去了没有?”

    唐庭衍沉默了一下,道,“a05,贵宾候机厅。”

    陆晚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紧紧握着手机,有些后悔脑子一热冲动地跑过来,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她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懂事,乖乖地听他的安排,可还是控制不住过来了。

    陆晚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一下,道,“没事,你在b市好好照顾自己……我有点困,先睡了。”

    挂了电话,她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仿佛想着很多事,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唐庭衍沿着大厅走下去,远远地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站在门口,她穿着一套很普通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可能是出来得比较急,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

    当她的肩膀被人搭住,她立刻回头,看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的唐庭衍。

    “打算睡觉的人,怎么站在这里?”

    陆晚冷不防瞧见他,有些发愣,“你怎么过来了——”

    唐庭衍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夹了夹她的鼻子,笑了,“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

    陆晚看着他眼底淡淡的笑意,还有柔和的面部轮廓,有片刻的恍惚,然后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手,说,“我看见新闻了,你……你还好吗?”

    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担忧,问完便更加担心了,“事情是不是很严重?我可以为你做什么?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唐庭衍反手拉着她,“没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乖乖在这边玩,什么都不要想。”

    他说话的口吻不甚在意,但她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很严重,她有很多话想说,偏偏表达不出来,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望着他,蹙着眉心,着急道,“宝宝没那么娇弱,我也没那么娇弱——”

    “晚晚。”他突然平静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陆晚一愣,随即便听见他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名,只是一个普通人了,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你问的是什么废话!”陆晚毫不犹豫地吼了他一声,气得脸涨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们母子三人都赖定你了!”

    唐庭衍笑了笑,突然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等我回来。”

    陆晚不再去看那些好奇望过来的目光,牢牢地抱着他,熟悉的怀抱让她心里的忐忑稍有缓和。

    …………

    唐庭衍离开之后,陆晚打车回到度假酒店,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公司倒闭,重头再来,唐庭衍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人之常情。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一家人一起承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陆晚远远看见橙橙独自一人坐在沙滩上玩沙子,她走过去问,“薛青阿姨呢?”

    “在房间里。”橙橙堆砌着沙堡,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叔公来了,他叫我出来玩一会儿。”

    陆晚愣了愣,犹豫了半晌,还是走向了房间。她不清楚薛青和宋文嘉具体的关系,但隐隐还是感觉到什么,追到了这里,她担心他会对薛青做出点什么来。

    房门半掩着,陆晚的手指刚碰触到门把,就听见屋里薛青愤怒的声音传来,“小叔,你不要太过分!”

    她连忙想要推门进去,一道悠然的嗓音缓缓道,“这会儿喊我小叔,在我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小叔了?”

    陆晚的脸刷的红了,双腿如同灌了铅,浑身都僵住了。

    “宋文嘉,够了啊你!”

    “你来巴厘岛见朋友,我不会拦你,以后不管去哪,都必须要跟我事先报备,知不知道?”突然严厉的语气。

    薛青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已经成年了,你早就不再是我的监护人,我有我的自由,凭什么要跟你报备?”

    “你的自由就是一声不吭从家里跑走,去悉尼一呆便是五六年?”

    “管你屁事!”

    “你再说一遍?”

    “管你屁事管你屁事管你屁事,重要的话说三遍!”

    半晌,屋里都没有任何声音,陆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冷不防的,薛青爆发出一声尖叫,“宋文嘉你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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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晚连忙推门而入,压抑的呼吸气喘着,瞪着那道杵着拐杖的身影。

    那道背影僵持了几秒钟,压低的嗓音淡淡地道,“回去再收拾你!”

    而后,松开了拉着薛青胳膊的手,转身若无其事地望着陆晚。

    薛青回过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大步走向陆晚,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薛青脸『色』不太好,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声不吭,两人走出了好远,她才松开手,颓然地坐在一块礁石上,双手捂着脸,深深埋着头。

    陆晚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去的手指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安慰她,却只是垂下,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薛青保持着这个姿势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一下一下。

    突然,她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已经调整回平常的状态,吁了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礁石上,一只腿伸得长长的,搁在另一块礁石上。

    陆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宋文嘉是我小叔。”薛青突然说,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海里扔去。

    陆晚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当然知道是她的小叔,恐怕,不止是小叔……

    “我跟我小叔,上大学的时候就上.床了。”她突然转头看向陆晚,勾唇一笑,轻松的语气,眨眨眼睛,“是不是很想吐?”

    陆晚毫不犹豫地摇头,拉住她的手,握紧,手心凉凉的。

    她的表情太严肃,薛青笑着笑着也笑不出来了,假装的轻松一下子崩裂,眼中溢出一缕悲伤绝望。

    “你还记得,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消失过一段时间吗?”

    “嗯。”陆晚轻声说,“后来你回学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爱说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薛青低下头,淡淡的嗓音,“那时候,我怀孕了。”

    陆晚颤了颤,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宋文嘉的?”

    薛青点点头,苦笑道,“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跟他之间,有过一个孩子。就像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了爱他,付出了什么。”

    她闭了闭眼,面上尽显疲惫,透着一股苍白,嗓音倦怠又万念俱灰,“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何必还要纠缠?”

    陆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握着薛青冰凉的手,鼻尖一阵酸涩。

    她俩这么多年朋友,她从来都不知道薛青藏着这么沉重的秘密,她不是不想告诉自己,而是不敢,她怕她恶心,鄙夷,离开她。

    陆晚抱紧她,脸颊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轻柔却坚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谁,就去喜欢,是你小叔又怎样,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爱你。既然你也爱他,就不要管那么多,怎样开心就怎样过,别人的看法又有什么重要呢?一切难题交给他处理,你随心就好。你有他,还有我,就算你杀了人,我俩都愿意替你收尸,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怕。”

    薛青手指一颤,半晌突然翻身将她抱住,陆晚吓得连忙推开她,“你别压到我儿子!”

    煽情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了,薛青站起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看吧,在你心里果然还是你儿子最重要吧!还有你老公,你女儿,切。”

    陆晚挽住她的手臂,笑嘻嘻,“你也是我女儿。”

    “滚!!”

    …………

    薛青留下来陪陆晚,宋文嘉自然而然也留了下来。

    橙橙倒是很喜欢他,看他腿脚不便,也从来没让他抱过自己,还很懂事地经常扶着他散步。

    宋文嘉很无奈,“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橙橙“哦”了一声,忍不住好奇地问,“叔公,你的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啊?”

    好在陆晚不在,否则一定会冲过去朝着她的脑袋拍一巴掌。

    宋文嘉倒是不在意,笑了笑,看向自己的腿,“因为我小侄女年轻的时候太调皮……”

    “啊?”橙橙惊讶地瞪大眼睛,打断他,“是因为薛青阿姨?”

    宋文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所以,小孩子不可以太调皮,会给大人带去很多麻烦,知不知道?”

    橙橙同情地望着他,点点头,“我不会调皮的,我从小就不调皮!”

    宋文嘉被她严肃的样子逗乐,捏了捏她的脸,“要是薛青以前有你一半懂事多好。”

    “薛青阿姨以前很调皮吗?”橙橙好奇地眨眨眼睛,往他怀里腻,“叔公给我说说嘛,我想听!”

    “她以前——”

    “吃饭了!”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薛青说完,转身便走了。

    宋文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随即拉着橙橙的手起身,“走,去吃饭。”

    薛青懒,在悉尼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爱做饭,而唐庭衍走了,陆晚也没有想做饭的欲望,随便在酒店点了午餐。

    宋文嘉蹙眉,将盘子的洋葱夹给薛青,抱怨了一句,“你知道我从来不吃洋葱的。”

    “那你快回蓉城吧,家里的厨师才知道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里的厨师不知道。”薛青皱着眉说,却没有将盘中的洋葱挑出去,她喜欢吃洋葱,浪费食物可耻。以前还跟宋文嘉开玩笑说,我俩正好互补诶。

    “你知道啊。”他喝了口红酒,淡声说,“晚餐你做吧。”

    “你做什么白日梦,我才不要给你做饭。”

    宋文嘉抬眸望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说,长大了要孝敬我?”

    “那时候年幼无知!!”

    “得。”宋文嘉扯了扯嘴角,往她碗里扔了一块鳕鱼,“那换我孝敬小姑『奶』『奶』。”

    薛青正要将碗中的鳕鱼夹走,橙橙终于看不下去了,板着脸苦口婆心地对薛青说,“叔公对你多好啊,你可不能再调皮了,以后要好好对叔公!”

    薛青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抬头瞪向宋文嘉,一定是他在孩子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正要兴师问罪,陆晚连忙转移了话题,“最近怎么没有关于唐氏的新闻了?”

    她和唐庭衍每天都通电话,他却闭口不提公司的事,她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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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被压下去了,另外,有大家更关心的话题取代了唐氏的热度。”宋文嘉喝了口酒,慢吞吞地说。

    “什么话题?”

    “你没看热门新闻啊?”薛青问。

    陆晚摇摇头,“我每天上微博都只搜索关键字,唐氏,唐庭衍。”

    薛青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她,说,“许萧萧每天收到各种恐吓短信,刀片,假肢,还有人找到了她现在的藏身之所,一大群人每天在她门口敲门谩骂,还泼鸡血。她被黑粉『逼』疯了,昨天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陆晚吃饭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她无法想象,能将一个好端端的人『逼』疯,黑粉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粉丝真是可怕的群体。

    “你不必太担心唐庭衍,大不了就是变成穷光蛋嘛,反正还有你们女儿呢!”薛青安慰她。

    橙橙立刻站起来,握紧小拳头,一脸严肃地表示,“我会赚钱养家的!放心吧妈妈,弟弟生下来交给我!”

    陆晚忍俊不禁,心里暖暖的,拉住她的手。

    宋文嘉吃了一口菜,慢悠悠地说,“放心,他不会让唐氏出事的。唐庭衍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承担着社会责任,千千万万的员工靠着他养,所以他不能让唐氏出事。”

    薛青难得附和他的话,狂点头,“对啊对啊,他是谁啊,唐庭衍诶!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啊,就好好地在这边玩,准备婚礼,生孩子!”

    陆晚挺直背脊,虽然知道他们是在安慰自己,但有女儿和好友陪在身边,她的确安心许多,这几天甚至没有失眠,正如唐庭衍所说,好好地照顾自己,照顾肚子里的孩子,等他来接她回家。

    …………

    b市,唐氏总裁办公室。

    有人推门进入,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头也没回,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望着窗外的楼下。

    “总裁。”易白着急地上前,“我已经跟b市所有的银行联系过了,他们都不肯放贷给唐氏。”

    唐庭衍抽了一口烟,半晌才慢吞吞地问,“正大银行呢?他们还是避而不见,不肯说明为什么答应了放贷又突然反悔?”

    “他们说行长到国外度假去了,可我查不到他的护照信息。我怀疑这是莫家一早计划好的!”易白愤忿地说,“前段时间因为方宇捐款潜逃的事,唐氏股票动『荡』,他们突然来找您,说要合作,一时稳住了市场,还以为真是什么好心,现在看来,全是阴谋!”

    唐庭衍笑了笑,将打火机随手往桌上一扔,摁灭了烟头,他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和钱包,走向办公桌前的衣架,取下西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早点下班吧,今天要回老宅那边,我先走了。”

    易白蹙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现在整个公司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外界也是一片猜测,总裁却跟没事人似的,皇帝不急他这个……助理倒是急得很。

    外界的传言,唐家这边自然听了不少,这些天,已经有不少亲戚朋友跟老两口打听这事,唐母甚至出门买菜,都能被邻居拉着关心一通。很多人都买了唐氏的股票,现在市场低『迷』,放也不是,留又不敢,想从她这里套点内部消息,唐氏到底会不会倒?

    唐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唐瑶正在沙发前给宝宝换『尿』片,她丈夫这几天出差,她又要上班,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照顾孩子,便来唐家暂住几天。

    看见襁褓里的『奶』团子,唐母唉声叹气,“橙橙和她妈妈都走了快一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二她『奶』『奶』也去环球旅行了,幸好你过来了,否则家里冷冷清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唐瑶正想说什么,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笑『吟』『吟』的,“妈这是在抱怨我回家时间少吗?”

    唐母转头,看见唐庭衍手中提着一袋酥饼从门外进来,是路过源记刚买的,知道她爱吃。她拧着眉,最近吃饭都没胃口,哪有心思吃酥饼?

    她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公司怎么样了?问题解决了吗?”

    看他笑眯眯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有事,唐母有些疑『惑』,难道是外面那些人夸大其词?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唐庭衍笑了笑,而后走回沙发,站在唐瑶身边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小孩儿圆溜溜的黑眼睛也望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哎呀,一定是饿了。”唐瑶手慌脚『乱』,『尿』片还没换上,只好转头对唐母说,“大伯母,麻烦你帮笑笑冲一下『奶』粉。”

    “我来吧。”唐庭衍拿起茶几上的『奶』瓶,旁边放着一袋『奶』粉,他拿起来研究了一下,问,“要几勺?放多少水?”

    “三勺,两百毫升的水,『奶』瓶上有刻度。”唐瑶提醒他,“先倒一百毫升的开水,冲好之后再倒一百毫升的凉白开。”

    唐庭衍依照她的话,耐心地冲『奶』粉,唐瑶抱着孩子在怀里哄,抽空看了他一眼,见他有模有样,还将『奶』瓶里的『奶』滴了一些在手背上测试温度,这才递给她,唐瑶笑道,“不愧是做爸爸的人,很专业。”

    “还在学习中。”唐庭衍笑看着她怀中的孩子满足地将『奶』瓶含在嘴里,眼中溢出一抹柔情。

    唐母沉默地站在一边,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她从朋友们嘴里多多少少了解到唐氏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可他却没有一丝忧郁的感觉,难道是已经彻底放弃了?

    她试图找过几个同学好友,想要用自己的关系去帮儿子度过难关,但唐父阻止了她,叫她不要『插』手唐庭衍的事。她怪唐父太死心眼,从小就教育孩子不能靠家里要靠自己,唐庭衍创业的时候没给过一分钱的帮助也就罢了,如今面临这样的难关,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狠心不帮一把。她不听劝,还是偷偷去找了关系,结果却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肯帮她。

    经过这次的事,唐母深受打击,算是看明白了世态炎凉,你好的时候大家都想要沾光,不好的时候唯恐避之不及。唐氏的事,她爱莫能助,着急上火到嘴角都长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