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在古代搞建设 > 第85章 清洗
    萧月晴不料想他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一时僵在了原地, 冷艳的面容上没有一点颜『色』,段枢白气定神闲地站起来, 抱着胸与她对峙, 那一双凌厉的凤眸死死地将眼前的这个女人锁定住,眼神里尽是嘲讽和不屑一顾, 看着眼前这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就如同看一只蝼蚁一般轻蔑。

    对上这双眼睛, 萧月晴心中泛冷,眼底却是越发不甘。

    她对她一片痴心,他怎么能这样误会折辱她!

    天空中一道雷声, 阴暗的层云如同一个巨大的野兽之口对准了整个段府,淅淅沥沥的雨水哗啦啦落下, 先是米粒大小的雨点,急速啪嗒啪嗒变大, 亭盖被豆大的雨点敲得嗒嗒作响,一股一股汇聚而成的雨水冲刷而下, 吹水而过的风,也越发冰寒。

    “公子,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要不要回房休息,将军也该回来了。”

    “我没事, 秋然。”

    萧玉和绕过秋然, 脚步虚浮, 秋然看了看天『色』,回屋去拿伞。

    萧玉和心中装满了事情,神情恍惚,步履蹒跚一路向前走,一时不察,右脚踩上了左脚的鞋子,整个人摔到在地上,小拇指下方擦出了一层血皮,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等他回过神来,抬起头向前看去,隔着石桥碧水,他看见远处凉亭中对立站着的两道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他化成灰都认识,是他最心爱的夫君,而另一个,那一身鲜艳漂亮的红衣,萧玉和想起了段枢白回来那天宅门口的画面,他的脸『色』又是一白。

    层云影影倬倬,暗影中的两人,一个英俊高大,一个秀美娇俏,两个人站在那,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堆璧人。

    “段将军在宴会上对月晴一见倾心,回去找皇上赐婚,可不知怎么弄错了人,皇上写错了名字,下错了圣旨……萧月晴写成了萧玉和。”

    “当初圣旨一下,听见姓名,段将军大醉几日,戒酒消愁……”

    萧玉和浑身颤抖,回忆起他和段枢白大婚时候的模样,他连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原来那时……他心中另有别人。

    “段将军原本不喜欢双儿,玉和你还记得我们初来的第一天吗?段将军视线在月晴身上停留了许久,他们是照顾着你,才没有将这姻缘说出。”

    “将军夫人的位置,本应该属于月晴。”

    如果是萧月晴嫁给了段枢白——那么现在他宠着爱着捧着的人就是她,他们一见倾心,他们举案齐眉,他们来到阳州,他一定不会将她独自甩在阳城,他会带着她在夕阳下一起照看小黄鸭,每天起床,他会为她画眉梳发……她为她置饭布菜,她还会为他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

    天空下起了雨,萧玉和眼中扑簌簌流出眼泪,滚烫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一别两年,相思两地,一朝重逢,互诉衷肠。

    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玉和,将军不愿叫你心中为难,可将军的心是博爱的,他心中有你也有月晴,只要你答应,你以后和月晴一起陪伴在将军左右,日后也会成为一段传奇佳话——”

    佳话?

    萧玉和急火攻心,喉咙中一口腥甜上涌,眼前登时一黑,摔到在地上,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墨发被地上的泥水溅湿,湿透的黄裳贴在身上,灰黑的泥水飞上了雪白的面容,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在地上渲染开来。

    远处打着纸伞的秋然看见萧玉和倒地,大叫一声:“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秋然急匆匆地向前跑,“来人啊!!!来人啊!!!”

    秋然的喊叫声响彻云霄,突破重重雨雾抵达亭前,段枢白忽然心有所感,转身回头,泥泞路上摔到着一个黄『色』的身影,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人,顾不得思考其他,长腿率先迈出,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快跑向泥水里那个倒下的人影。

    “玉和!!玉和!!”

    段枢白身上的衣服被暴雨打湿,哗啦啦的雨点就像是一根重重的棍子敲在身上,发挥出来平生最快的速度,下一刻,他就抵达萧玉和身旁。

    看见萧玉和嘴角的嫣红,他吓的魂飞魄散,这是久经战场厮杀的段枢白,第一次害怕这样冰冷的红血。

    段枢白蹲下来扶起萧玉和,晕倒的萧玉和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如纸,唯有眉心的朱砂痣和嘴角的血丝带着触目惊心的红,他的体温低得可怕,段枢白几乎不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丝毫热度,他静静地闭上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慌『乱』地轻拍他的脸,听他的心跳,探他的鼻息,声音既急躁又带上了一丝胆怯和恐慌:“玉和,玉和,醒醒,你怎么了!!!!快去叫大夫!!!!”

    “是,是,将军。”秋然慌『乱』地去喊人。

    段枢白拦腰抱起萧玉和就要往回走,萧月晴手持一把纸伞小步跑来,迎上来故作关心道:“玉和堂弟这是怎么了?他会不会——”

    “给老子滚——”段枢白见到她这张脸,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再不愿废话一句,抱着萧玉和,抬起右脚揣向萧月晴胸口。

    气急之下的他,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量,将那打着伞的红衣女人踹飞一丈远,萧月晴避无可避,后背撞在栏杆上,手上的纸伞飞出,口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这时府中的下人围过来了,场面极度混『乱』,段枢白厉声道:“给我把这个女人绑起来!!严加看管。”

    萧玉和出事,让段枢白失去了所有理智,哪怕是不用大脑去想,他也知道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什么怜香惜玉,什么狗屁亲戚,他通通都不管,萧玉和要是有一点事,他要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脱下萧玉和身上厚重的湿衣服,段枢白亲手替他换上干净衣服,拿着干『毛』巾给他擦拭头发,大夫急匆匆过来了,“快给玉和看看。”

    大夫一路跑着过来,喘着粗气的他闻言赶紧上前查看萧玉和的情况。

    『摸』过脉象后,大夫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段枢白不敢打扰,在一旁等待,大夫睁开眼睛,他连忙催促道:“玉和他身子怎么了?”

    面前的将军气势震天,大夫颇为战战兢兢地温吞道:“夫人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这一口淤血吐出来消了肝火,以后服几幅『药』下去,好好温养着身子便无大碍,只是……”

    段枢白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夫人是个心思重的,郁结于心,身子虚弱,气血亏空……拖得久了,恐怕『药』石无用,若是此心结没解开,便是有神丹妙『药』,也治不好这样的心病。”

    “将军要是将夫人放在心上,理应多多劝解夫人才是。”

    大夫留了『药』方子,秋然带着人去抓『药』熬『药』。

    房间里只剩下段枢白和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萧玉和。

    段枢白走近了看萧玉和,双腿陡然一软,跪倒在床前,托起萧玉和的右手,凑过去,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庞,床上的萧玉和紧闭着双眼,段枢白的拇指从他颊边划过,紧闭的双眸中掉出两行热泪,段枢白急道:“玉和,玉和?你醒了吗?”

    “玉和,睁开眼睛看看夫君。”

    萧玉和怎么叫都叫不醒,流出来的眼泪湿了段枢白满手,他的眼泪烫得吓人,像一把刀子在割他的手,那把刀子,也同样在割他的心。

    大夫说萧玉和郁结于心。

    他回来的时候,他明明笑着扑进他怀里,他会笑着向他撒娇,笑着和他打闹,笑着和他聊孩子,笑着耍赖要他背他,笑着抢过他的酒囊,不许他喝酒……明明前几日他们还一起在雪地里甜蜜的看雪,说好了开春教他骑马,两人一起去踏青……

    他在自己面前笑容满面,背后却心事重重,可他作为他的夫君却没有半点察觉。

    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是我忽略了他,段枢白陷入自责之中。

    段枢白托着他的手,让他手背贴在自己面颊,他握住他的手,如同握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他眼睛发红,房间长久地沉默之后,段枢白闭上了眼睛,而后猛地睁开。

    他离开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

    “查,彻底地查。”

    段枢白的亲信包围了整个段府,所有的下人被抓到一个房间严加审问,几个月不在家,段枢白不仅家也不认识,连这堆新招的丫鬟婆子小厮他也不认识,暴雨惊雷声中,通宵达旦审问,这群下人吓的心惊胆寒,不久后便招了。

    段枢白越查越是心惊,人心易变,除了表面上萧月晴母女带着同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在这里搞风搞雨,背后还有其他的人鼓动试探,让她们做探路者、踏脚石。有些人瞧见他得势,恨不得过来分一杯羹,拉拢他,想联姻,想给他送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安『插』『奸』细密探,那些狗屁婆子下人,在萧玉和面前故意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新阳城中的中伤萧玉和的谣言,也是有人故意放出来,故意让萧玉和知道,故意刺激他……

    萧玉和的母亲,为了稳固萧玉和的“地位”,也在背后劝他容人,替他招贤纳妾,开枝散叶。

    段枢白气得将手中的东西撕碎,他的玉和,这几个月来究竟被什么样的肮脏苍蝇团团包围着,他一脚踹翻前面的木桌,木桌从中折断,木屑纷飞。

    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说想要指染萧玉和,让他学着大度,和他共同做萧玉和的夫君,妈的他得踩碎他的骨头,用枪戳穿他的喉咙。

    灰暗的阴雨中,静谧的新阳城暗暗掀起了不少『骚』动,其中逮出了许多“『奸』细”,段府中,所有的丫鬟下人婆子被抓到一处,段枢白当众打了数人,众目睽睽之下行刑,马淑琴立在一旁,长长木凳上,硬棍落下,叫得最惨的就是马淑琴身边的一个婆子。

    马淑琴战战兢兢,完全不敢为她求情,儿婿冰冷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那冰寒刺骨的眼神中,仿佛他下一刻就要拧下她的人头。

    和平日里在她面前温和任儿子欺负调笑的儿婿不同,这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战场上的杀神模样。

    段枢白背手立在那里,周身杀气冲天,吓的府里的人两脚打哆嗦,有些胆小的,已经被吓『尿』了裤子。

    他冷冷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这段府中最高的主子是萧玉和。”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