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哥,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哎,我问你,你说禁军把你家围了是怎么回事,不会因为我这件事情吧。”

    陆知许嘿嘿直笑,“大差不差吧,也不是就你这一件事,主要是他们在提防将军。”

    “将军?”

    “你没听说吗?晋国公,怕被儿子牵连,已经把我们家将军除族了,所以你也改改口,叫将军。”

    陆大壮冷哼一声,“可真行!”负心薄性的玩意,和小妹的那个损爹都是一路货色。

    “行了哥,你就安心养伤吧,你现在可是通缉要犯,什么事都和你无关。”

    陆知许安慰他,“你先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会告诉你的。”

    “行吧!”

    陆大壮本来又困又累,确实是想休息了,但是突然间又想到一个问题,“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吧,万一那些人进来搜怎么办?”

    “之前搜过了,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吧?”

    “不一定。”陆大壮看了她一眼,“安全第一。”

    陆知许表示收到,“那,那你躺好,闭上眼睛。”

    陆大壮别别扭扭地躺下,刚要闭上眼睛,又问了一句,“老仙人不会生气吧。”

    “不会,不会。”

    他这才安心了,咬牙切齿地闭上了眼睛,像受刑似的。biqikμnět

    陆知许瞬间把人收到空间里,陆大壮进入空间那一刻,立刻进入沉睡状态,一楼的沙发对他来说有点小,陆知许干脆把人移到二楼的空房间,让他在那里休养生息。

    折腾半天,陆知许累了,赶紧回去搂着香香的儿子补个觉。

    外面消息纷杂,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罗炽命不久矣的,还有人说他本来就是淮王在京中布下的棋子,如今被天启帝识破了,自然就成了阶下囚。

    此时,诡谲的阴云遮天蔽日,将京城笼在其中,人人自危。

    郡主府中的气压很低,顺德郡主像魔障了一样,每天让人出去打探消息,但没有一条消息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惴惴不安,总觉得哪个环节出错了,明明说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麒麟军的,为什么这么久了,只是圈禁这么简单?

    想到那人给自己递进来的消息,顺德郡主心中便是一阵发寒,好像黑暗中有一只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

    “郡主。”

    “又怎么了?”

    大丫鬟采青走进来,低声道:“陆府那边派人来问,老太太情况很不好,能不能换个大夫。或者,请个御医过来给她瞧瞧。”

    “御医?”顺德郡主嗤笑一声,“谁打发人来问的?”

    “是二小姐。”

    顺德郡主生了一儿一女,如今陆知音出嫁,陆文锋也被她带进了郡主府,陆府那边的主子,只剩下殷丽娘生的陆知锦和一个病歪歪的老太太。

    陆鼎之一死,陆迁失踪,陆家早就衰败了!

    她要是没有郡主的名头顶着,这个家还能支撑下去吗?张嘴闭嘴就是请太医,不用钱不用人情的吗?

    那老不死的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临死之前就不能消停一点?

    “三小姐现在处理府中事物?”

    “有管家帮她,不过账上银钱不多了,想必捉襟见肘,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她今年也十六了吧?”Ъiqikunět

    采青低眉顺眼地道:“十七了。”

    “也该说门亲事了,她娘生前为她攒了不少嫁妆,也够打发她了。”

    “那……”

    顺德郡主只道:“你只管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

    “是。”

    采青不知道怎么跟那个婆子说的,她反正说完就回了。

    那婆子赶紧回去,把采青的原话转述给了陆知锦。

    陆家这位二姑娘,从小性子软,殷丽娘那么有成算的一个人,也没把闺女教成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自打殷丽娘死后,陆知锦的日子是一日难过一日。以往她孝顺二老,还能得些好处,可如今家里死的死,疯得疯,失踪的失踪。顺德郡主也没有了往日贤德的模样,只把她扔在陆府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今日她难得鼓起勇气,借着为老太太请太医的事,让人去郡主递话,结果却毫无惊喜可言。httpδ:Ъiqikunēt

    “说什么我大了,让我锻炼着操持这个家,又说什么如今郡主忙着查找父亲的下落……”陆知锦轻哼一声,眼泪也下来了。

    前路茫茫,没有了亲娘的呵护,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陆府上下,皆是涣散,她这个主子在府里下人眼中,还不如硬气的婆子说话管用。

    “小姐,您别伤心了。”丫鬟红桑劝道:“如今您得想个法子保住姨娘留下来的东西才行,还有,您这个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一二。”

    “我能怎么办?只能听那个女人安排。”

    红桑却道:“可是别说郡主顾不上您,就算她顾着您,也未必是件好事,万一给您老个年纪大,又老又丑的男人嫁了做填房,您当如何?”

    陆知锦心乱如麻,“那,那不能够吧,她还是要脸面的。”

    “要做最坏的打算啊!万一她一直忘了这事儿,您不是留在府里做老丫头。”

    “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如今除了她,还能指望别人吗?”

    “怎么指望不上,您得振作起来,给自己找条生路。”

    陆知锦一脸茫然。

    夜里,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屋子里,发出砰的一声。

    陆知锦被吓醒了,连忙喊了丫头过来。

    “红桑,红桑。”

    大丫头红桑披了件衣裳,捧着烛火进了内室,“姑娘,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红桑正欲答话,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放好手里的灯,低头一瞧,好像是张纸,里头包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姑娘,有东西。”

    红桑将石头和纸都递给了陆知锦,随后又把灯举到了她近前。

    陆知锦借着烛火一瞧,吓得妈呀一声。

    她连忙将纸团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姑娘,是什么?”

    “没有什么,你,你下去吧。”

    “是!”

    红桑退了下去,在陆知锦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