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惊了,都没见面,光是听自己形容,就猜到了小白花的真实身份,这么熟悉的吗?biqikμnět

    “她是我姐的陪嫁丫鬟,叫碧儿。”嘉敏郡主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仗着自己是从小在我姐身边伺候的,一向趾高气扬。平时在我姐姐面前,装的鹌鹑一样,转过头就变个模样。”

    陆知许瞬间想起某位名主持的名言名句,小贱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我姐姐念着和她一起长大的情分,对她颇有宽宥,可是她时常蹬鼻子上脸,还暗中挑拨我们姐妹的情分。”

    陆知许点了点头,看来瑜敏郡主是个脾气软和的人,也难怪……

    “她是姐姐的陪嫁丫鬟。当年我不同意让她跟着嫁到澄州去,想着这丫头性格不好,姐姐震不住她。如果把人留在京城,她也能老实点,日后拖到了年纪,把她嫁出去,也不算姐姐白疼她一场。”

    嘉敏郡主是个有成算的,可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瑜敏郡主亲点了那丫鬟做她的陪嫁丫头。还说是她对碧儿误会太深,以后她就知道碧儿的好了。

    “哪里好了。”嘉敏郡主失态了,哭成了个泪人,“当年她离开褚家,或许就带走了碧儿一个,可到头来呢,碧儿卷了她的东西跑了……”

    陆知许连忙安慰她道:“你别想太多,或许瑜敏郡主另有机遇呢?”

    “我姐姐自小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虽然娘没得早,可是爹爹待我们很好。她贵为郡主,却被褚赫那个疯子打成的伤,连孩子都没保住。”嘉敏郡主泣不成声,“她一定是绝望了,否则不会逃走,可那个碧儿,根本信不过。”

    陆知许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瑜敏郡主好人有好报,说不定被人救了。”

    “真的吗?”嘉敏郡主为她这句话重燃希望,“那,那她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灾年又赶上战乱,或许怕路上出事呢?还不如等时机成熟了,再上京。”

    其实瑜敏郡主下场如何,陆知许已然心中有数了,除非她真的好运气,遇到好人把她救了,否则的话,她很难活下来。

    “对,你说得对。”嘉敏郡主赶紧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我得振作起来,她不回来,我就去找她,天南地北,总能找到。”

    陆知许赶紧让人给她打水洗脸,又重新梳妆,还端了一杯热过的牛乳给她喝。

    “你刚才哭得厉害,喝点这个缓一缓。”

    嘉敏郡主只觉得心里热乎,陆知许待她,真的就像亲人一样。这么多年了,她在陆知许这头一次收到关于姐姐的消息,这也许就是缘分吧。筆趣庫

    陆知许看她的情绪平静了许多,才道:“当时那个碧儿身边,还有许多东西,我收起来了,一直放着没动,你稍坐坐,我去取来,请郡主辨认。”

    嘉敏郡主想了想,就同意了,还十分郑重地起身,给陆知许行了一个大礼。

    “郡主折煞我了。”

    “夫人当得。”她心里清楚,这些很有可能就是瑜敏郡主的遗物了。

    陆知许完全可以当作不知道,不惹这个烂摊子,可是她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可见她待自己一片赤诚。

    陆知许将当初自己‘捡’到的东西全部带到了花厅,嘉敏郡主挨个瞧得仔细,眼圈又红了。

    “是我姐姐的东西。”那几个大包袱里,大多数都是瑜敏郡主的东西。

    “难为她当初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走的。”

    陆知许察觉不对,“她就算计划周详,缜密,想要跑容易,可是要带着这么多东西跑,却是很难。”

    “除非有人接应她。”

    那个人不可能是碧儿,主仆俩带着这么多东西,又是弱女子,根本跑不远。

    褚家在澄州的势力非常大,嘉敏郡主根本想象不出来,她姐姐要得何人相助,才能从褚家逃出去。

    她越想越慌,想回家与父亲商量一下,“夫人,我想把这些东西带走。”

    “当然,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多谢夫人。”

    “哪里值当郡主说一个谢字。”陆知许亲自把人送到了二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希望瑜敏郡主还活着吧。

    陆知许所料不错,关于她在宫里遇险的那些传言,很快就没了。httpδ:Ъiqikunēt

    都不用皇后出手,姓高的那一家子就人间蒸发了。原本高鸿是想报复陆知许,谁知道想的主意太蠢,惹了他不能惹的人,一夜之间就被人灭了口。

    这件事情,甚至都没成为谈资,听说是走了水,将一家子都烧死在了屋里。

    下手之人,心狠手辣,倒是无形中帮了陆知许一个忙。

    当天晚上,罗炽很晚才回来。

    陆知许在鼓捣新药方,一直没睡。

    宝儿倒是乖,自己回院子睡了,晚上都没怎么磨她,还让她小小失落了一会儿。

    罗炽洗漱更衣,吃了饭才去找媳妇。

    “弄什么呢?”

    “新药。”陆知许小心地将几样粉末混到一起,又混了清水和蜂蜜进去,搓成丸子。

    “治什么的?”

    “药丸子可不仅能治病,还能害人。”陆知许将搓好的丸子逐一放到秤上称了,才小心翼翼地将进瓶子里。

    “是毒药吗?”罗炽凑过去,“嘉敏郡主来干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她来了?”

    罗炽理所当然地道:“府里人告诉我的,还说嘉敏郡主走的时候好像哭了,你骂她了?”

    “我不能骂她?”

    “骂得好!”罗炽十分狗腿,“就该骂她,她那个最是得理不饶人,别说骂她,打她也是使得的,天塌下来,我给你兜着。”

    陆知许将瓶塞塞好,将小瓶子十分谨慎地放到了柜子里锁着。

    “嘉敏郡主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表面跋扈,也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脆弱罢了。她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觉得,她大方洒脱,挺好的。”

    罗炽一脸不解,“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上次阿芙蓉的事,人家已经谢过我了,再说,我和她也没有过节。”

    陆知许想着,瑜敏郡主的事情也该告诉他一声,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