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放心不少。

    不管怎么样,夫妻二人有宝儿在中间牵连着,肯定生份不了。而且她也听出了女儿的意思,并不拒绝水到渠成的事儿,想来小两口有自己的安排。

    张氏松了一口气,孩子们都大了,她也不好管太多,只是放心不下。

    “你那个后婆婆怎么样,可曾难为你了?”就是亲婆婆,也不一定都能善待儿媳妇,更何况是后婆婆。

    “我们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张氏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么突然?”

    陆知许一笑,“原本也要是搬出去的,世子也不放心我们母子留在那边。正好圣上有公务交给世子办,就借着这个机会和国公爷说了,只要他同意了,姜氏能如何?”筆趣庫

    张氏又是开心,又是担忧。

    难怪她说世子看重她,没听说过哪家新媳妇成新没几天就搬出去的,公婆还在,又是嫡长……

    “也就世子惯着你,可这件事情传出去怕是也不好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哪儿有什么影响啊!这么多年了,他们的虚情假意别人能不知道?”

    张氏忧心忡忡,“到底是孝道压人,不能不防。”

    “您放心,国公爷不会允许她乱说话的。”陆知许也不好说自己给了国公爷银钱的事,好歹他还是世子的爹,名声还得维护几分。

    姜氏就不一样了,陆知许正想法子要她身败名裂呢!

    “娘,你和嫂子平时在家,可得多注意一些,咱这是私人的庄子,外人可不兴进。平时让庄子上的壮丁在庄子附近走动走动,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发现。”

    张氏点头,“你说得对,人多眼杂,是要防着一些。”

    “不过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日子照常过,别草木皆兵。”罗炽在这附近安排了人手,为的就是保护陆家这一大家子,真要是有什么事,也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援。

    “我发现你这词儿是越来越多。”张氏轻叹一声,“放心吧,你娘又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

    “对了,舅舅有没有给你写信?”陆知许一直惦记这件事,算算时间,凌飞羽也该回来了。

    张氏摇头,“我一直担心他们,知知,你说能不能出什么事,要不然派人去打听打听。”

    “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张氏点头,“我知道你舅舅的地址,到时候抄一份给你。”

    陆知许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看来这件事情要尽早提上日程,早点打发人过去看看。

    晚上这顿饭,全家老小吃得十分尽兴。

    韦老有罗炽,陆大壮陪着,不免多喝了两杯。

    宝儿和大雁虽然有一阵子没见,但是一点也不陌生,姐弟俩吃东西还想着小九这个弟弟,可惜小九太小,能吃的东西不多。

    晚上休息的时候,陆知许和罗炽说了担心凌飞羽的事。

    “等回去我便派人老手过去找,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陆知许安顿好宝儿,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那屋我收拾了一下。”

    罗炽轻笑,“你功夫那么高,还怕我欺负了你不成?”他没说别的什么,自顾去了另外一间屋子休息。

    陆知许在床边坐了许久,不由自主想起二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嘴角弯了弯。

    她吹了灯,钻进被子里,放下床帐,搂着香香的儿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陆知许早早就起来了。庄子里的空气就是好,她有心围着庄子跑几圈,但是怕被人说成是精神病。

    这一点,丙晨庄可就不如呦鸣村了,在村子里的时候,大伙都早起练武,已经形成了风气。

    想一想,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陆大壮早早就起来练功了,他在营里比在家里练的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天不练觉得全身筋骨都不舒坦。

    陆知许吃过早饭以后去找了周师傅,一是了解一下暖棚里的情况,二是让他准备一些品相好的花,送到京中去。ъiqiku

    “这次要一战便胜,一次将咱们庄子的名头打响,你可要挑些好的,珍贵的给我送去。五十盆不嫌多,二十盆不嫌少。”

    周师傅小小激动了一回,“您放心,这花什么样,我心中有数,世面上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小人一定万分仔细,让他们将花准时送到。”

    “好!”

    姜焕也见了陆知许一面,眼下庄子上还没有什么收益,得等暖棚的花卖了,租子收上来,才有账可平,账上的钱,暂时都是陆知许的私房。

    “钱不是问题,要是缺钱了,你到我娘那儿去支。”陆知许道:“只一点,庄子上的租子,一定不能多收。”

    姜焕点头,“我明白,您放心吧!”

    “姜先生在这里还习惯吗?”陆知许道:“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换了以前,姜焕说不定要说几句丧气话,可如今,他身上的颓废已经去了大半,人瞧着也精神了几分。

    “这里很好,民风淳朴,最适合我。”他说完,朝着陆知许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陆知许扭头看到罗炽,笑道:“莫不是你把他吓走的?”

    “我有那么吓人?是他自己心里有道坎,跨不过去谁能帮他?”ъiqiku

    或许对于姜焕来说,百姓的淳朴,孩童的天真,能弥补他心里的伤痛和那段惨不忍睹的记忆,但是旁人的关注对他来说,只是负担。

    “世子,我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你觉得我舅舅那边是不是出事了?”陆知许遇事一向淡定,但是关于凌家的事,她没有办法不紧张。

    “现在想也没有,人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夫妻二人边说边往回走,跟着陆知许的两个丫鬟,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一起回了陆家。

    京城顺德郡主府,顺德郡主脸色阴沉地看着陆知音,“你是说,那庄子被她买去了?”

    陆知音点头,“我也是才听说的,好像要办什么拍卖会,都是庄子上出产的名贵品种。娘,您说当初,咱们是不是让她算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