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

    顺德郡主的眼皮猛跳了两下,不由得向前探了探身子,“真的假的?”

    “我与郡主相识多年,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自然是不会的。

    可是东方煜越是这样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模样,顺德郡主心里就越是没底。

    他这个人背景深厚,冒头冒得太快了,才几年的时候,就登上高位,成为玲珑阁的主事人,可见其手段。

    她清楚的知道,和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稍有差池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顺德郡主也知道,自己没得选。

    “你们玲珑阁在江湖上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自己吃下。”顺德郡主轻轻笑了一声,“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人分一杯羹。”ъiqiku

    这个逻辑本身就有问题。

    东方煜道:“我没那么傻,如果能自己吃下,断然没有便宜别人的道理,问题就在于这里面有需要郡主帮忙的地方。郡主若是同意了,我们再讨论细节和分配的问题。”

    他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可见问题很棘手。

    “我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东方煜也觉得眼前不是详细说这件事的好时机。

    顺德郡主又问,“大夫的事情可有进展?”

    “郡主放心,事关令爱,不敢马虎,只这郡主给我的名单之中,已经有两位被证实不在人世了。”

    顺德郡主咯噔一声,“那还有两个人呢?”

    “那个叫鹿青的,不知所踪,人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至于怪医于道全,他如今已经七十二岁了,最后一次露面还是在三年前。这两天又是打仗,又是闹天灾,在世的机会渺茫。”

    顺德郡主的脸色很不好看,“不是说于道全还有个徒弟吗?”

    “江湖传闻罢了,像于道全那样的怪人,与人相处都难,怎么可能收徒弟。”东方煜道:“我也找了他很多年。”

    要是能找到于道全,他的虚耗之症大概也能治好。

    陆知许差点笑出声,郡主挺执着啊,还找鹿青呢!她要是能找到才怪了。

    顺德郡主也只能轻叹一声,起身告辞了,“我先走一步。”

    东方煜敲了敲桌子,两旁包间内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走了出来,确认二楼没有异样,才打开包间的门,将郡主请了出来。

    顺德郡主带着老妈子和婢女下了楼,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东方煜并不着急走,他慢条斯理地走了几步,推开了陆知许所在包间的门。

    陆知许回头,一脸惊讶,“公子,你,你找谁?”原本还恐慌的模样,在看清东方煜的脸后,突然闪过一抹羞怯之色,眼神恨不得粘在东方煜的脸上。

    东方煜对这种眼神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厌恶地转过头,“抱歉,找错了。”httpδ:Ъiqikunēt

    随后便带着薛诚下了楼,很快融入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陆知许并没有着急下楼,反而又续了一壶茶,坐在楼上慢悠悠地喝完。

    不多时,东方煜才在暗处现身,朝茶楼的方向看了看,才道:“走吧!”

    “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东方煜摇头,“无妨。”那妇人容貌普通,身上的衣裳料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一般,连要的茶水,点心都是普通,身边不跟着婆子,丫头也在情理之中。

    八成就是带着孩子逛街,走累了到楼上歇歇脚。

    “走吧!”

    陆知许等了一会儿,才抱着宝儿下了楼,两个丫鬟一直盯着茶楼这边,见陆知许出来了,连忙抓了几样小玩意,结账出了铺子。

    陆知许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她们跟着自己走。

    陆知许抱着宝儿在前面走,两个丫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主仆几人找到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陆知许实在是太兴奋了,得了那么大一个宝贝,换了谁,谁不高兴啊。

    她脸上笑意都要藏不住了。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也都跟着高兴。

    虽然她们不知道原因,但这对她们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夫人高兴就好了。陆知许在车上将宝儿和自己的脸擦干净,露出原本的模样,宝儿睡得像小猪一样,这么摆弄也没有醒。

    回府后,陆知许将宝儿交给叶嬷嬷,自己换了常服,就坐在桌子前面磨起了墨。

    她一边磨墨,一边想之前的事,把东方煜和顺德郡主的关系也基本理清了。

    这二人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顺德郡主利用玲珑阁敛财,甚至出卖一些朝中大小事来换取钱财。这也是为什么嫁妆都被自己拿走了,她还有能力给陆知音再补一份的原因。

    东方煜是玲珑阁的主事人,他搜集那么多朝中消息,网罗像顺德郡主这样的勋贵为他所用,他要用什么呢?

    难道要报效朝廷?

    别逗了!

    那东方煜,生了一张乱臣贼子的脸,说不定啊,淮王造反的事情都与他有关。

    陆知许想到这里,提笔写信,良久,她放下手中的笔,用火漆将信封好,派人将信送去了大营。httpδ:Ъiqikunēt

    罗炽带着一身寒气进入军帐之中,他将披风扔给亲卫,顺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信拿了起来。

    拆开火漆,展开陆知许的信,没读几句,罗炽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事关重大,不能不查。

    他将信揣在怀里,重新披上披风,边往帐外走边道:“回京,现在动身。”

    清风和流影二话不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小队人马出了大营,一路疾驰,入夜了才回府。

    陆知许睡眼朦胧地爬了起来,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罗炽隔着床幔和她说话,“你睡吧,有事明早再说。”

    陆知许精神了一些,给宝儿盖了被子,顺手给自己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去。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罗炽瞧见她衣裳单薄,刚要嘱咐她两句,却冷不丁瞧见她白得晃眼的,纤细的脖颈。

    衣领略低,似乎有个深不见底的巨渊在吸引他的目光向下。

    罗炽赶紧转身,“没事,我就是累了,明天再说。”说完逃命似地离开了,只留下陆知许,一脸问号,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