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我?”陆知许拿着刑部画的通缉令,哭笑不得地道:“还真有通缉令啊!这不是让姓苏的说着了嘛。”

    她毫不在乎,主要是通缉令上画的人不是她啊,是按着傻孢子模样易容的鹿青。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不要再以那张脸示人了。”罗炽道:“我去奉阳,不知何时回来,你和宝儿……”都要好好的。

    陆知许抬头,眼里带着浅浅的疏离,“嗯,我和我儿子都会好好的。”

    她和罗炽的羁绊太深了。

    两人有个儿子,最要命的是还有婚约在身。

    好在罗炽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许人家根本不在乎什么婚约不婚约的,毕竟凌家已经倒台十多年了,陆家的嫡长女,也早就死了。

    “托你的福,陆知音的脸毁了,顺德郡主那边乱成一团,自顾不暇,也没空理会罗家了。”

    陆知许只道:“家事永远要排在国事后面,你领兵打仗,远征在外,罗家人总不至于先斩后奏吧?”

    “他们还真的干得出来。”罗炽道:“姜氏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她好霸占我手里的麒麟军。”

    陆知许点了点头,表示同情。

    豪门女人多,是非也多,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孩子,为了名啊,利啊,可不得打架嘛!

    不过,罗炽的母亲是王氏,想来嫁妆应该丰厚。当年的事,王家未受波及,王氏也是在半年后去世的,据说是病逝。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在想什么?”

    “啊!”陆知许回过神来,对上罗炽的眼神有些心虚。x33

    就好像在背后讲他坏话被当场捉住了一样。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上次给你的药好用吗?还有吗?”

    罗炽的手忍不住握紧,“嗯。”

    嗯是什么意思?

    觉得不好用?

    陆知许露出一个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笑,“罗世子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毕竟身上揣太多钱,容易被人惦记,回去不安全。”

    清风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你还怕不安全,谁要是敢抢你那才是倒霉好吧?

    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毒死。

    上一个敢招惹她的人,这会儿脸已经毁了,正满世界找神医呢……

    “陆姑娘,就此别过,保重。”

    陆知许点了点头,目送罗炽翻身上马,带着一小队轻骑驰骋离开。

    奉阳府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一些,程与秋龟缩不出,还拿城中百姓做人质,久攻不下。

    罗炽这一走,只怕又要一年半载。

    陆知许见城外四下无人,赶紧给自己变个装,她将脸上的疤去掉,顶着一张黑脸,换了一身农妇的衣裳,将自己打扮成三十多岁的妇人,挎着一个篮子重新回到归龙县。

    归龙县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打擂的事,方正的小人嘴脸在众多吃瓜群众的艺术加工之下,变得更面目可憎了几分。

    陆知许听了暗暗满意,古人的八卦之力不可小觑也!

    好不容易来一趟归龙县,她得好好逛逛,伍胖子那边,她不着急回去。

    陆知许边走边买,边买边吃,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她回空间变个妆,回到别院的时候,伍百万还没回来呢!

    家里下人连忙给她烧水,准备饭菜。

    “不用,我都吃饱了,我想休息一下,谁都别来打扰我,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这是老爷的贵客,下人哪敢儿怠慢,连忙应是。

    陆知许进空间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套寝衣,吹了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伍百万半夜回来,听下人传话,也不敢去惊扰陆知许,但是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陆知许睡到自然醒。

    奉命伺候她的小丫头给她准备了洗漱用的水和青盐,还告诉她早饭已经摆好。

    “你们家老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夜里回来的,不敢过来打扰姑娘,说是等您吃完了饭再见也使得。”

    陆知许不置可否,微微挑了挑眉。

    也不能说伍百万见风使舵,人嘛,趋吉避凶是本能。

    自己以前只是大夫,是为伍百万看病的,两人主谓分明,他待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给的

    x33待遇很高。

    擂台赛期间,伍百万见识到了她的本事,待她如上宾。

    可此时婢女传来的话,说明伍百万把他自己摆在了下首的位置。

    这是罗炽为她带来的红利。

    罗炽的身份高高在上,对于伍百万这样的人来说,他就是想巴结晋国公世子,都找不到门路。

    现在知道自己和罗炽交情匪浅,可不得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吗?

    陆知许摇着头笑了笑,人都是现实的呀。玲珑手令还在她手里捏着呢,伍百万有所求,态度越发谄媚了。

    早饭十分丰盛,看得出来应该都是在有名的酒楼里买回来的。

    陆知许简单地吃了一口,就让婢女带她去找伍百万。

    一见面,伍百万像是看见了移动的金山一样,态度殷勤,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有下去过。

    “陆大夫,吃好了?早饭如何?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让人再去买。”

    陆知许摆了摆手,“不用,我是庄稼人出身,吃什么都一样。伍员外有心了,谢谢你啊。”

    “您跟我可别见外,这和您帮我做的事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伍百万就差跪下来拜她了。

    陆知许将玲珑手令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幸不辱命。”

    伍百万如获至宝,连忙拿起来,放在手中不停地抚摸着,仿佛那块木牌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一样。

    “陆大夫,您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伍百万热泪盈眶地道:“您不知道,我在生意上得罪了人,得靠着这块手令去摆平。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和玲珑阁的人搭上关系,这不就平步青云了嘛。”

    说到这儿,伍百万的好奇心就上来了,他冲着陆知许嘿嘿一笑,“陆大夫,那个,您和那位世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陆知许挑眉,“好奇?”

    “嗯。”伍百万不停地点头,“给我感觉,好像你们很熟悉似的,而且他愿意出面护着您,说明您二位关系肯定不一般啊。”

    “哎哟,你可别您您的,听着这么别扭呢。”陆知许道:“我是大夫,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