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你妹妹道歉!”

    君司瑾捏着那盒药膏,却是笑出了声,一把将药膏砸向病床上被君母护在怀里的君棠月。

    白玉盒精准砸中君棠月的额头。

    君棠月的脸上瞬间再次撕裂出一道血口子。

    这一切太快,君父君母以及林妈根本来不及阻止。

    反应过来后,君父更是要上前给君司瑾一巴掌。

    可这次。

    君司瑾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哪能干不过一个步入中老年的君父。

    只见他一把捏住君父的巴掌,反手把他压住扔到了君棠月躺着的病床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暴躁。

    君司瑾死死盯着君棠月还那么委屈可怜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君棠月!”

    “大哥和三哥当初就是这么受你蒙蔽的吗?”

    “你别忘了,我是律师。”

    “之前法院审理的案卷我全都一一仔细看过了,是你在其中奸猾挑唆,他们才对秦音的步步紧逼的。”

    “三哥入狱,你敢说你不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吗?”

    “现在,小音寄来的律师函已经到了,我会承担责任入狱。”

    “至于你,也别想逃避责任。”

    君司瑾这次极其清醒,君棠月太滑头了,前两次都能把自己撇清,受家人保护便又继续为所欲为。

    可,凭什么?

    三哥还在拘留所呢。

    他就活该受这个苦吗。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君司瑾说着,就将今早就拿到的律师函甩到病床上,大大方方落入君棠月和君父君母的眼底。

    君棠月捂着额头痛得说不出话。

    鲜血从她的指节中漫延出来,衬出她的气色更苍白颓弱了。

    这次,她突然彻底哭出声。

    “四哥......连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砸死我好了。”

    君司瑾刚才也是太冲动,见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无悔改之心,并且还在诡辩。

    没忍住才用玉盒砸了君棠月。

    此刻回过神来虽然不后悔,但也知道太有失风度了。

    便垂眸不语。

    病房里闹成这样,场面跌入最低谷。

    门外却突然传来轮椅声。

    是深居简出,向来从不过问家事的君司礼。

    病房门被人推开,君司礼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姿态懒散轻颓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君司礼坐在轮椅上,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眉目温润柔和,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整个人看上去恬淡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他指间随手拨动着一串白玉佛珠。

    一时间好似误入这闹剧的谪仙人。

    要不是他腿疾不愈,定然更是天人之姿。

    他的出现,震慑了病房内所有人。

    最先开口的是君父,他狼狈地挣脱君司瑾的桎梏,怒极攻心道:

    “阿礼,你四弟疯了!”

    “这君家真是越来越没有正常人了。”

    君司瑾瞳孔一缩,对二哥君司礼,他从来是敬重的,在整个君家,君司礼是看起来最人畜无害,也是最高深莫测的。

    他退后几步,表情有些僵硬。

    恭恭敬敬叫道:“二......二哥,您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君司礼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随即将温和的目光落在君棠月伤痕累累的脸上,朝她招招手:“棠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