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的黑西装男模团把本就不大的蛋糕店挤得满满当当,他们以大佐干部为中心,硬是帮他圈出一块空地,供他凹了一个倚靠柜台的姿势,肆意散发着属于黑帮大佬的霸道气势。

    除此之外,这帮人并不说话,蛋糕店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交错的细微呼吸声,和被吓破胆的店员缩在陈列柜前大口喘气的声音。

    这帮人也没对源纯等人做出什么攻击的举动,仿佛把她们当成了装饰的壁画。

    但这只是假象,港黑气势汹汹跑来封店,不可能是为了买蛋糕。

    总之,因为港黑目前尚算谨慎的行为,形势暂时维持在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点上。

    “咳咳,”大佐清清嗓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源纯,话却是对店员说的,“来块提拉米苏。”

    所有人:“……”

    你真的想说提拉米苏吗?这凶残的语气听上去是让人家无辜的小店员提头来见。

    “没想到他真的是来买蛋糕的!”源纯用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感叹。

    尾崎红叶和阿尔托莉雅同时想:我觉得不是。

    源纯自顾自地继续说:“但这阵仗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抢劫的,横滨的黑帮真嚣张。”

    港黑那边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神仙打架,遭殃的总是无辜路人。店员呆了一下,鼓起勇气,颤巍巍地问:“什、什么?”

    大佐不耐烦地说:“来块提拉米苏!听不懂人话吗?”

    “对对对对不起!”店员“汪”的一声又哭了,“没没没没有提提提拉米苏苏苏了……”

    大佐深吸一口气,想露出个笑脸以示自己的诚意,但这位大佬很久没有温和地笑过了,努力半天,表情十分扭曲,看上去更加凶残了。

    “真的没有了,你别吓唬他,”身为正义的伙伴的亲塑料女儿,源纯看不下去这欺压普通百姓的罪恶一幕,忍不住站出来说,“蛋糕都被我买走了。”

    源纯所在的那张桌子,桌角上堆满了揉成团的各色包装纸,简直像小山一般。

    大佐相信了源纯的话,并在心里给她标记了一个“饭桶”的标签。

    源纯并不知道自己帮阿尔托莉雅背了锅,她还在对着大佐持续输出,“你要是实在想吃,我送你一块。”

    “不必。”大佐高冷地说。

    开玩笑,堂堂港黑干部跑来买蛋糕没买到,被小妹妹同情地送了一块,这种有损威严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但所有蛋糕已经被源纯包圆了,该怎么挽回面子呢?

    所幸蛋糕店里除了卖蛋糕,还会卖一些别的点心。

    比如小饼干。

    “把这些都装起来,”大佐指了指另一个展示柜,“我都要了。”

    店员还没反应过来,大佐的手下一拥而上,冲到展示柜前,准备把无辜的展示柜砸个稀烂,再将里面的东西抢个精光。

    “干什么!”源纯拍案而起,大佐脸色一变,两人同时怒道。

    源纯:“……”

    “尊老爱幼,”源纯淡定地又坐了回去,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您先请。”

    这次轮到大佐无语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大佐决定再给源纯一次作的机会,他黑着脸踹了手下a一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手下a大声回答:“来抢劫的!”

    大佐:“……”

    很有先见之明的源纯完美地记录下了港黑这次犯罪行为的有力证据。

    大佐终于明白了广津柳浪为什么明明还在壮年,看起来却分外沧桑,总被人叫老爷子。

    这都是愁的啊!看看他那满头白发,得多愁才会变成那样。

    广津柳浪一直以来过得太不容易了,身边人听不懂暗示,没法打配合也就算了,最气人的是还要死命拖后腿,真的带不动。

    “什么抢劫,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大佐拎着手下a的耳朵,大声强调,“买,懂不懂?”

    手下a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地回答:“懂了懂了。”

    大佐语气阴森:“懂了就赶紧掏钱啊!”

    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我堂堂港黑干部,绝不能输在花钱上!

    这是值得店员纪念的一天,毕竟从他在横滨打工起,就只见过这帮欺男霸女的黑帮上门来收保护费,并在收保护费的同时理不直气也壮地顺走点东西,却从未见过他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花钱购买商品。

    总之就是爽!大快人心!

    当然,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店员不管有多开心,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笑。

    所有小饼干都被仔细地打包好,绑上精致的缎带,流水般送到了源纯面前。

    “小姐,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有缘分了。”大佐在源纯对面坐下,语气诚恳地打招呼。

    听到“小姐”这个称呼,源纯总算明白了大佐搞这一出是想干什么,但她面上分毫不显,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疑惑道:“你是……”

    这一刻,两人飙戏飙得飞起,默契地达成共识,认定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这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大佐来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在下大佐,是港黑的干部。”

    源纯恍然大悟,打开记仇的小本本,“那晚就是你说我不识抬举?”

    大佐:“……”刚才还配合得好好的,你怎么转眼就撕剧本了!

    “哪里有这回事?你记错了吧。”大佐微笑,“港黑可不只在下一位干部。”

    尾崎红叶适时提醒道:“还有个叫森田的,是s先生的忠实拥趸。”

    言下之意就是大佐不是忠实拥趸。

    大佐看了尾崎红叶一样,眼神复杂。他记得不久前这丫头还是个傻白甜的花瓶美人,这才过去几天,就长出心眼了。

    “这样啊……那就是森田骂我了。”源纯认真地把小本本上的仇人改成了森田。

    大佐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他在心里高兴地给森田点了一排蜡烛,并期待他们赶紧打起来。

    “本该早点见见你的,”大佐拍了拍某个饼干盒子,“但最近事务繁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源纯又不配合了,她露出警惕的眼神,“见我干什么?”

    大佐一时搞不懂源纯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她的外表年龄太具有迷惑性了,八、九岁的小孩子,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狠正常。

    可两人一开始明明有过默契的……难道是q巧合?

    思索片刻,大佐决定再试探一下,“别紧张,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

    阿尔托莉雅用看勇士的眼神看了大佐一眼,心想这话要是让迦勒底那十万个老父亲听见了,别说是港黑,整个横滨都给你夷平了。

    源纯的眼神更警惕了,“叔叔,我们不约。”

    大佐:“……”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放任她在我面前作了!大佐咬牙切齿地发誓。

    “既然都碰上了,有件事叔叔觉得得跟你说一声,”大佐努力捏出温和的口吻劝道,“你还是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其实很想你。”

    源纯举着吃蛋糕用的小勺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慢慢地叹了口气:“他打算给我抚养费了吗?”

    “这个你放心,”大佐微微一笑,顶着尾崎红叶和阿尔托莉雅的死亡注视,轻轻拍了拍源纯的肩膀以示亲近,“只要叔叔还在,该你有的,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叔叔,”源纯也笑了,这一刻她真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笑容纯洁无瑕,“我知道了。”

    大佐留下了一个联络方式,然后就带着手下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黑帮大佬虽然已经告辞,但阴影犹在,店员受到了惊吓,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生怕接下来还有麻烦在等待着,思来想去,决定闭店保平安。

    源纯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当然不能阻止店员回家躲灾,她把所有属于她的蛋糕都放进王财里,拍拍手,带着尾崎红叶和阿尔托莉雅爽快地出了店门,在门前的公共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啊,对了,”源纯叫住正准备骑小电车逃离是非之地的店员,认真叮嘱他,“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我无所谓,”源纯补充道,“但那位大佐先生不是好惹的,你听到了,她是港黑的干部,来找我密谋”

    “我我我我没听到!我是无辜的!”店员白着张脸,一拧车把,飞快地窜走了。

    源纯一直望着店员仓皇而逃的背影,等彻底看不见之后,才收回目光,长叹一声:“唉,又来一个想当我爹的。”

    尾崎红叶:“……不,我觉得大佐不是这个意思。”

    “叔叔也没差了。”源纯挥挥手,“你们说,我应该答应他吗?”

    尾崎红叶谨慎地回答:“是不是要询问一下卫宫先生?”

    认爹前先问问唯一的妈同不同意,这逻辑没毛病。

    “问他没什么用吧?”源纯摸了摸下巴,“这事得问教授,毕竟一直都是他在运作。”

    教授又是谁?尾崎红叶露出疑惑的表情,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她对源纯那无比复杂的家庭关系并不是很了解,就别墅里经常出没的那几位,她还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阿尔托莉雅看了看源纯,又看了看尾崎红叶,意识到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正在鸡同鸭讲。

    尾崎红叶很认真地操心“爹”的问题。

    源纯在思考要不要接大佐递来的橄榄枝,跟他暂时结盟,把现任港黑首领掀下台。

    正当阿尔托莉雅想点明双方的认知差异时,沉稳且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源纯面前。

    大夏天穿着羊绒大衣、围着厚围巾、戴着耳套,还冻得瑟瑟发抖的兰堂礼貌地打招呼:“又见面了,小姐。”

    监视兰堂的哈桑分身提前报信了,所以对于兰堂的造访,源纯并不意外,她没有离开就是在等他。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源纯想,就知道出门逛逛街,肯定会有收获。

    大佐来了兰堂来,接下来还有谁呢?

    一想到这位疑似仇卡宿主的候选人,源纯就稍微有些头疼。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直到现在,她也没能确定兰堂身上到底有没有仇卡。

    中也的例子证明了确实存在宿主已被卡牌附身,但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检测出卡牌的能量波动,宿主暂时也未表现出被卡牌同化的现象。

    为了不误判造成悲剧,源纯只能比以前更加慎重,警告自己绝对不可随意下结论。

    卡牌是力量的集合体,且存在一定的自我意愿,源纯推测因为职阶不同,这种意愿也会有不同的倾向。

    比如被荒霸吐吸引而来的狂卡,在中也释放荒霸吐后,会拼命诱惑中也堕落,想尽一切办法吞噬他的灵魂并将其与荒霸吐相融,最终完成力量的融合,要不是源纯及时制止,用万符必应破戒暂时把荒霸吐压制回去,狂卡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疯狂、混乱、邪恶,这是属于狂卡的特质,这种特质让狂卡失去了“理性”,它不会考虑到“在源纯面前暴露会不会被回收”这件事,它只想攫取更强大的力量,然后去释放这种力量,去肆意破坏。

    至于仇卡,复仇是它最根本的愿望,能被仇卡附身的人,本身也一定具有这种特质。但这并不意味着仇卡的自我意愿会展现出狂乱与迫切,源纯认为它甚至可能很理性、冷静且富有耐心。

    在产生“报仇”这个念头的一刹那,人大多是处于弱势的。比如吵架吵输了,打架没打过,被敌人陷害落入困境等。而弱者想要打败强者,单凭一腔愤恨很难办到,还需要认真细致的谋划,和一个合适的机会。

    人越冷静、越沉着、越能忍耐,最终成功翻盘、顺利复仇的可能性就越高。

    源纯有理由相信,仇卡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一是兰堂或许遇到了跟中也相似的意外状况,比如他失忆了;二是仇卡主动隐藏了自己,低调蛰伏,静待时机。

    不管是哪种情况,或是二者皆有,想要把仇卡顺利回收,源纯都得先调查清楚兰堂的过去。

    然而……

    关于兰堂的过去,还是没有线索吗?接到百貌哈桑的报信后,源纯无奈地问道。

    百貌哈桑也很尴尬,甚至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他并没有划水摸鱼,被源纯拜托之后,他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调查,查了很久很久,在这期间还顺手把森鸥外的过去给扒出来了,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源纯。然而不管百貌哈桑从哪方面入手,都无法从兰堂身上查到有用的信息,他失忆前的经历干净得仿佛白纸一张,简直能媲美港黑眼里的源纯。

    总不可能跟我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吧。源纯叹了口气,没破绽本身就意味着有大问题,连你都查不出来,说明帮他造假的肯定是这个世界里有权有势的大组织。

    兰堂失忆前来到港黑,失忆时人在中也出身的实验室爆炸现场,说明他的目的是秘密实验室里的某项研究,立场则是港黑敌对或中立。借助港黑当掩护,能让兰堂在实验室事件败露后把锅甩给港黑,从而将他真正服务的组织从腥风血雨里摘出去。

    根据这些线索,其实能确定不少调查方向,但百貌哈桑顺着一一调查,最终都走入了死胡同。

    兰堂的过去这条线兰堂失忆了,面上的履历没有丝毫问题;

    帮兰堂履历造假的组织隐藏在幕后,迷雾重重;

    中也出身的实验室疑似官方秘密修建,至少是知情状态,但荒霸吐暴走后被毁坏,军警方面已经回收了所有能回收的东西,目前彻底被废弃,成为了流浪者聚集地,无法探查。

    我们能动用的资源还是太少了,百貌哈桑羞愧地说,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培养了几个分身,目前一个进入了异能特务科,一个进入了军警,一个刚刚搭上了港黑敌对组织高濑会的线,等这几个分身升职,获得更大的权限后,我就能查到更多的东西了。

    源纯震惊了,心想这才过去多久,小号已经黑白两道遍地开花了,就按这势头发展下去,时间足够长,哪天百貌哈桑混成了首相,她都一点儿不奇怪。

    百貌哈桑又补充道:还应该注意一下国外,兰堂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岛国人。但我的分身不能离您太远,目前无法顾及到岛国范围之外的异能组织。

    这是个新的调查方向,但就算从迦勒底找其他的哈桑帮忙,他们也没法远离源纯单独跑去国外,除非源纯亲自带着哈桑们出国,或者……

    办法不是没有,源纯露出胃疼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但我真的不太想……唉……不如指望兰堂赶紧恢复记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事吗?

    百貌哈桑想了想,迟疑道:静谧好像有种药……

    源纯立即拒绝:算了,万一他被毒死了怎么办?

    静谧哈桑的药,就跟秦始皇的长生不老丹一样,都是不能随便乱吃的危险物品。

    先这样吧,源纯暂时放弃了,你继续按照你的计划调查,我看看兰堂今天找上门有什么事。

    对待不同人,需要不同的态度。

    面对大佐时,源纯在装傻和精明间无缝切换,在他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在他的雷区里疯狂蹦迪。

    但面对兰堂时,源纯却显得很坦率和干脆。

    “我记得你,”源纯仰着脸,假装思考了一下,“你是广津老爷子身边的人,他的得力助手,异能很强。”

    “过奖了。”兰堂先是谦虚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帮忙辩解道,“广津先生其实并不老。”

    他今年三十七岁,风华正茂啊!

    他头发的颜色是天生的,不是累的也不是愁的!

    “我才九岁,在我心中他就是慈祥又和蔼的爷爷。”源纯理直气壮。

    兰堂:“……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我仿佛听到了丧钟响起的声音,如此地动听悦耳。

    “大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故意躲着他的?”源纯直接问,“找我什么事,说吧。”

    源纯的眼神和语气都很有威仪,可惜她现在顶着个萝莉壳子,说话还有小奶音,严肃感大打折扣。

    兰堂不禁莞尔。

    源纯眉头一皱,“为什么笑?”

    兰堂摇摇头,他上前一步,单膝蹲下,视线与坐在台阶上的源纯恰好齐平,“小姐身边有一位护卫,三个月前曾经偷袭过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源纯愣了一下,没想到兰堂竟然如此坦率,旁敲侧击都没有,直接就把窗户纸捅开了。

    “我们以前有仇吗?”兰堂又问。

    源纯:“没有。”

    兰堂:“那就是认识。”

    源纯:“……也不认识。”

    兰堂困惑道:“那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谈话进行到这里,源纯都感觉兰堂是真的非常冤枉了,假设她跟兰堂互换立场,此时她肯定已经动手打人了,但兰堂仍然和和气气,他看起来只是想要个合理的结果。

    “这个……”源纯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是这样的,我丢了件很重要也很危险的东西,那东西现在可能在你身上,我得把它拿回来。”

    话音未落,源纯敏锐地觉察到,眼前这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秒兰堂还是个温和有礼的人,下一秒形势骤变,他周身突然荡起了浓郁的杀气。

    这杀气来得毫无征兆,受到刺激的源纯条件反射,下意识开启了防御机制,一圈圈的金色涟漪在她身后浮现,王之财宝随时都能发射。

    阿尔托莉雅迅速起身,抱着源纯急速退开,与兰堂隔出安全距离,紧接着她放下源纯,挡在她身前,双手间汇聚起流动的风。

    这是骑士王进攻的姿态。

    尾崎红叶慢了一步,但也及时召唤出金色夜叉,飘在半空戒备。

    “等一下,”源纯轻轻拽了拽阿尔托莉雅的披风,“他不太对。”

    兰堂释放杀气后,并没有攻击,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无神,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冰冷的声音在兰堂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危险的东西……很重要……”

    “带回来……”

    “带回……荒霸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了,是我这个笔名起的有问题。

    白羽,这不就是白色的鸽子吗?

    w\发出理直气壮的咕咕声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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