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恩将近一个星期后才回到警局里，一来就看到翟宥一脸愁容的看着自己。
“翟队你怎么了？”
翟宥单手撑着脸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喟叹一声发泄自己的不满，“你还真的是不跟我客气，这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吧，什么事情我都快忙的焦头烂额。”
“忽然才意识到你的重要。”
“”
秦允恩一眼道破，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问：“又是什么事情？”
翟宥立刻坐好另有所指的开口，“还记得上次捅你一刀的那个杀人犯吗？”
“嗯。”
“他说想要见你一面，现在就算再监狱里也执拗的说要见你，你怎么想的？”
“因为什么？”
翟宥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人很奇怪，就算是把他的作案动机都查清楚了也很有疑点。”
秦允恩闻言点点头，“我现在去一趟监狱。”
“对了，那个苏医生和钟先生是不是最近走的很近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吗，再说了你小子应该也不怎么喜欢这件事情吧，我们合作一下？”
翟宥嬉皮笑脸的模样也透露出来他对苏薇薇的心思，秦允恩就算是个不怎么爱看人脸色的人也能感觉的到。x33
不过对此他还求之不得，毕竟在看到苏薇薇一脸炫耀的背着他和时添谈笑风生。
那种样子让他非常不爽。
……
刚进到监狱秦允恩就在狱警的帮助下来到了单独的探望室里，他坐了许久才看到被押着进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囚服糙脸煞气凛然，天生的一副恶人相，但是在看到身着警服的秦允恩时他的眸光闪了一下。
“秦警官。”男人坐了下来带动着手上的镣铐发出叮当响的声音。
秦允恩撇了他一眼没有多少表情，“听说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男人叫曹军，父母早亡可以算是游荡在大街小巷的流浪汉。
根据警方的调查曹军他和手下杀害的那些女孩都没有一点关系，可以算得上是无目标杀人。
曹军他其实在这之前有过一次婚姻，可是他娶的老婆嫌弃他穷没本事甚至还一副可以吓死人的凶相。
久而久之就嫌弃他的存在去外面偷腥，可是就是没有提及离婚因为她还需要靠着他养。
可是纸终究包不过火，曹军发现自己头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当场火冒三丈的拎着一把菜刀就要砍那两个奸夫淫妇的。
差点把两人砍伤，但在警方介入调和时他就此留下了心理疾病。
于他而言那些穿着红色裙子踩着高跟鞋出入酒吧的女生都是和那个女人一般厌恶的存在。
他的精神算不上好但是也绝对不是没有脑子，从他父母还活着时他也还在上学的时候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所以在一些时候他的聪明度绝对不失于那些天才。
以至于秦允恩在想办法抓到他时可废了不少功夫。
曹军看着他忽然深思熟虑了好久，朝他弯腰浅拘了一个躬，“对不起秦警官，我那个时候一时间情绪不稳定伤了你，我向你道歉。”
一时间秦允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个人忽然间性格转变让人有些担忧害怕。
“你想见我只是为了和我道歉吗？”
“不止这个。”曹军摇头蜡黄的脸上尽是疲惫感，“准确来说我作为一个残杀不少人的杀人犯很快就要处以死刑了，可我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
“什么？”
“我杀她们不是因为我的妻子背叛了我导致心里扭曲而是因为她们嘲笑我，嘲笑我是一个连完整男人都算不上的地痞流氓……”
曹军之所以结婚那么久，他的妻子宁可跑出去偷吃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没有生育能力。
无法满足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幸福以至于是孩子。
久而久之他们两个即便是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那么后来的厌恶无来由的就会占据一切。
分崩离析。
曹军虽然没有稳定的工作但是从一开始他也是踏踏实实靠着双手赚来的钱养家的。
他的家有些偏僻房价便宜因为风水不怎么好但是经不住便宜啊。
那些被他杀害的女孩基本上都在这一片兼职，不是在酒吧帮工就是经营着陪酒的勾当。
对于这个老实但是却长相凶残的人自然不喜欢，她们知道曹军的性格所以有时即便是当着他的面子说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可偏偏越是沉默那些人就越加肆无忌惮，从一开始的笑话再到人生攻击。
在曹军还不知道自己被绿的时候，他还在酒吧帮着搬酒，那些早就知道真相的女孩们便叫住了他告诉了他所有。
甚至还不忘挖苦他一下。
那些尖锐刺耳的笑声回荡在他耳边以至于他立即蕴着一腔怒火赶回家要确定妻子是否还在家时。
他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那对奸夫淫妇就趁着他不在家居然敢在他的床上……
那时他全身嗜血来到厨房就要砍死那两个人可是仅存的理智没让他犯下大错，可他们还是受伤了。
甚至还倒打一耙。
那时候曹军简直就是最倒霉的时候，无论从什么时候命运就像在和他开玩笑一般。
婚姻的背叛再加上那些人无情的取笑贬低声让曹军彻底的丧失了理智，他想着即便是万劫不复也要让那些人给自己陪葬。
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秦允恩听完只觉得有些感叹，这个杀人动机原本都是在曹军的胡言乱语下才有所定论。
可是这一会儿他所说的话可以说是反推论原先的杀人动机，那么也就证明要是重新开庭辩论他的结果或许并不是死缓。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之前在警局和法庭上为什么不说出事实？”
“因为我在决定杀人的时候就没打算活下去。”曹军浅笑，“之所以会告诉你无非就是想要让一个人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有的时候人心比杀人犯还要可怕。”
“……或许你可以尝试重新开庭申诉。”
“不需要了，毕竟我杀了人我要去偿命，更何况网络上的人早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了。”
“我是这样，不少的人也会是这个结局，只有彻底的结束才可以了断这一切。”
秦允恩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麻木感围绕心脏处，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太多也太复杂。
杀了人就会有骂名留着，无论因为什么所以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原本世上多少人说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实这些恶报和善报谁又能评判定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