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认真的问起这个，姜怜疑了一瞬，不太明白，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听出了他话语中那淡淡的醋意。
她抬起如泉水般干净清澈的眼眸，望着苍玄，眸光灵动，唇角微勾，忍不住温声含笑：“厉害，苍玄最厉害了。”
“……”这回答在苍玄的意料之中，但他并不满意。
因为她这么说，听起来像是在哄他开心……
看他好像还有些在意这个，姜怜无奈，怕他说起此事不放，她想了想提起了萧云央：“我方才问起了云央和锦晏相识的事了。”
“我看云央并非像锦晏说的那般，觉得他说的是玩笑话。”
苍玄眉梢轻挑：“云央如何说的？”
姜怜摇摇头：“许是知道了锦晏并未当真，她也不曾说什么。”
虽是没有说，但姜怜看得出她是否在意，萧云央的心思写在脸上，倒是好猜。x33
息影告诉她，姜锦晏对萧云央说，曾经的话不作数了，不会娶她。
若萧云央把曾经的话当真，再听到姜锦晏说不作数了难免会伤心。
苍玄眉心微皱，顿了顿道：“殿下以为，云央是当真了？”
若息影没告诉他们这件事，苍玄倒是还不知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过这种约定，毕竟萧云央也并未告诉他。
“嗯……”姜怜犹豫着道：“许是吧，我瞧着云央像是被锦晏的话伤到了。”
“便是云央当真了，可锦晏不认……”
他们之间的这种事，姜怜也不好过多插手，姜锦晏若真的不喜萧云央，那即便萧云央喜欢他。
姜怜也不可能去干涉他的选择。
感情一事，最是复杂了。
虽然她觉得姜锦晏并非不在意萧云央，可他不承认，那也没办法逼他。
“既然殿下觉得云央是认真的，那我们不如回去再问问锦晏。”这种事他们猜测无用，还是问问的好。
相处这么久，姜锦晏的性子，苍玄也是清楚的，看他提起娶萧云央的事就脸红了，还有那慌乱的解释。
苍玄也不觉得他一点没当真。
姜怜想了想，点点头：“好。”
等他们回到怡香殿的时候，姜锦晏已经回来了。x33
他坐在院中的凉亭下，看上去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锦晏，在想什么？”姜怜走过去坐下，苍玄坐在她身旁，给她斟了杯茶。
“西夏此来的人，可是柯宁？”姜怜问着，也不知她的猜测可对。
姜锦晏叹了口气，看向他们，抬手把面前的空茶盏放在苍玄面前。
苍玄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茶壶，看到他递来的空茶盏，白了他一眼，给他满上了。
姜锦晏很满意的喝到了茶，才开口道：“是柯宁。”
“皇姐，看来我们猜的不错，柯宁没想轻易停下战事。”
姜怜微顿，问道：“你见到柯宁了？”
“见到了。”姜锦晏微微皱眉，迟了片刻道：“她变了许多。”
他虽只是在一旁看到了柯宁，没有同她有机会说什么，但他们那短暂的目光相对，让他感到柯宁与那时不同了。
那时她给他的感觉是虽然有点蠢，还有点嚣张，但没什么坏心思。
可这次看到她的第一眼，姜锦晏便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柯宁与他相视一瞬的那个眼神，戾气极重。
“她被安顿在离怡香殿不远的寝宫。”姜锦晏道：“皇姐可要寻她聊聊？”
姜锦晏原本是想去找柯宁问问他们开战不和谈的事，但他贸然孤身前去找柯宁也不合适。
若姜怜找她，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姜怜想了想道：“不急。”
他们一来便去问西夏和南赤的战事，柯宁也未必会愿意告诉他们。
问的急了，许是还会让柯宁觉得他们存了什么心思。
更何况，姜怜觉得，柯宁许是会来见她。
“那我们去做点什么？”姜锦晏觉得有些无趣，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姜怜淡淡道：“出宫。”
“真的？”一听可以出宫去玩，姜锦晏眼神一亮，站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这宫里姜锦晏待的实在是闷，很无趣，也不能像是在天启宫中一样肆无忌惮。
他刚准备动身就听到苍玄漫不经心道：“等等云央，她和我们一起。”
“……”一听到萧云央也去，姜锦晏动作一僵，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他不太确定的看向姜怜问道：“皇姐，她也要一起出宫？”
姜怜与苍玄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一脸认真向姜锦晏点点头道：“云央要带我们去元妃娘娘墓前祭拜。”
“……”姜锦晏收回要跨出去的脚，又缓缓坐回凳子上，深深皱眉看向苍玄，疑声问道：“你不知道？还要她带路？”
苍玄难道不知道他母妃的墓在何处？
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可信？
苍玄直视着他质疑的眼神，坦荡道：“不知道。”
“……”这话让姜锦晏无言以对。
可他确实不太想和萧云央一同出宫，毕竟他昨日才说过较为过分的话……
“那就不能寻个宫人带路吗？她一个公主，不能随意出宫。”
苍玄和姜怜同时出声：“不能。”
“……”
“苍玄现今身份还未被众人知晓，我身为天启长公主，被人知晓前去祭拜元妃娘娘，会让人生疑。”姜怜勉勉强强又有理有据的解释了一番。
姜锦晏听后，也觉得有道理。
那怎么办？真的要和萧云央一起去？
“皇姐，不然我……”
“锦晏，你是在躲着云央吗？”姜怜似是不知情，单纯的问着。
“我没有！”姜锦晏耳尖猛的泛起了红还不自知，极力辩解：“我躲她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圣上不会让她轻易出宫而已！”
“你多虑了，圣上允她出宫。”苍玄饮了口茶，淡定撒谎。
“嗯，知道是带我们去元妃娘娘墓前祭拜，圣上允准她出宫。”姜怜和苍玄配合默契。
“……”姜锦晏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装作满不在乎道：“哦，那一起就一起好了。”
反正他们是要去祭拜元妃娘娘，等出了宫他不去就是了，一个人在城中闲逛更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