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云墨站在她身旁与她一同看着雷劫涌动的画面。
“小璃，你现在怎么想。”
“我、我觉得天道可能对我们没那么友好……”
比起考验，她感觉天道就像是稻田的守护者，渡劫者则是稻田里冒出来的害虫，需要用杀虫剂喷死。
云墨不知道她的想象这么具体，只是淡淡与她讲述：
“对天道而言，越是天赋异禀的修行者就越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难以预测的变数，你参悟的道越多，天道就会认为你的威胁越大，对你降下的雷劫也就越强。”
“所以修两道要扛双倍的天雷，修三道要扛三倍的天雷？”
“不止，寻常人的金丹雷劫是十道天雷，你可知小幽的金丹雷劫有多少道天雷。”
“多少？”
“一千道。”
方小璃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道天雷，五师兄也太牛逼了吧。
直接就是一百倍起步，果然要开挂还得看她五师兄啊。
云墨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幽那时还年幼，雷劫给他带来无法恢复的重创，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自愈能力。但接下来的天劫只会更强，不会减弱，无论他再怎么压制修为，也终有一日要面对接下来的元婴雷劫。”
“五师兄肯定能渡过的！师尊你要对他有信心！”
“但天道带来的劫难远不止雷劫那么简单。我这些年一直在为小幽推算命数，然而无论怎么推演都是一样的结果：天命所示，他注定熬不过元婴劫。”
方小璃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婴雷劫……是啊，原书里也是说女主他们趁云衣幽渡劫虚弱的时候袭击了他，将他杀死。假如主角的行动也算是天劫的一部分，那云衣幽确实是熬不过去。
“所以小璃，你明白了吗，为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方小璃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师尊为什么总是劝她取舍了，师尊是怕她也被天道盯上，砸个一千道天雷下来，把她砸得英年早逝。
有一说一，方小璃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可能连十道雷都扛不住，更别说一百道、一千道了。
然而云墨话锋一转，温柔的笑道：
“修行没有坦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的想法再有理又如何，你不是为他人而活，是为自己而活。小璃，若你心意已决，能够直面所有的恐惧，那就大胆走你想要走的路吧，不必顾虑，为师会支持你。”
方小璃瞬间感动了，她发现自己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师尊。
这么温柔的师尊，她真的不想让他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师尊，你放心好了，师兄们都是天才，但我不是，我什么都是半桶水，天道不会把我当成眼中钉的。”
“呵，好。”
“我可以给师兄们炼制好多好多避雷针，这样再多雷劈下来都不用怕啦，我想想还有什么大型避雷装置可以用……”
“小璃，你喜欢天命宗吗。”
“啊？喜欢啊。”
“若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天命宗吗。”
“当然会啊！”
方小璃不懂云墨为什么突然出了两道送分题。难道是她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喜欢师门，让师尊不安了吗？
对了，一定是柳泽的事吧。
师尊肯定觉得自己放走魔修的事不是特别正道，怕她心有芥蒂，会嫌弃自己的宗门不正派。
这真的是想多了，她怎么可能在意这个。
因为她加入的就是一个大反派宗门呀。
从云墨书房离开的时候，她满脑子还都是师尊那温柔又略带落寞的表情。
她出来与白薰汇合，一同御剑离山，往忘仙城的方向去。
中途休息时，她一边嚼着聚灵丹，一边与白薰唠嗑：
“三师兄，师尊是会算命的吗，他能看到天命？”
“对呀，要不然咱们怎么叫天命宗呢。”
“那天命跟天书，哪个准啊？”
“天书是天道单方面的安排，它想让你活就活，想让你死就死，但是谁会听它的啊，当然要听自己的！”
“那天命呢？”
“天命就是算命啊。虽然叫‘算命’，但其实算的是运道，从运道推演命理，而运道起伏不定，存在诸多变数，算出来的结果自然也是千奇百怪，存在无穷的可能性。”
方小璃听懂了，也就是说天命才是真的未来，天书就是个屁……等等，听这个意思，三师兄不会也是烧书派吧？
“你问我的那本天书？我不记得了，好像是被小幽拿走了。”
“天书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内容吗，五师兄拿走也没用吧。”
“咦，你不知道吗，小幽有天眼，他能看到所有人的天书哦，还能看到一些天道运行法则。我记得二师兄曾说过，小幽若是认真起来也能制作出近乎天书的载体，他还怀疑我们的天书其实都是小幽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呢。”
“等会儿，信息量有点大，让我缓缓。”
方小璃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回路有点过载。
白薰的话给她打开了新天地，而且开得用力过猛。
比如说，天书不一定都是真天书，还可能有假天书。而造假的嫌疑人也有现成的，就是云衣幽。
那她的这本天书不会是假的吧，毕竟她对天书的记忆是从前世带来的，书也是在认识云衣幽之前得到的。
白薰看她苦恼，很是不解：“小师妹你也有天书吗，你不会还没烧吧？”
“啊，三师兄你果然也是烧烧党！”
“是阿霄说的，他说天书应该阅后即焚，不然我们会中天道的诅咒。”
方小璃抓狂了，四师兄这是带起了什么烧书狂潮啊，连天道的诅咒都冒出来了！x33
白薰对天书的态度则是无所谓，根本不在意什么书不书的，陪她聊天也多是八卦别人的趣事。
“要我说啊，师兄弟里面最好欺负的就是二师兄了，你试过在他睡着的时候往他脸上画乌龟吗，哈哈哈可有趣了。”
“呃，我大概已经过了这个年龄。”
“阿霄也蛮好欺负的，你把他的颜料撒一地，把画笔的毛都拔掉，再把画板拆成木条他都不会生气耶。”
“还真是，我听着都有点生气了。”
“对吧对吧。再说说小幽，你知不知道小幽跟师尊的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