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下属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唰白。
“当时我躲在车底，曾听他们说种子一旦结冰就会失效，所以里面加了抗冻剂。但这些试管里的液体全部结冰了，而且颜色是透明的。我记得种子是乳白色的。”沧零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干的……”下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仓库是密封的，没有团长或者军士长的命令，任何人都进不去的啊！
“负责守卫仓库的是谁？立即给我把他抓过来！”典伊反应很快。
“负责看守仓库的是伊斯梅尔，他绝对是可靠的！”下属忙说。
“可靠与否不是靠你的感觉来判定的，人是会变的。立即给我把他抓过来！”
“是！”下属忙去逮捕伊斯梅尔。
结果刚冲进伊斯梅尔的办公室，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即举枪自尽了。
伊斯梅尔的死震惊了全团，因为他是一个20年军龄的老骑士，参加过无数次战斗，还因此失去了一条腿。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战斗英雄、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竟然会被敌人收买。
真应了军士长的那句话：人是会变的。
就这样，所有的线索全断了，拼上了近百人性命夺来的，最后只剩下那三个怀孕的母体。
这三个母体因为一直被霍夫曼团长亲自审讯而没有遭杀害。
母体的审问过程，沧零也参与了。
因为她们的声带被毁，无法出声，霍夫曼想出了个办法，在两张纸板上分别写下“是”和“否”，然后对她们进行提问，如果回答是“否”，就将眼睛对着“否”的纸板，反之则对着“是”的纸板。
详细一些的问题，则采用嘴书写的方式，让她们叼着笔，在纸上写出问题的答案。
连续审问了一周后，总部开会宣贯了调查结果。
“通过调查和审讯，我们现在已经初步弄清了伪装者的来源。”调查组组长兰欧站在挂图前解说道，“它们是人类和夜魔跨种族杂交的产物。”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表情都丝毫未变，因为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了。
“最初的一批实验体是如何得到的，我们尚未可知，但十有八九是来自于境外。对方可能无意中在境外发现了具有初级智慧的混血夜魔，然后产生了培育混血儿的构想。”
“境外的混血夜魔是从何而来？”一名大队长问道。
“可能是被流放、遗弃的人类和夜魔杂交产生的。1512年的圣城事件中，不是有上万人被留在盾外了吗？”
“请问，夜魔会主动和人类交配吗？”沧零问道。
“根据飓风骑士团的情报，有些种族的夜魔在发情期会产生跨种族交配行为。”
“人类和夜魔的混血儿，不是会完全偏向于夜魔吗？”另一名大队长问道。
“这就是下面要讲到的部分了。”兰欧答道，“母体在怀孕时，会受到胚胎的污染从而导致生病或死亡，所以对方将净化剂混入饮用水给母体服用。没想到这个举动产生了一个意外的结果：即诞下的混血儿会更偏向人类！对方发现这一点后，立即开始组建基地，开始大规模的实验。这个初代基地在何处已经不得而知，但结果是肯定的：他们通过一代代繁殖、筛选，培育出了一批具有高等智慧的夜魔。这批夜魔就是初代的‘种子’。”
“但是对方想要的并不仅仅如此，他们想要的是能在人类和夜魔中来回切换，从而能自由出入阿里方斯之盾的夜魔。”
“因此，他们继续对‘种子’进行实验，想找出携带伪装基因的夜魔，然后和人类不断杂交从而最终诞生能完美切换的‘伪装者’。潜行者和半人形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实验的失败品。”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夜魔具备伪装能力？”
“目前还不得知。对方似乎想引导我们认为幕后主使是泽西，这样倒也说得通。因为近年来它的领地一直在被逼压缩后退。相较食物匮乏、环境恶劣的盾外，攻克阿里方斯之盾对它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傻子才会相信泽西有这么大能耐！”典伊冷笑了一声。
“军士长说得没错。伪装者的培育是一个技术含量相当高的工作，而且需要巨额的资金和人力。这一点光靠夜魔是绝对完成不了的。”兰欧点点头道，“真正的幕后操控者，应该是一个拥有极高权势和财富的人。也有可能是一个集团。当然，我指的不是强盗集团。”
“这里面搞不好还有军人的参与。”典伊转头对其他人说道，“那个小丑拷问沧的方式极其专业，没有军方背景根本想不出那种套路。”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就是对方提到了几次‘皇家骑士团’。他们似乎对此非常警惕。”霍夫曼弹了弹雪茄的烟灰，思索道，“为什么他们会惧怕皇家骑士？”
“是因为皇家骑士背后站着女王吧！”典伊答道。
“沧，你把当时的对话再重复一遍。”霍夫曼命令道。
“是！”沧零忙站了起来，“当时小丑说：‘我要弄清楚她究竟是宪兵还是骑士。如果她是宪兵还不妨，如果是皇家骑士团的，那么问题就严峻了。’”
“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刑事案件了，已经上升到了政治案件。”霍夫曼对众人说。
“事实上皇家骑士团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今天早上费尔顿还发电报给我要求共享调查结果。”典伊说道。
“你没答应他吧？”
“当然没有。不过如果女王出面的话，我也不好拒绝。”
“他们想要情报也可以，但要拿东西交换。我们牺牲了近百人获得的成果岂能让他们坐享。”霍夫曼不悦地说。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先保密。对方经过这一次后，短时间内肯定会有所收敛，我们最好做出结案的样子，诱使对方继续活动。”霍夫曼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