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百里玄策也并不跟他计较什么礼数，而是关心他的人。
眉毛拧成一团问：“你喝了多少？”
百里绝宸并不搭话，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
百里玄策看不下去，上前把他手里的酒瓶夺下。
“不要喝了。”
百里绝宸淡淡撇他一眼，又打开了一瓶新的酒。
“皇兄，我心里难受。”
百里玄策道：“事情朕都听说了，这事儿朕也有责任。”
他作为一国之君，更是作为百里绝宸的皇兄，没有尽到皇兄的责任。
国师要杀云潇书这事儿，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在国运与弟媳之间，他不得不选择对不起自己唯一的这个弟弟。
“绝宸，是朕错了，当初若是朕没有执意要将云潇书塞给你，或许就不会今天这样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朕对不住你，你若是要怪朕，朕也无话可说。”
百里绝宸摇摇头。
“我不怪你。”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怪我自己。”
“是我护不住她，是我没用。”
“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她一定不会惨死。”
“当初，若不是我要追去北梁将她带回来，她一定还平安喜乐的活着，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这么一个狭小又黑暗的棺材里。”
“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的。”
百里玄策见他这副失了神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往日的英姿勃发？
心顿痛不已。
“这不该怪你一个人，其中有要多的复杂因素，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百里玄策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打算陪他喝个痛快，今日他也不打算离开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自打做上这王位以来，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不拘小节的畅快喝酒了。
百里绝宸显然也是被他的爽快肆意惊到了，看着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
“皇兄，你……”
“明日，你还要早朝，还是先回去吧！”
他自己的老婆死了，都不见他如此伤心，如此失态。
自己兄弟的老婆，更是。
百里玄策痛快的喝了一口烈酒，长吁一口气。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感觉很累的。”
他用的不是朕而是我。
说明，他是真的放下了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陪着他。
“绝宸，你应当是知道的，其实我一直都对不住你。”
“我虽大你许多，但无论是读书还是带兵修炼上，都没有一点是能够比得上你的。”
“先皇驾崩那年，你虽然才十四岁，完全有能力登上大统，可是你却把这个位置让我。”
“我知道，或许这个位置若是由你来继承会更好你会是个好皇帝，在家国与爱恨之间，你都可以均衡得很好。”
若当年他继承了皇位，绝对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
他一定会把心爱的女人护得十分周全。
“可我不是，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在社稷与女人之间，我别无选择。”
“绝宸，哥哥只求你不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