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夏曦辰就像受到支配般呆住了,他没有躲开,不,可以说是忘了躲开,只是盯着叶鹰,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叶鹰的手——,在发抖。

    明明枪口指着的是自己,他却在害怕得发抖。

    他不会伤害自己的,这是夏曦辰的第一预感,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他站着不动,记得在宴会门口的时候,叶鹰也是这样因为信任他,站着不动,只可惜他现在的信任来得太迟了。

    “呯——!”

    子弹从夏曦辰的脸颊擦过,走廊深处的窗子被打碎了,碎片掉落了一地,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可惜碎裂的玻璃就算在重新拼上,那些接痕还在,伤口也没有办法在还原了。

    子弹擦过这一幕尤为惊险,枪口的烟慢慢消散。

    保镖们听到枪声纷纷赶过来,看见拿枪指着夏曦辰的叶鹰,都对现在这个局势一脸茫然。

    “家主大人。”他们整齐的喊,都在担心他的安危。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夏曦辰抬了下手,保镖就都乖乖退下,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刚才那一枪,是我还给你的。”叶鹰收起了枪,眼泪停了,眼睛里变得冰冷。

    那种冰冷同样让夏曦辰感觉到陌生,是透进心里的寒意,里面充斥着恨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他窥见到了这个看似霸道无理的男人,原来也会脆弱。只是自己忘了去治愈,导致现在伤痛扩列得越来越大,到无法弥补,到他冷冷的盯着自己,像陌生人一样说——

    “敢跟上来我发誓,那一枪不会再打偏了。”叶鹰把枪别好,然后一边扣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走下了楼梯,穿过在舞池中跳舞的男人和女人,穿过吧台,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站得笔直,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夏曦辰后知后觉的追上去,他在街道上消失了,已经找不到他了。

    “家主大人,刚才叶先生喝的酒里有白色的粉末,那酒是刚才他房间里的女人给的,里面好像掺了其他东西。”

    天生对于酒的敏感,调酒师在收杯子的时候留意到了杯子里的东西,然后赶紧拿着酒杯禀报给了夏曦辰。

    夏曦辰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酒杯,酒里猩红色的葡萄酒底,有细细的一层白色的粉末,这酒里掺东西了。

    他赶紧回到二楼看,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前面被人守着,应该是从窗台逃了。

    等从吧台前的电脑上看到走廊的监控录像回放时,那张脸把他怔住了,这个样貌让他想到了端木家的家主,太像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血缘关系,这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没想到在夏家的地盘就这么让那个女人堂而皇之的溜进来了,安然的进来,安然的逃了,那么之前碰到在半路上拦截自己的小混混也是她搞的鬼?

    也对,如果是普通的小混混谁会不要命惹夏家,那些人——可能就是端木家其他没有清理完成的余碎。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

    “端木笙——”他咬着牙狠狠捶了一拳吧台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