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派虽然是千年古派，但实际上能收拾的东西并不多，除了祠堂里的牌位和几件祖师遗物……没了。
家徒四壁，说的就是长生派。但凡值点钱的早就被陆师兄给卖光了，要不是祖师遗物意义重大小月又看得紧，怕是这点陈年破烂也剩不下。
“真想不通，那群人狂收我们的借条，最后得到一座空山有什么用……”
小月师姐嘟着嘴，一脸的不舍。如无意外，他们今天就得离开忘情山了。
王松冷笑：
“一座空山？现在稍微有点灵气的山包都被修仙大学给占了，光是忘情山的地皮就价值上亿灵石，更何况……他们未必觉得这是座空山。”
稍微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忘情山上有一个千年古派，千年的底蕴，就算随便一根柱子、一件法器，那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把一个门派千年的积累稍微变卖一些，就能得到海量的财富。
不过对方显然不知道，除了山门还立着外，门派的宝库、仙宫、大殿……早就被陆师兄给卖空了。
……
忘情山下，僵尸脸往前走了几步，咧开嘴难看的笑了：
“看来山上的小朋友知道我们要来，把那些乌七八糟的阵法都收起来了。这样也好，免得上山时不小心弄坏了……”
除了自己的手下，僵尸脸今天还带了另外两位男修，他们都穿着正装戴着眼镜，一副正统修士精英的样子。
“黑七先生，时间宝贵，我们还是赶快上山吧。”
僵尸脸点了点头，打头往山上走。都是修士，在山中如履平地，很快就来到了长生派的山门前。
王松和小月师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原来是你……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居然对我们忘情山这么感兴趣。”
来的是僵尸脸，王松一点都不奇怪。之前在黑市算是把僵尸脸得罪惨了，这家伙看上去又是个瑕疵必报的。
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果然憋了个大招。
僵尸脸没有跟程明废话，来之前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工作，为的就是报黑市上屁崩之仇，他的态度非常强硬：
“根据我手上的借据，你们长生派总共欠我六千七百万灵石，我今天是来收账的。”
僵尸脸拿出一沓借据甩了甩，接着说道：
“这位，是耀钱会计事务所的马会计，是专门来处理我们双方债务关系的。”
“这位，是松衮律师事务所的方律师，是我特意请来为我们解决纠纷的。”
僵尸脸把马会计和方律师推出来后，自己站到一边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有会计、有律师，又欠了几千万灵石……显然长生派这次要万劫不复了。
马会计先是拿出一份文件，缓缓说道：
“……在一系列复杂的债权转让后，你们长生派总共欠我的委托人黑七先生灵石六千七百八十二万块。
其中大部分是早就过了还款期限的老账，算上利息……再刨除还没到还款期限的新债……你们今天至少要还给黑七先生四千五百万灵石才行。”
六千七百万……至少要还四千五百万……小月师姐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气得发抖。
小月知道这些年长生派欠了不少钱，大部分是陆师兄借来维持门派运转的，但她从没想过居然有这么多！
几千万灵石，就算把长生派卖了都还不起，也难怪陆师兄要跑路了……估计他借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还。
王松拍了拍小月师姐的手背，安抚道：
“师姐别担心，陆师兄未必借了这么多，估计是年头太长利滚利之后产生了一笔惊人的利息……而且，这里面还有我们借的两千四百万灵石呢。”
在马会计说完以后，王松两手一摊，笑着问道：
“显而易见，我们没钱……没钱的话，怎么办？杀了我们吗？”
马会计微微一笑：
“现在是文明社会，早就不兴打打杀杀了。没钱的话也好办，你们申请破产，拿门派和仙山抵债好了！
不过这方面的问题，还是请教擅长处理经济纠纷的方律师好了。”
方律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修仙经济法》明文规定，凡学校、门派等修士组织经营不善，无力偿还债务，该修士组织的无形资产、固定资产核算后将自动冲抵债务。
这座忘情山面积不小，但山势陡峭难以开发又没有有价值的仙山名产，只能作价两千万灵石；
长生派虽然历史悠久，但并不是修仙者协会会员，门派规模又过小……门派里的一切作价五百万灵石，算是照顾你们了。”
僵尸脸呵呵冷笑，虽然忘情山和长生派被方律师贬低得一无是处，但光是忘情山价值就不下六千万灵石了，长生派的千年传承就更不用说了……
王松全程冷笑，看着马会计和方律师的表演。
马会计拿出一张合同给王松，说道：
“忘情山和你们的门派加起来只能抵充两千五百万灵石债务，好在黑七先生大人大量，剩下的钱同意你们以工抵债，签了这份用工合同吧！”
王松瞥了一眼用工合同，他怒了：
“免费打工一千年，还不包修行资源……我能不能活到一千年都不一定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卖身契吧。”
小月师姐皱紧了眉头，如果签了这份合同以后就要帮黑市做事了，而且没钱可拿。
这是黑七对她上次没有接受招揽的报复。
方律师板着脸，警告道：
“是签了这份用工合同，还是背上两千万灵石的债务，两位可要考虑清楚！即使对元婴真人来说，两千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马会计笑容变得狰狞，开始图穷匕见了：
“要么还钱，要么签字！否则黑七先生一旦起诉，可以直接把你们送进孤舟岛修士监狱，那里隔绝灵气，不能修行，关上个几百年你们寿元都尽了……”
僵尸脸得意的笑了，这是个圈套，专门针对长生派的圈套……毕竟无论是修仙界还是世俗，穷都是一种原罪。
然而王松笑着拍了拍手：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选择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