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网游小说 > 寻墓东白人 > 第四十八章 棋盘
    抖擞了精神后,我也随阿霞一起,端详起眼前的残局来。局势看起来平分秋色,无论子数和空间,都呈五五开的态势,区别只在:白子占据了中原大部,犹如一头猛虎,雄踞了大半个棋盘,看起来已经稳操胜券;不过细看之下,又发现黑子虽然被逼到了四个角落,却空间富余,隐隐可以窥见渗透四条边路,连成大龙的前景,依旧胜算满满。我们若用常识分析,形势扑所迷离,决出胜负起码还要几十个回合,如此看来,金四娘临走前抛下的那句“十步之内定胜负”必定暗藏玄机。想到这里,我不禁心痒起来:这架势,不用卦象推演,也是难以去伪存真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找阿霞拿了纸笔,托起下巴,比划起来,先是定了八方区位,依次把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分别安排到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八个方向上,然后开始逐一把情势套用到棋局上——没办法,作为新手,我也只能用“代入法”穷举起万千变化,一种情况一种情况地试了。

    阿霞没看过卦象相关的书籍,自然看不懂我在捣鼓什么,反倒是学会围棋后按捺不住入门后的喜悦,饶有兴致地一人分饰两角,兀自扮演起黑白两方,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一时无话。就这样,我两个互相陪伴着彼此,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竟然一口气折腾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大川叔来叫我们吃晚饭,才一齐愣神,从内心的专注里脱开身来,心不在焉地跟着他前往饭厅。

    用餐时,金四娘看我俩茶饭不思,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看出我们心神还迷在棋局里走不出来,不由寻思是否给我们出了一个难度过大的谜题,忍不住想提点我几句。看我俩也都陆续吃好,她正要开口,我看出她的用意,心里却难免要强,连忙止住她,借口刷碗,一个人跑去厨房继续演算去了。

    待到我筛选出几个可能的结果,涮好碗筷回到后院打算用棋局验证时,阿霞已经和金四娘就了残局,各执一方开始了博弈。原来,依仗金针妙法,谈笑间解了病人顽疾后,金四娘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跟我俩再战,等我半天不回,已经先拉了阿霞下场。跟白天一样,阿霞执白先行,金四娘后手跟进。我近前一看,二人已经过招了三、五个回合,刚想卷了袖子帮阿霞支招,定睛一看,我却大吃一惊。

    只几个回合的功夫,中央“白虎”已经跛了一足,被西南角的黑子围剿,而相应地,西南和正西的两块黑色“根据地”已经连成一片,只需再一回合,就要跟正南边的黑色长蛇汇合!

    什么情况!这才几步之内,形势居然就这样急转直下!看看阿霞,也是前所未有地流露出惊慌的表情,见我过来,愈发紧张,忙乱中又胡乱落下一子。金四娘见了,故意问她:“小霞可看清楚了?这一步要是走错,我可就要提前结束战斗了!”

    阿霞闻言,汗珠愈发接连从滚烫的脸颊上滴落下来,只凭技艺的她,往前最多看三、四步的她,怎能跟靠了卦象推演运筹帷幄的金四娘抗衡?着了她这一问,阿霞心态愈发濒临崩溃,慌不择路地匆忙扫视了下自己尚可落子的地方,犹豫再三,还是认定之前的选择。金四娘也不客气,见她首肯,自然落子在我意料之中的东南角尚余的一个犄角处,顿时,东南和正南的两片黑子又被走活,串联成黑龙的龙尾,更是跟之前连成一片,呈“龙爪”势头的西南、正西两块黑子合成一处,盘踞生势——那逐浪翻滚的黑龙,俨然已经现出锋芒来了。

    阿霞见状已经面如土色,只不敢抬头看我,抓着一子,竟无从下手。我见她陷入困境,忍不住心生怜爱,急忙坐到她身边,一手握定她颤抖不住的冰冷小手,一手亲昵地扶住她的肩头,附耳对她说道:

    “霞美人莫慌!你之前走的那几步,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无论你走那个方向,黑方都可以从对头的方向下手,对你形成反制!”听我这么一说,阿霞的神色也渐渐定了下来——其实她一早也隐约看出这种迹象,只是,没有什么确凿依据证实罢了。

    “呵~嗬——”耳尖的金四娘闻言,忍不住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笑道:“不简单,看出来了?”

    “也没有全部想通,毕竟,演变的结果组合列举起来太多了。”我见金四娘问我,自然也不隐瞒,把我的想法全盘吐出:“这‘八方棋局’,看似白方占优势,其实黑方却更为主动。因为,白方习惯性想到的思路就是堵住黑方,不让黑子把各个‘模块’连成一片。”情急中,我一时找不到相关的术语,只得胡乱用了个突然想到的“模块”这个不知合不合适的词,描绘眼下的情势。

    “然而,要堵住任意一个方向上的黑子,白方都需要走至少两到三步;而相应地,黑方任意两块‘根据地’会师,却只需要一步!换句话说,黑子,才是拥有着‘后手的主动权’的那一方!”我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下语句,一口气说出了我经过推演后对局势的判断。

    “李子”,阿霞闻言,马上也看出来这棋局的吊诡之处,脸上不由得泛起悔意,小声对我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自负地独自迎战,等你回来就好了……”

    “哪里的话!”我见她自责,怎舍得怪她?连忙握住她的双手,真挚地盯着她灵动的大眼睛,满怀怜爱地说道:“媳妇儿,这种‘看似无望’的境地,我们以后的人生还会遇到无数次!难道撞上了就要认命?你知道吗,我今天通过推演这吊诡的棋局悟出一个道理:无论情况多么糟糕,总有一方向生门!毕竟,吉凶相生,生死相对,若一把残棋只存死局,平衡早就打破了,还怎能称得上‘残局’?”

    “更何况,”我见阿霞听闻我开导,紧紧拧住的颦眉逐渐舒展开来,心头大喜,猛地想到一个耍帅的句子,赶紧趁热打铁,正色对她说道:“如果因为被重要的人看到很逊的样子而担心的话,就一定要振作起来,毕竟,跌倒后站立起来的身影才是最帅气的哦!我可一直相信,我媳妇儿可是最帅气的‘神奇女霞’哦!”

    一口气说完这情意满满的话语,我正信心十足地等着阿霞被我感动得扑入怀中,却被一旁的金四娘无情打断:“肉麻的话说得这么溜刷,得,那到底怎么走呢?让老娘等了这么久,这下一步棋,是你帮她走还是她自己走?”

    “这个,当然是……”我被金四娘一呛声,居然语塞,刚才光顾着耍帅了,竟然忘了自己没有完全看透棋局!不妙啊,这个x,装过头了,我晕!

    “没事,我自己来!”正当我不知所措的这当儿口,阿霞已经恢复了过来,聪颖如她,似乎已经胸有成竹,握子的手也频频迸发着热力,哦不,战意!那么,这最后的一手,她是准备落在哪里呢?

    就是这!?

    随着阿霞无所顾忌地平静落下她最终的选择,我只看到她嘴角泛起笑意,是那种不再犹豫,经历过绝望后品尝到真正希望的甜蜜。

    真的好美!

    “嘛,我投了。”金四娘见状,利索地站起身,甩出一句话,点起烟,粉面上尽是满意的笑意,坦然转过身,走了。

    “什么!?”

    金四娘见我惊疑地爆出问句,不耐烦地回身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臭小子,还以为你悟到了,果然还是半吊子,自己问你老婆去吧!亏老娘还对你抱有希望,真是看走眼了我!”说完,怒气冲冲地叉着腰,叼着万宝路扬长而去。

    只留下依旧一头雾水,脑子已经不够用了的我。

    “李子,是这样:”阿霞见我是真不明白,自然耐心地为我解释道:“这残局其实有很多层反转的契机——就我看到的来说。比如刚才我走的那一步,南面其实我也只能走那一步了,只是,走了那里,金姐也只能就近堵住。”说着,阿霞依旧一人分饰两角,扮演了黑方,站在金姐的立场落下一子,我一看,顿时醒悟,这堵住的地方,刚好把黑色龙身龙尾填实,白方下一回合只一需往黑子中央一点,即刻就可以吃掉黑子大片棋子,收复南面半壁江山!

    原来如此!

    那八方四象的黑子,原来都是一般的套路。如此一来,略一整理,整个残局的玄机,原来是这样的:表面上,占据中央,而且先手的白方有优势;其实,却是后手先机的黑方占据主动;可只要在任何一个方向上走到最后,黑方都会填满内子,而导致局部范围内,被明显包围自己的白方全部吃掉!三层玄机,每一次都是巨大的反转,如果是心理素质不稳的人,可能都会在之前两次反转时放弃。

    所谓残局,无非是大智之人,看破红尘,停子以求均衡的明智之举。有些事情,看似变化万千,其实已经暗含必然,只是,有没有人会偏执地走到底,仅此而已。可叹,我tm居然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推导了几百种所谓“可能”的组合!殊不知,天道之必然,早于冥冥之中,暗含在一开始。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找金四娘问下,是谁创出的这富含禅意的棋局。她倒也答得爽快:“哦,这局残棋,是我爹交给我的,是我们金家历代流传的悟道必修课之一。可能出自初代当家手笔吧。”

    难怪如此巧妙。

    想到这里,我顿时回过神来,看看眼前一直对我深信不疑的阿霞,总算有了对策,正想对阿霞说,耳边却猛地传来一声怒吼:

    “嗷呜!”

    好一头两米多高的大熊!我的天,早听街坊说,东北有三猛:一猪、二熊、三老虎,这运气也是够背的,怎么在这金家后山,还真给遇上一个!

    眼前这头成年黑瞎子,一跟它对上眼,我突然感觉跟动物世界上看到的还真有点不一样,为何?可能毕竟它就这样立在跟前,看到它时,已经有种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压迫感在体内作祟的缘故吧,使得自己真正与这头壮硕的野兽正面对峙时,骨子里的勇气早已泄得一干二净。看那巨熊皮糙肉厚,手头又没有武器傍身,我和阿霞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跑!”

    随着我一声惊呼,那畜牲也咆哮起来,回头看它时,方才还两足站立,原地逞凶发威的巨熊已经四足伏地,扭动着肥大的屁股,屁颠屁颠地向我们追来,这当儿口我哪里还敢吐槽它那滑稽的丑态,眼看一眨眼功夫它已经离我们又近了一个身位,我心中一慌,只一个劲儿催促了阿霞快跑。

    情况十分棘手,按理说,我俩应该分开跑,那么,至少可以让一个人相对安全地思考对策。可是,在这水墨迷阵中,两人要是分开哪怕几分钟,就会像之前那样失散,最终迷失在渗透于水雾中的悲伤情绪中。于是,我只得紧跟了阿霞专门挑了弯道错综复杂的坡道忽上忽下地遛弯——毕竟,根据我的认知,人腿根本不可能跑得过狗熊,而周围却尽是一米多高的土丘和手臂粗的矮树,哪里有可供避难攀爬的大树?危急当前,幸好阿霞眼明,早寻到一处高差明显的土丘,绕着它溜着黑瞎子跑了起来,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我马上发现这不是一个权宜之计。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五、六圈后,体力充沛的阿霞和那凶蛮跋扈的黑瞎子倒是问题不大,我的脚步却已经明显慢了下了,眼看身后的巨熊离我已经只剩五个身位,耳边传来那熊“呼哧、呼哧”的低喘声也越来也近,危急关头,我赶紧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起对策来,一时却哪里想得到,只觉自己身后冷汗直冒,腿肚子不由一颤,黑瞎子的嘶吼又离我更近了一分!

    我心说不好,正想做好回身躲闪的准备,猛一回头却正好看见巨熊身后小山平顶附近那棵偌大的青树,突然想到,如果这地方真是我们被黄皮子所迷时看到的那处,那么,大青树底下,不应该有个深深的树洞吗!?

    想到这里,我连忙招呼了阿霞,绕着弯子往山顶爬去。阿霞听我一说,自然知道了我的用意,绕最后一圈的时候故意多往山下跑了几步,经过一块横着木桩的大石时,才猛地一个掉头,引着我往山顶跑去。那熊瞎子体态笨重,哪知是计,眼看我脚步放慢,愈发咆哮着全力冲了过来,我料定它这凶神恶煞的一扑已经倾尽全力,急忙一个矮身,放下重心的同时已经开始发力转身,上身还在顺着惯性减速卸去冲势,下肢已经发力加速往侧边移动:使出一招“人形漂移”,已经循着阿霞的步伐,拐过大石,越过树桩,往山顶跑去。

    那巨熊全身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却冷不防我一个漂移过弯,反倒隔着巨石与它擦肩而过,早气得嗷嗷乱叫,待到反应过来,已经顺着下坡冲出了七、八米,好不容易刹住车,才重新抖擞了精神,回过身暴怒着向我们冲过来。只是,一来一回间,距离已经被我们拉开了二十多米,一时间,它是赶不到面前了。

    谁知那巨熊浑身使不完的笨力气却也不是盖的,只见它一边怒吼,一边坦克一般往我们所在冲杀过来,经过那些陈腐的树桩矮树时,竟然不避不让,要么直接碾压而过,要么就了前爪一把掀翻,只寻了最短的路线,一路冲锋过来。我和阿霞刚松了口气,一见这阵势,哪还敢怠慢,急忙又加快呼吸频率,精神超越了肉体一般,一口气冲到了那棵地标一般的大青树跟前!

    “李子快看!真的有个树洞呢!”阿霞眼尖,早一眼锁定那黑漆嘛唔、深不见底的树洞——只是,之前在黄大仙的幻境中,我俩个获得的是黄皮子的视角,当时看那树洞,好比防空洞口一般宽阔,却不知,现在按照正常的体形来看,我们究竟能否顺利入洞呢?

    只是形势根本不容我们细想,转眼间,我和阿霞已经被身后气势汹汹的巨熊逼到了洞口处,位于我身前两个身位距离的阿霞自然不敢耽误一分一秒,瞅准洞口,算好距离,疾跑几步,就着加速冲刺的势头,一个滑铲,不偏不倚地往那洞口滑行而去——

    “啊呀!”我刚一听得她一声惊叫,随即看她下半身子已经顺利没入洞口,上半身却不偏不倚被齐胸卡住,瞬间已经明白了情况——有时候,胸襟宽广也未必尽是好事啊,就像,现在。

    情况紧急,我连忙弯腰往干土地上抓一把土,回身往身后熊瞎子的来路上一扬——这是我小时候被人围殴时无师自通习得的一招——虽然不能全数免除即将到来的伤害,但起码可以让强大的敌人失准,规避掉正面冲突的巨力冲击。随即,我眼看距离将近,也学着阿霞紧跑几步,全力冲刺后一个鱼跃,双手平平推出,借了巨大的惯性生生推在阿霞的肩头,终于把她又往洞穴里挤了一段距离,只是,阿霞明明都感觉脚已悬空,大半个人都穿过洞口时,我们却又一齐卡住了!

    天亡我也!

    半身进洞的我脑海里只来得及飘过这一个念头,耳边已经传来巨熊撞击的巨响——我不由谷道一紧,虎躯一震,老天哟,我只希望那野蛮的畜牲不要正中我的屁股,即便今天该着在这折了小命,也请给我的菊花留个完整。

    “轰隆!”

    随着身体猛地一颤,全身点击一般被巨大冲击力激烈地挤压了一番过后,四肢还在酥麻,我却欣喜地感受到了急坠而下的重力感,随即,才在半空中确认了后-庭安好,菩萨保佑!

    原来,那黑瞎子着了我临危不乱的“抛沙迷眼”一招后,果然失了准头,一头转在了洞口左边一米处的树干上,虽然强烈的冲击波震得我和阿霞骨软筋酥,但却也震开了洞口结块的土石,把卡在洞口的我俩送进了中空的树洞。

    也算因祸得福。

    只是,又是这熟悉的自由落体!好讨厌这种摸不着底的感觉。所幸,常态大小的我们不一会就顺着错综复杂的树根空隙落到了洞底,而且这一回强行着陆,我明显没有感觉到疼感,反而觉得身下软绵绵的,正在纳闷,一起身,耳边却“啊!”地响起阿霞一声娇羞的闷哼。

    “李子!你好坏!把人家当人肉气垫不说,还欺负人家!”

    我闻言一惊,尽管眼下黑灯瞎火的,我眼前依然凭想象浮现出阿霞一惯脸红的样子,赶紧把手从她胸前放开,一个劲地赔礼道:“媳妇儿,我错了!没有受伤吧?情况太危急了,那啥,我本来是想给你垫背的……”话这么说,得了便宜的我还是忍不住摸着头,傻笑起来。

    “还好,我应该没事。”阿霞说着,检查了下疼处,确认没大碍后,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嬉笑着说道:“反正我这几天长胖了,摔着也不疼。你没受伤就好。”

    我正好点着火机,迎头看到眨巴着大眼睛的她温柔的笑脸,身上的擦伤也像被治愈了一般,顿时没了感觉,被她看得脸热,连忙说道:“那我们赶紧四处找找,看看能否找到黄大仙!”

    树洞内的空间,相对与现在的我们来说确实不大,我俩摸索着五分钟就搜索遍了,却没有找到黄皮子的身影,我一时没有了主意,忍不住跟阿霞说出了之前早就想跟她讲,却一直没机会说的猜想:那黑老二估计是看到第一场最后,黄皮子临阵倒戈,助了我们一“屁”之力,怀恨在心,故意提议来到他捉黄大仙的后山,看来也是要借机惩治惩治背叛他的黄皮子了。

    阿霞闻言,不禁颦眉紧锁担心起黄皮子一家来,我看她一脸怒容,不由想上前劝慰她几句,谁知她却抬头对着四周不大的空间,呼喊起来:

    “黄大仙前辈,我们不是来害你的!相反,我没错错的话,如果我们不能在规定时间里破除水家高人的迷阵,您的家人和住所可能受到极大的危险,你听到的话请帮助我们!”

    我一听,顿时感叹她的冰雪聪明。明显啊,树洞外到处弥漫这水墨迷阵的悲戚,狡猾的黄皮子怎么可能在外面?而树洞内的空间就这么一点,如果找不到的话,那肯定是人家不想见我们了!如此以来,阿霞这一手真诚表态,应该是最能让黄皮子现身的招数了。

    果不其然,我陪她喊了两遍后,我俩眼前的暗影里,陆续走出了几尾小狗般大小的黄皮子,有跛了一条腿的杵着木棍当拐杖的;有尚不能两足直立,怯生生伏地而行的;而当先两匹,互相依偎着,目光炯炯,却略显疲态,黑暗中宛若几点摇摇欲坠的火炬,那稍大的一个,不是之前大闹前厅,屁遁而走的黄大仙,又会是哪个?

    我见状大喜,正要开口让它帮忙,它却已经领着一家老小齐齐噗通下地跪倒,哭拜在我和阿霞面前。惊得我俩急忙上前搀扶,却只挽起这个,又倒下那个,哪里拉得起来——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