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西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童模样,亡了生父,没了生母,一步一顿的学着笺臻操纵灵力,余麦上仙就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打趣两句。

    待醒来时,阮西颂看到的便只有笺臻,余麦上仙早已不知了去向。

    和笺臻对视了良久,阮西颂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口:“师父……”

    已经太久没听到阮西颂叫自己师父,笺臻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起了拳又缓缓松了开来。

    “可有何处不适?”

    纵使有着再多的困惑,阮西颂抿了抿唇还是摇了摇头压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阮西颂有些受不了两人之间的那阵低气压,最终还是开了口道:“余麦上仙怎么就走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自然便是要走的,你也尽早离开吧,三界还有诸多事宜等着你呢。”

    虽然对师徒那段记忆没多少印象,但是阮西颂还是忍不住对笺臻有着依赖,笺臻不在时并不明显,此时笺臻重塑了,他忍不住又想要赖在笺臻身边肆意潇洒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阮西颂心里的想法笺臻一看便知道,犹豫了片刻才道:“为了南芃你连天帝之骨都敢随意送人现在眼巴巴看着我作甚?”

    笺臻那熟悉的语气让阮西颂的鼻子有些酸,眼眶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您要怨我?”

    听得出阮西颂语气里的委屈,笺臻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让你当好天帝你却隔三差五的惹事,任务没完成有什么好委屈的,回天庭正殿去吧,一群上仙等着你呢。”

    被笺臻的语气感染,阮西颂不满的撇了撇嘴应了一声便穿鞋离开了长眠宫。

    笺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责备他对南芃贼心不死的话那就说明笺臻已经释怀了,只是这一声师父却让他叫得莫名的心酸。

    明明梦里还是那么耐心慈蔼的模样一到跟前就变成非礼勿近了。

    晃悠到了天庭正殿,看着满殿的上仙,阮西颂吐了口气淡定从容的坐到了帝席上,脑子里全都是要如何让师父重新登帝,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

    容不得阮西颂想好对策,站在最前面的言德上仙第一个开了口道:“启禀天帝,凡界帝都已太平,只是帝王受了袭击,一时还未醒来。”

    “三年未醒?”

    “正是。”

    倒是没想过余麦上仙会下这么狠的手,阮西颂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道:“司命上仙,查探一番那凡帝生平,若是无大错便散些功德,若是有错,国不可一日无君,给贤者让位罢了。”

    “臣遵旨。”

    帝都的事情禀报结束,言德行了个宫礼便退了下去。

    “启禀天帝,魔族长老銮瀛圣手已经面壁自省,现魔族无人掌管,还请天帝封赐魔族帝王。”

    考虑到笺臻还不知要归何处,阮西颂皱了皱眉良久才道:“此事本帝会认真考量,魔族长老损折惨重,魔族事务就先交给銮瀛处理吧,待选好新帝再由其对銮瀛圣手进行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