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 重案战鹰 > 第422章 窥见秘约
    韩梦望着窗外,一棵老树的梢头现出隐隐绿色。

    她望着,觉得缺少点什么,清晰展现眼前的是两年前的那个雨蒙蒙的下午。

    情浓咖啡屋靠窗的桌子旁,肖经天默默地坐着,望着棚顶,有无数光束闪烁。

    她开口道:“彻底了吗?”

    “我也不愿这样的结局。”他的声音很低,目光仍然没收回。

    悠长的一声叹息后,她说:“我并不后悔自己的轻率……”她将目光从一张稔熟的脸上移开,声音有些颤抖。

    深陷席梦思里的18岁的女孩,露出娇羞的处女神情,羞涩地用枕巾盖着脸蛋,双手紧紧地抻拽。

    他想揭开遮挡,去欣赏那双令自己难以抗拒的眼睛。

    “别,人家不好意思。”她喃喃地说。

    暴风骤雨席卷宾馆客房的席梦思后,她才让枕巾滑向一旁。

    她说:“我就是想哭。”

    “我已不是那个单纯的高中生,请你想想我的情感。”她回过脸,警校校徽在胸前闪光。

    “大一?你大一啦。”他嘟哝了一句,同她对接了目光。

    “我们第一次……似乎太早太早。”她说,“没熟的杏子就摘了、就吃了,结果必然很酸很涩。”

    “我真的对不起你。”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她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肖经天不能道出实情,对韩梦的爱,隐匿了,确切说被遮盖、埋葬了。

    她不可能知道他所经历和正经历的一切,尽管她迫切想知道,他瞅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被绝情抛弃的目光,充满迷惑和怨愤。

    在僻巷这个情浓咖啡屋,肖经天与叫韩梦的大一学生告别,也就是一个未来的警察同一个刚退出警察队伍的人分手。

    那一刻,咖啡很苦很苦,加糖了,依然苦。

    苦一直折磨她,使她常反省自己,哪儿做错了?

    以身相许,为了爱,她始终无怨无悔。两年后,她重来情浓咖啡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韩梦觉出凉丝丝的东西正通过自己的脸颊……

    一双注视她许久的眼睛里充满惊异,待她稍平静些——鼻尖上最后一滴亮晶晶的东西落下,才走近她。问道:“需要帮助吗?你已在这儿坐了一个下午了。”

    “谢谢,”她向老板表示感谢,准备离开咖啡屋,刚站起来,她旋即又坐下了,对老板说:“请上壶咖啡。”

    韩梦在站起身时,朝窗外瞅一眼,赫然见到肖经天正从一辆轿车上下来,接着便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吴念梅她不认识,如果现在出去,正与他们撞个正着,她不想这样做。

    好在她所在的座位是个拐角,有一道塑料竹帘装饰屏风般地遮挡,倘若不刻意看,很难发现她。

    肖经天是应吴念梅之约到浓情咖啡屋的,内容仍然是调查韦耀文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呷口咖啡,说。

    “可我真的受不了,要疯啦!”她没掩饰迫不及待的心情,“我想在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前作出是聚是散的决定。但是,我必须有充分的理由。”

    “你要有耐心,证据的获得需要时间,时间。”他用勺子搅咖啡,慢悠悠地搅动,她竟理解为他有勒索的动机,早一天获得丈夫与兰淑琼的幽会照片,她情愿接受勒索。于是,她说:“我愿加些钱……”

    “不是钱的问题。”他摆下手,她才将拉开一半的坤包重新拉好。

    他说,“我正想办法在他们的卧室安装录像设备……”

    “录像?”

    “对,他们床上的录像。”

    这就完全超出了吴念梅的想像。偷拍到丈夫偷情的照片,她认为是最最有力的证据。

    假如能录像……她看他的眼神儿是自信的,相信他能拍到录像。

    肖经天端详身旁绿色假植物——竹子,他见到稍远的一个图案和颜色都很显眼的背影,大约是一个背部的三分之一。但他确定是位女性。听到吴念梅的说话声,他将目光收回到咖啡杯子上。

    他继续回答她方才的问话:“怎样偷拍,属我们行业机密,恕我不能奉告。”

    他们又喝了壶咖啡,一个供顾客选择可撂下或不撂下的布帘子垂落下来,隔绝了目光。

    拐角处桌旁的韩梦,开始怀疑布帘子里边有阴谋的事件发生。

    “走吗?”韩梦问自己。从藏身的角落走出,就有让他们撞见的危险,坐下去,直至他们离开。

    “他与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故意用帘子营造了一个空间——安全环境,可放心大胆地做些避人眼目的事……”她开始觉察自己面部表情的变化。

    布帘子内,近一个小时,肖经天和吴念梅就是在韩梦的种种猜测中走出情浓咖啡屋。

    韩梦将身体从蜷缩中舒展一下,离开情浓咖啡屋的步子很沉,她回头望眼仍在夕阳血浴的地方。

    高勋局长正看一封由省信访部门转来的上诉信,指示公安局对其侦查。

    信的内容是这样:……我是桂花镇的一名中学教师名叫彭继生,父亲彭保国2002年患心脏病住进云州市中心

    医院治疗,诊断为心梗,后实行了心脏手术。虽然父亲保住性命,可是一直感到心脏不适。市中心医院对他进行诊察,也未说出子午卯酉。见老父日受病痛折磨,我带他去京城,经首都一家大医院专家检查,认为所用心脏导管可能有问题,但是难以确定。

    父亲整日呻吟不止,我心如刀绞,多次找鲁正朗院长和主治医生郑写意,他们带搭不理,否认心脏导管有问题。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花钱雇用私人侦探对此事进行调查,结果发现,市中心医院重复使用心脏导管。

    我父亲使用的导管很可能就是这种二次利用的导管,而我们花的却是新导管的钱。花钱多少我们认了,但父亲的病情令我们担忧,希望有关部门弄清心脏导管的真相……

    放下这封信,高勋略微思索了一阵。怎样处理此事?目前立案侦查尚不成熟,只是患者家属的一封信,没任何证据。但警方不能冷漠视之,要管,要弄清事实真相。

    “高峰嘛,”高勋绰起电话,“你和高翔一起来我办公室。”

    几分钟后,高峰一个人进来,高勋朝他身后看,问:“高翔呢?”

    “有人找他。”高峰见高局长疑惑,进一步说明:“舒婷要求见他,说谈个要紧的事。”

    “舒婷?”

    “阮培成案子涉及的重要女人……”

    “是不是陈涓说的她前夫的‘二奶’?”高勋问。

    “正是她。”高峰说,“舒婷曾经是鲁正朗的‘二奶’,现在他们已分了手。高局,舒婷还是死者阮培成的情人,我觉得阮的情人成为卢的‘二奶’过程有必要查清,说不准可获得阮培成被杀案的蛛丝马迹。”

    高勋悠然又惬意地点燃支香烟,然后将香烟盒推给高峰,他没客气抽出一支,说:“高翔说接触舒婷,发觉她与阮培成的关系非同寻常,谈到鲁正朗则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小心翼翼……今天主动找高翔,不会是贸然站出来,讲出什么内幕吧!”

    “陈涓、舒婷这两个女人的线索要紧紧抓住……”高勋讲了些自己的想法,具体怎样做,由负责此案的刑警支队长高峰去安排,他决不干涉。

    他将燃到滤嘴的香烟头捻灭在玻璃烟灰缸里,说:“我这有封至上而下批转的群众的来信,你先看看吧,然后我们再研究。”

    高峰看信。

    高勋揪掉窗台上的一品红的一片黄叶子,朝远处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