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 重案战鹰 > 第416章 猎枪子弹
    一个午间的等待,韦耀文没有来,他有些失望和不解,怎么说别墅中午时间对他俩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是珍贵的良辰,他们为何让它白白浪费呢?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兰淑琼走出别墅,从视觉上看,她换了一个人似的,先前进别墅是蓝色的服装,头发绾在米色的帽子里。

    出来时换成棕色毛绒大衣,长发飘垂到腰部,发间系条红黄蓝相间的发带,酷似一道彩虹,耳畔吊着闪光的链状的东西,由于离得远,只能猜出那是坠链。

    如此打扮肯定不是去公司上班,逛街?与朋友约会?

    兰淑琼招手,上了辆海蓝色捷达的士。

    肖经天跟上去,这次他遇到点麻烦,的士司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对他载的美丽乘客——兰淑琼说像似有辆车跟踪,她怪模怪样的笑笑,然后正色说:“谁会跟踪我?没人那么傻。”

    司机讨好定了女乘客,说:“我在电视上见过你,那个‘血滞疏’广告是你做的……”她对夸奖自己的观众报以感激的微笑,对于崇拜她的收视者成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增强了司机讨好女乘客的信心。

    他瞥眼后视镜,那辆可疑的车辆仍尾随着,他说:“富康始终跟着我们。”

    兰淑琼将信将疑地转过身,透过车后窗望去。

    “红色富康。”司机说。

    “香车宝马后边是有辆富康。”兰淑琼总算看到红色富康,仍然怀疑的士司机的判断,“是否巧合,我们同去一个方向。”

    “从锦城出来它就跟着我们,转了三道街,它还跟着。”司机为证明他的正确,竟例举了自己一次不光彩的行动,“半月前有人雇我车跟踪辆跑车,一直跟踪到宾馆,那个漂亮女人下车……”

    男人雇出租车盯梢女人,影视剧中多是因为情事,一方怀疑另一方不忠或有外遇,跟踪……

    她想到这儿,转身望望,香车宝马不见了,一辆流线型的外国产的轿车跟上来,她不认得是什么牌子的车,目光涉过豪华轿车,看见了红色富康。

    这回她有点相信司机的话了,一下便想到生活中最最重要的事:我和韦耀文的事被那个女人发觉了吗?她自己或雇什么私人侦探调查?

    “你猜我是怎样断定富康跟着我们?”司机问。

    她摇了摇头,询求答案的目光看着他。

    “假设富康巧合与我们同去一个地方,它有两次,不,三次机会可跟到我们车后或超过去。一次在玉湖路过街天桥,我们身后的车并到另一条线去,富康本该跟上来,它却故意靠下边,让宝马过来……它始终隔着一辆车跟着我们,为了不暴露……”

    司机的细致观察,令她折服。确定是有人跟踪,她心慌了一阵,左思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电视剧中让人跟踪是她顶爱看的部分,现在自己莫名其妙,或者说亲临其境地被人跟踪了。

    “想甩掉它吗?”司机问,他说他有绝对把握甩掉尾巴。

    “别,挺故事的。”她不想让这场连自己都没看够的戏停演封杀,思想没经过什么激烈斗争,便决定让下午这段时光内容精彩丰富。

    此刻说她好奇也好,恶作剧也好,总之她不准备把游戏停下来,她问:“戏弄一下红色富康怎么样?”

    司机望了一眼她,觉得她很小孩,被人盯梢不去想办法逃脱,却稚气地要耍一耍。

    “我付车费的。”她见司机反应不积极,补上一句。

    “你误会了,与车费无关。”司机接下去表态,听她指挥,让他如何做,他就如何做。

    “知道桥头监狱吧?”

    “太熟悉了。”

    “朝那开。”她说。心想:看你还跟不?

    出租车驶向云州市很有名的监狱,它是全省唯一一家关押女犯的监狱,对外称女子模范监狱。

    肖经天对它十分熟悉,数不清几次到这提审犯罪嫌疑人,而且也就是朝桥头监狱押送,使女犯珊珊在北大桥处逃脱,或者说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致使警方追踪的重点犯罪嫌疑人至今未落法网。

    珊珊可能是本市未捕获的大毒枭弹簧的姘头,谜底只能在逮住珊珊后揭开……

    此刻,肖经天跟踪兰淑琼到达北大桥下,这桥曾是云州市人的骄傲,成为标志性建筑。

    某年某月在宏伟高大的某处,他给犯罪嫌疑人一个逃脱的机会……

    他为此受到处分,降职,调离刑警队,待岗学习3个月,然后下派基层派出所煅炼一年。

    他没去基层派出所报到,学习不到两周,便主动辞职,离开警界。

    因而,他把北大桥看作是他人生的一道分水岭。那年他驶上桥和驶下桥的17公里的桥身时,便决定了他走向另一种生活,一种全新的或是与原有生活背道而驰的生活……

    富康车开始加速,他像驱赶蚊虫般地轰走纷乱的思绪,紧紧盯上目标……

    凌晨6点钟,云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值班室,接到一晨练者的报案:天井胡同有一具男尸……

    天井胡同的血案现场被警方封锁,刑警、法医、技术人员勘查现场。死者为男性,头南脚北,侧卧在济东区凤凰路的天井胡同的冰沟内,由于昨夜降了场清雪,死者身上结层融化雪花后的薄冰,身高近一米九,光头,棉衣棉裤外罩着迷彩服,脚穿旧警用皮棉鞋,当地人称为“警勾”那种……

    法医初步检验、鉴定:男子为26至30岁之间,体格健壮。死者头部右耳处有一明显洞创,显然是枪弹射入而致,洞创为猎枪子弹击发形成,现场发现一枚赭石色塑料弹壳,型号为10号。从尸体现状综合分析判断,死亡时间应为昨晚10点左右。

    识别尸体进行了一个上午,结果是无人认得,死者身上竟无一件可证明身份的东西。天井胡同附近百名居民到现场,竟没一人认识他。

    寻找尸源的范围扩大到全市范围内……无名无证,使刑侦人员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死者有双簸箕般的大手。”高翔听高峰介绍死者情况后,心头一直萦绕握着击碎阮培成头颅水泥块的大手,他说,“他很可能是杀害阮培成的凶手。”

    “凶手被杀?”高峰赞同他的判断,从因果关系上讲,凶手作案后被杀,显然是为灭口,那么又是谁杀了他呢?

    “目前的情况分析,被杀者肯定与某一阴谋相联系,如果推断正确,他可能既是阴谋的参与者,同时又是受害者。”高翔提出自己的见解,“在查死者身份的同时,从外围,就是把近期云州发生的凶杀案联系起来,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如此说来,你认为死者那双大手……”

    “是的,阮培成被很大很沉的水泥块砸死,而挥动水泥块需要只巨大的手……”高翔用手试抓下板台上的电话机,没抓起来,他说,“遗留现场那块水泥非一般的手能抓握在手里。”

    杀死阮培成的凶器——那块浸着斑斑血迹的水泥块,曾让刑警多次去联想凶手的肌肉发达,孔武有力。

    天井胡同这位无名无证的男尸,是杀害阮培成的凶手的疑点越来越大。

    “我们两条线展开调查,一条继续寻找尸源,先在市内,再向周边地区延伸;另一条查阮培成亲戚、朋友、熟人中有无与死者体貌特征相像者。”